刘莹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颐指气使地指手画脚着,尖细的声音班伴随着威风传遍了前院。
就连后院的宋知栀都被那阵仗吵醒了。
宋知栀坐在梳妆台前,昏昏欲睡,身后的沈思瑶轻敛眉眼,缓缓给她扎着头发,轻柔的嗓音中尽是担忧。
“知知,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要不然再睡会儿?”
女孩摇了摇头,从沈思瑶手中捋回了自己的秀发和木梳,一下又一下地梳着,声音还有些沙哑。
“不用,可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机会了,我已经掌握了刘莹偷人的证据,当着老爷子寿辰那么多达官显贵的面,揭穿他们的腌臜事,想想都觉得解气。”
宋知栀说完,视线从铜镜中恰好扫到了沈思瑶那犹豫不决的神色。
她叹息出声,放下了木梳,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柔和下来。
“瑶瑶,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是你的家事,你如果不愿意,那我完全遵从你的意愿。”
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纠结的气息,沉默片刻后,垂眸纠结的女孩眼底的神色定了定。
抬眸反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轻柔有力。
“不,这是你好不容易得到的证据,我不后悔,我枉死的母亲,和蹉跎了十几年的光阴,都不允许我后悔。”
宋知栀欣慰地勾了勾唇。
是的,这些证据,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和差点失身得来的。
前几日
睡眠不足面色憔悴的女孩正想下床,刚坐到床边站起来就一阵腿软,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马上要掉落在地,恰好男人回来一把抱住了女人下落的身体。
“怎么这么不小心?”
也不知道是拜哪个傻帽所赐!
宋知栀心里暗骂着不要脸的男人,苍白的脸上挂上一抹得体的浅笑。
抬眸间却看到了意外的面容。
是虞骆青。
“殿下说的是,差点忘了,殿下身份尊贵名节为重,不应该来臣女这闺房,不出一会底下的人知道就不好了,怕是会给殿下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女孩那张绝代风华的脸上故作关心的模样,确实看着顺眼很多。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放你回虞知白身边怎么样?”
听到眼前男人的话,宋知栀差点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狐疑地看着这个恶劣的男人,心中暗自腹诽,这男人不会是又要耍什么花招吧,也不怕自己告发他?
他又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的。
又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难道宋家的事情他都知道?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女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和防备的模样,轻笑一声,灼灼风华迷人眼的皮囊下却是个索人命的恶鬼。
腿软的女人被放在了床上,男人肉眼可见的心情好,满意地眯着眼,勾唇轻笑。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成了沈家千金的,也不知道你找他干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你和知白关系匪浅。”
“于是派人去查了你,才知道你从边城来的,我猜你应该认识他,你不用这么戒备,我只是猜测而已。”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满足你。”
他有自己的势力。
又深得陛下宠爱,想查她的身份,怎么都能查出来,就算不确定易容的她是什么身份,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就算查不出她的真实身份,至少能查出她是来复仇的。
“那我先谢过太子殿下了,臣女将永远感念殿下的恩德。”
没接女人的话,虞骆青只是笑了笑,没一会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一脸戒备的女孩。
“合作应该是让彼此放心的。”
“选择在你手上,吃下此药,我助你重返皇宫做你想做的事。“
这不就是死的早和死的晚选一个吗?!
宋知栀纠结地思考着,哪来的什么两个选择,他说出来那就是希望自己继续复仇,她没得选,只能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男人,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你不好奇这是什么药?”
男人挑了挑眉,看着女人紧皱着眉头,嘴角微挑。
“我只知道,殿下暂时是不会取我的性命。”
宋知栀故作淡定地和男人对视着,殊不知小表情的转变已经被男人尽收眼底。
“看来不算太笨,这是三日睡,三天之后如果没有解药只能永远睡过去了,尝受全身筋脉尽断五脏六腑俱碎之痛。”
听着男人的话,仿佛昨日的疼痛再次爬上了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
心中暗骂着男人,自己的任务跟他没一毛钱关系,怎么一直没事找事!
上辈子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本来没有交集的男人突然把矛头转向了自己。
“殿下是怕我告密?殿下手眼通天,我自然是不敢的。”
男人倨傲地从上方凝视着她,像居高临下的猎人在思考如何分食猎物。
“告什么密?我只是想让我们彼此信任而已,怕你半途而废,怕你将今日所发生的话都说出去了,沈小姐,这也是给彼此一颗定心丸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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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脱缰的狗,连主人都会忌惮三分,沈小姐谅解。”
一番话落地,宋知栀只觉得心中的复杂情绪越来越浓重。
越想越气,等到回过神来怄气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殿下,好歹我也是丞相千金,您能别用狗这个词来羞辱我吗?我可以听你的话,但是请您嘴下留情,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殿下我们只是殊途同归。”
看着女人气昏了头,反应过来后又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此时只觉得当真是有趣极了。
“每过三日晚上在你宫外等我就是,还有别让旁人看见,我会派人给你送解药的,沈小姐,祝你成功。”
带着疑问的尾音让宋知栀咬着牙同意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此时小不忍乱大谋,卧薪尝胆,百二秦关终属楚!
“谢殿下。”
“此事只会死在我的肚子里,放心吧,我记住了。”
这完全是丧权辱国毫无人权的霸王条约,现在自己的小命捏在这男人手中,被迫低头。
宋知栀心中已经嫌弃极了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但是不得不赔着笑脸。
“劳烦沈小姐了。”
说完男人揉了揉女孩柔软的乌发,只觉得触感很好,忍不住多揉了一下。
突然女孩挣脱自己的手歪头磕在了床头的楠木上,顿时一条鲜红顺着额头往下流。
不知怎么的。
男人的脸色突然间变得不太好看,冷漠地看着女人捂着额头,眼里氤氲着黑雾。
那漆黑的眼眸透着悲伤和偏执。
“你想死?”
“我让你死你才能死,属于我的东西必须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地无条件服从我,你在反抗我?”
带着危险的声线像冰窖一样冰冷无情,女孩抬起头摇了摇头,撞击的有些头晕眼花。
“我没有,我只是腿麻了想挪动一下,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我没想死,况且我还有未完成的事现在惜命得很。”
狐疑地扫了女人抬着自己的腿麻木地挪动了一下,才收回了凶狠的表情。
“以后也不准死,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死。”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浮上一丝恐慌,听着少女说的‘现在惜命’,想都没想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了几声,看着女孩不以为怪的眼神才想起找补。
“遵命,殿下对所有下人和合作伙伴都这么贴心吗?臣女还是荣幸能和殿下合作。”
宋知栀皮笑肉不笑地嘟囔着,却被男人悉数听进了耳朵,嘴角带着一丝危险的弧度。
“沈小姐,我失态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男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伴随着飘渺的声调一同消散不见。
“或许你想办的事情,在九宫坊里能找到答案。”
……
——暴戾女将军被群狼环伺(24)——
秋九月,草木蒙尘,清风轻卷。
戴着一方轻纱的宋知栀站在九宫坊门口,化名海棠,就为了查刘莹的势力。
侧头望去两旁店肆林立,热闹的街市中络绎不绝的青幔马车路过,些许穿着华丽的官人都进了这儿。
这是京都最大的红楼,里面有听曲的,赏舞的,还有赌钱的,喝茶的。
来往的大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薄云遮挡不住的光辉淡淡地洒在红砖绿瓦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巨大的红木牌匾上还吊着些许流苏。
“让开!”
不远处传来身穿黑色飞鱼服的侍卫,语气高亢严厉,街边的百姓听到这厉喝声,无一不慌乱无措地让路缩在一旁的。
她心中咯噔一跳,赶忙捏着手中的钱袋子走了进去。
宋知栀来之前就打听过了。
那些飞鱼服的侍卫就是虞知白麾下的一方势力,她如今是暗察,怎么样也不想碰到那个白眼狼。
于是宋知栀便丝滑地垂着头躲开了那些开道的侍卫们,踏入了九宫坊的大堂。
丝竹混杂的靡靡之音流淌进耳畔,混合着脂粉的香气和茶香,不似寻常的青楼妓院,偌大的厅堂内,琉璃灯高高挂起,照的每一处案几矮桌都透着温馨暧昧。
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江湖侠士络绎不绝,些许坐在大堂中三五好友品着香茗,欣赏着台子中央的歌舞美色。
红绫飘动,腰肢轻盈柔若无骨,舞姿辗转,回首间摇曳生姿。
厅堂内人影窜动恰好遮挡住了她娇小的身躯,身后传来若隐若现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她就着身旁高大魁梧的身影,透过人影间的缝隙朝外面看了一眼。
那黑色飞鱼服的几个人腰间别着刀剑,往她这边走来了!
她认出来了。
那些飞鱼服的头子,就是原剧情中一直默默守护虞知白的头号侍卫狗腿子司哲。
前几日各个关口虞知白都派人拿着她的画像搜人,这侍卫头子肯定认识她的面容。
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不声不响地挤到了楼梯口,那红棕扶手上挂着飘动的红纱,显得更加如梦似幻,红纱浮动指尖,女孩沿着边缘若无其事地扭着腰与人群擦肩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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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栀目光四处游弋着。
云影前不久给她查的消息显示,沈府里的管家是刘莹的人,而那个瘦得跟麻杆一样的中年男人经常出入这家九宫坊。
其中见的最频繁的就是瑛姑。
而那瑛姑背后肯定有条更大的鱼在躲着。
那微微闭上的门缝间溢出些许暧昧的交缠声,还有推杯换盏的碰撞声,下流的荤话声等等交织在一起。
底下依旧人影错乱,无人注意着她的行踪。那黑色飞鱼服的首领目光四处扫视着,每每经过人群,那些达官贵人都跟见了阎王似的,主动避让着。
就在那视线要移过来时,她及时收起了视线,扭着腰装作这九宫坊的艺伎,泰然自若地沿着那长长的廊道挪动,直到走到最角落里黑着灯的屋子时,站了半刻,听着里面没半点声音,才推门而入。
这就是瑛姑的屋子。
刚刚上楼时她还看到那女人在楼下弹琴。
此时就是找些把柄的最好时机。
她摸出腰间顺走的火折子,刚吹起了火光,朝着偌大屋子内侧走去。
这九宫坊确实不似寻常青楼,这普通的客房就已经如此奢侈豪华了,屋内房檐上挂着飘动的绫罗绡纱,纱布尽头挂着流苏,间隔之间点缀着小巧的铃铛。
风吹过时,缥缈的轻纱飘动,清脆细微的铃铛声响起,徒增几分旖旎朦胧的意味。
“呼——”
她刚走到里屋的外窗,刚伸出手要推开紧闭的窗户,身旁就划过一道凌厉的劲风,一下就将她手中火折子摇曳的火星子给吹灭了。
还有人!?
她顾不得推开窗户,皱起眉头来,捏着嗓子故作扭捏地娇声试探着,轻颤的嗓音满是惊慌。
“奴家是奉命来开窗透气的,不知刚刚是哪位官人?”
“砰!”
“给我搜!看到沈姑娘就带回侯府!”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屋子门被踹开的巨大声响传来,伴随着几声严厉的怒喝声。
“嗯?”
对面响起低沉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惺忪,伴随着阵阵酒气飘进她的鼻尖。
屋子里窗户紧闭着,被层层厚纱遮挡环绕着,起初刚进屋子时还能隐隐约约看见中间的圆桌,再往里就愈发昏暗。
明明是白日,这房间却昏暗至极,连人影都分不清楚,正适合她躲藏搜查的侍卫。
就在此时,那道巨大的黑影越来越近,粗重的呼吸气息洒落在女孩头顶上,夹杂着阵阵浓烈的酒香气味。
宋知栀心中正犹豫着。
如今门外的那几个官兵越来越近,她若是对眼前的人大打出手,定然会招来他们的注意,到时候是退无可退。
说不定追查的行踪也会被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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