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臣命大。”
“不知太后这些日子玩得可还开心?”
男人讳莫如深的目光直直地对上她的视线,那眼底升起的几抹轻嘲丝毫不加掩饰,轻抿的薄唇间似乎带着泯然的弧度。
给宋知栀的感觉,似乎前些时日对他的陷害和逼问,都只不过是在他纵容之下才能施展的把戏。
这种被人拿捏的滋味实在是让人讨厌。
“袁相果然是老奸巨猾,逗弄我很好玩吗?”
“袁大人布这么大的局。不会只是为了抓我来,问我开不开心吧?”
女孩冷笑出声,琥珀色的眸子里晕满了寒霜,那平淡的流光似乎瞬间凝结了冰霜。
剑拔弩张的气势迅速在空气中燃烧起来。
体内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宋知栀只能宛若那砧板上的鱼肉般。只能躺在原地用目光凌迟着男人。
袁绥不急不缓地侧过身子坐在了床边。
“太后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男人淡笑道,只觉得女孩此时就像只急眼的兔子般,压抑着心中的不满,故作淡定,因此唇边的弧度愈发灿烂起来。
“袁大人不过是为了报复我宋家而已,不就是为了查探当年的呃陈年旧事,心有不甘,殷承安不肯为你所用,于是便将计就计,抓我就是为了羞辱我,折磨我,拿我威胁我的父兄,翻查旧案,还是说袁大人是想要杀了我?”
宋知栀略带轻嘲地望着他。
看着那张深沉冷峻的俊脸上不为所动,心中升起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胸膛的沉闷也渐渐少了几分。
“袁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用多说什么。”
男人浅笑着弯下身子,笑意不达眼底,纡尊降贵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指尖捂住了她睁开的眸子。
“我不想杀你。”
女孩纤长的睫毛宛若白羽般细密地扫过他的掌心,带着丝丝酥麻转瞬即逝,袁绥眼中的恶劣兴味越发浓烈,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渐渐弥漫。
“袁大人不必婆婆妈妈,要杀就杀。”
“噗嗤——”
袁绥额头低了下来,顿在她的耳畔边,上下滚动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轻笑,似嘲讽,又似玩味。
随着薄唇间吐出的笑意,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她的肌肤上,连带着温凉的肌肤都蔓延着股股暖意。
可宋知栀只觉得毛骨悚然,视线被黑暗覆盖,身体每个感官在这未知的恐惧中愈发敏感起来,再加之她本身的易感体质,此时脑海中仿佛绷紧了一根弦,连呼吸都变得压抑起来。
“太后聪慧过人,当真是有趣,不过,太后有一点说错了。”
“殷时宁能登上帝位,你以为单是靠你背后顾南叙的力量就能实现吗?当真以为帝位上坐着的人会如此天真?”
男人的话不假,她也曾思量过,甚至在袁绥入狱时,她就已经感受到了少年时不时看向她的目光中,含着几分打量。
宋知栀沉默不语。
因为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成功将袁绥送入天牢,能顺利将苏鹤予送出宫去,能让顾南叙安全撤离王城,都是殷承安压制了自己的猜疑而成全她的。
袁绥只感受到掌心睫羽再次扫过,视线余光盯着女孩轻抿起来的红唇,笑意更甚,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殷承安身边的李公公是臣安排的人,就是有朝一日为了帮太后的,不过没想到太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心狠,连殷承安临死前都没能看到你一眼。”
“论心狠,我怎么也比不上袁大人,连自己的亲外甥都能设计陷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袁绥你要杀便杀,不必说那么多废话。”
男人捂着她眼睛的指尖划过她的额头,拂过她的侧脸,缓缓顺着她细嫩的脸颊往下游移,指腹反复流连在她的脖颈间。
在他眼中那细长的脖子就像是傲挺的竹,仿佛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般,虎口抵在她的喉咙间。
“你猜错了,我与殷时宁的合作只有一个条件,并非翻查旧案,对于把控朝政我也并无甚兴趣。”
“我的条件就是你,宋知栀,只要你。”
突然眼前恢复了光亮,她这才看清楚男人脸上那讳莫如深的笑意,泛着些许令人颤栗的寒意。
动听的字眼在男人嘴中说出来时就像是催命的咒语似的。
“我?”
宋知栀垂下眼睑视线望向横在脖颈间的手,冷笑间喉骨耸动摩擦着他的手掌。
“袁大人为了杀我,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吗?”
话音未落,男人的手掌便抵着她的脖子更近了一分,薄唇稍稍贴近了她的耳畔,低沉的气音带着些许黏哑。
“杀你?”
“不,我要你,只是为了折磨你啊,这不比死了要好上许多吗?臣是不是很仁慈?”
仁慈?
宋知栀但笑不语。
这对于她们这些有些硬骨头的人来说,简直是比死了还难受。
“呃咳咳”
袁绥突然间用了力气,桎梏住她的脖颈,虎口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窒息感很快升起,胸膛间的空气越来越少,脑海中来不及思考便开始缺氧。
女孩难耐地蹙起眉头,秀气的眉尾颤抖着,眼尾被男人着突如其来的压力逼着盈满了湿红的水雾。
红唇微张着,细嫩的肌肤开始充血泛红,粉嫩的舌尖暴露在空气中,似柔软的花蕊隐匿在神秘的角落,时不时地露出花瓣勾着他的视线。
“唔咳咳咳”
袁绥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珠,锋利的牙齿间嗫咬着她,很快时不时展露的柔软,被男人咬破,淡淡的血腥味混杂在两人交缠的唇齿间。
本就所剩无几的空气悉数被攫取,大脑逐渐变得一片空白,任人予夺在期间,窒息感刺激着每个感官,那又舒服又痛苦的吻绵长又磨人。
宋知栀差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男人才松开了掐在脖颈间的手,失而复得的空气让她贪恋地呼吸着,却被他的薄唇堵塞着,每每呼吸之间,又再次被他夺取。
“唔唔!”
女孩眼角的水雾化成泪珠顺着鬓边落在枕头上。
唇齿间的血腥味逐渐减淡。
直到那混合着鲜血的软甜气息彻底被他吞噬席卷,才松开了女孩已经有些微微红肿的唇畔。
“好心提醒,别想着跑。”
话音落下,男人便起身餍足地抿着薄唇,满意地掸了掸衣摆,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