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迎接她的是深夜的危险。
玉瓶中散发着勾人的酒香,她慵懒地斜靠在木椅上,两条纤长的腿裸露在空气中,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丝绸般的质感。
红杉松散地披在身上,抬手饮酒间,大红的薄纱顺着皓腕滑落至弯曲的肘,披散的乌发垂落在椅子上,像只深夜勾魂的妖精。
白日里的凌厉被卸掉,如今仿佛是酒气勾勒出的朦胧柔和跃然纸上,那眉眼间坚硬的防备此时都似融化成了那醇厚的酒。
眼尾微勾,朱唇被泄落的酒沾染,泛着诱人的水光。
不愧是十里香,她此刻尽然将烦恼抛之脑后。
月挂苍穹,冷白的银光皎皎洒落,女人像软了骨头似地瘫倒在木椅上,脸颊很快就红透了,像是上好的血色羊脂玉。
温好的酒液入喉,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带着淡淡的清香。
宋知栀只觉得胃里的酒虫被勾了出来。
很快那酒瓶就见了底。
突然间她眯起眸子,湿红的眼眸氤氲上水雾,身上仿佛有条火蛇游走着,体内燃起滚烫的感觉,一寸寸灼烧着她的神经。
不知是醉了,还是如何。
宋知栀只觉得此时脑海昏昏沉沉。
身子又烫又使不出力气。
“砰——”
手掌中的玉瓶脱落,顺着大红的衣袖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后滚了几圈,到桌腿下才停了下来。
眼前的视线似乎也变得模糊不清,犹如笼罩着朦胧的雾气。
只能感受到有一阵若隐若现的香气钻入鼻尖,一道黑影在门口闪过,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嗓音也带着被滋润过的娇柔。
“谁!?”
她的脚步有些不稳。
但骨子里下意识地支配着身躯,摇摇晃晃地追了过去。
轻薄的红纱在空气中划过柔和的弧度,伴随着她轻快晃荡的步伐一同飘起又落下。
房门打开,倾泻而落下的银光像是给寂寥的院子铺上了一层霜。
松垮的红衫衣摆被凛冽的秋风吹得往后扬起,腰间的大红丝绦也四处飘摇。
风是冷的。
却丝毫压制不住她体内升起的热。
冷热交替的感觉越发放肆。
檐廊尽头闪过身材修长的黑影,迅疾如风,她模糊的视线看不清楚,只能闻着那股奇异的香气寻去。
这股香气就像引诱着她犯罪的药。
每每嗅入鼻腔,仿佛那体内澎湃的燥热似乎被压下。
脑海也跟着清晰些许。
她此时就像只闻着鱼味跌撞着发疯的猫儿。
等她来到一处房间门前时,意识已经差不多消散得七七八八,全凭借着本能想要留住那几缕香气。
“砰砰砰!”
女孩白皙细嫩的手腕抬起,红袖顺着滑落在臂弯,敲门声接踵而至,用力地拍打着那扇阻隔着她的门。
迷蒙的眼尾已经泛上了急色。
好香,好热。
可偏偏气味越来越淡,她恨不得拆了这碍事的门,心中的疯魔被勾了出来。
不多时,门从里面被打开。
趴在门框上的女孩突然没了支撑,身子往前倒去,扑进了温热的怀抱中。
“宋将军。”
她只觉得这声音真好听。
柔和得像是潺潺的早春溪涧流水,却勾得她越来越难受。
“你好香~”
女孩满意地喟叹着,像只贪吃的猫崽子般,东倒西歪的身躯顺势埋在他的胸前磨蹭着,抬起虚眯湿红的眸子,小巧的鼻尖在他脖颈间细细猛嗅着。
灼热的鼻息打在他的锁骨上。
那燥热的体温也仿佛流动的彩墨渲染着他的肌肤。
“宋将军,这是做什么?”
男人沉静深邃的嗓音仿佛幽深的夜,波澜不惊,却又带着刻意的撩拨,总之没有半分抗拒和惊慌。
“吱呀——”
宋知栀此时已经琥珀色的瞳眸已经彻底红了。
轻而易举地就将眼前这纤长挺拔的身躯推进了屋子,反手就将那门关上了,仿佛毫无顾忌地跨过了雷池,戳破了那话语中名为分寸的窗户纸。
屋内燃起的烛火也随着关门的那道风,四处摇曳着,像是欢呼雀跃地挥舞着。
热。
密密麻麻的热爬上全身。
她已经意识模糊。
鼻尖只能闻到眼前男人身上那独特的气息。
说不上来的感觉。
与她在檐廊中闻到的不同,带着药草晒过的清香,夹杂着些许清苦冰凉的感觉,仿佛能让她好受很多。
“你好香啊宝贝,让我闻闻。”
女孩那双浑浊迷茫的眼眸中点缀着细碎的欲念,她泛着水光的红唇翕动之间,吐出陌生的字眼。
宝贝是什么?
男人来不及思考。
“嗯”
就被踮起脚尖的女孩叼住了喉结。
忍不住上下滚动几圈,那凸出的喉结被她的贝齿摩刮着,柔软的唇贴着他的肌肤。
烫得他一愣神。
“宋将军,别这样。”
男人嘴里刻意推拒着,大掌却是搂住了她往上踮的纤腰,满脸隐忍地承受着她的‘暴行’。
远远看去,女孩似乎将他半推半就到了床榻上。
“宝宝好香,让我闻闻。”
隔着衣衫那味道有些浅淡,她不满足地埋在他脖颈间,小手胡乱地扒着他胸前的衣衫。
她身上的红纱也跟着凌乱地滑落,半露出笔直小巧的香肩。
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妖精似的,大红的轻纱顺着肩膀滑落在床榻边缘,红莲绽放在那锁骨下的抹胸上。
她裙衫,难受地磨蹭着他的腿。
虞知白身上的白色里衣被扒开,与她大红的裙衫交织在一起。
她嘴里的话他听不懂,却似乎也能感受到那是种亲昵的称呼,配着她那撒娇耷拉的尾音,愈发引人想要狠狠欺负一番。
“宋将军想要陆白做什么?”
如同蛰伏的猛兽露出了獠牙,他湖蓝色的眸子微微沉了沉,搂着她款款腰肢的手紧了紧。
两人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一起。
意识模糊的女孩对他的乖巧和顺从十分受用,朦胧的目光抬起,黏在他的下唇。
她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能看到那如同葡萄般的东西在翕动。
不满地嘟囔了几声。
“好吵,我要吃了你。”
细若蚊蝇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来不及落下,她仰着脖子凑了上去,吻住了少年的薄唇。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