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太后锁深宫夜夜欢(43)

“皇舅,张御史和朱太医都是在你的地方发现的,那些暗卫身上都有你特制的令牌,事到如今,朕只是想要一个解释,皇舅还要继续欺瞒朕吗?”

殷承安握着女孩手腕的指尖不自觉地紧了紧,攥得她有些疼。

看着他情绪有些激动,宋知栀便没出声,但秀气的眉宇拧了起来。

“圣上,臣被关在天牢中,如何派人去做那些事?臣再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我真想要这个位置,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圣上说不定还是东宫里被废弃的不受宠的太子呢。”

说完袁绥便笑出了声。

这番话听得众人都心惊肉跳,一旁的狱卒长已经感受到了那刀悬在嗓子眼处的危机感。

就连当今的殷承安也咬着牙沉默了下来。

这个袁绥是真的半分面子都不给他,明明他如今才是皇帝。

“嘶——”

愈发紧的力道叫女孩忍不住痛哼出声。

恰好唤回了他的思绪。

他们三人都知道,袁绥说的半分错都没有,这皇位是他一手扶持着殷承安坐上去的,就连顾南叙的兵权也是他想方设法地利用起来帮他上位的。

宋知栀紧抿着红唇,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抬起恰好与男人清冷嘲讽的视线相撞。

半炷香后

自袁绥那番话后,殷承安再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良久后,沉声说了句话,随后才牵着女孩回到了青花宫。

“皇舅最好是与朕一心的。”

宋知栀知道,他这副态度,便是被那个老狐狸说服了的意思。

果然,那个老狐狸没那么容易死。

用过午膳后,殷承安便匆匆回到了御书房中,那些流言已经传遍了。

甚至有些那些先帝封的藩王已经隐隐有了动作,囤养私兵,开始联合其他城池减少了贡品与上供的银钱。

整个下午,都能听到御书房里传来清脆响亮的摔东西声音。

“废物!这么多人竟想不出一个主意吗?朕要你们有何用!?”

底下的大臣都弯着腰垂眸不敢抬起。

“圣上,臣以为,或许可以派监察使前去各个有异动的州县巡察一番,随后再派人前去虎行军中收拢军心,以气势震慑,他们定当不敢在有所行动。”

出来恭敬回应的正是前不久被救回来的张御史。

众人听闻此法,都纷纷附议。

“张爱卿,依你之见,派谁去做监察使最为合适?又该派谁做领将?”

“微臣拙见,如今忠勇侯被贼人谋害,朝中堪当此大任者,唯有宋侍郎较为合适,至于监察使嘛……”

张御史说到后面便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不决地垂下了头不敢再说。

那些在驻地根深蒂固的藩王大都是一方霸主,说不定去了就会没命,而且那些土地主们是皇亲国戚,都是被先帝找借口打发出去的。

如今见到朝中的臣子们估计更是恨得牙痒痒,更别说以礼相待了。

“张爱卿,但说无妨。”

“回圣上,依臣愚见,监察使由那罪臣之子苏鹤予最为合适,领头的峻城御南王在朝时与苏家最为交好,如今派苏鹤予前去,一来可以利用这前车之鉴震慑一二,二来也可晓之以情。”

“不可,若是这罪臣之子怀有异心的话,此举岂不是放虎归山?”

一旁的几个大臣满面愁容,瞬间开始辩驳回张御史的法子。

“我朝使者为防叛国,历来都有会在出发前服用罪凝丸,有归期限制,何愁此人生出二心?”

罪凝散是前朝研制出的一种秘药,通常都会让有重要任务的使者服下,只有皇帝手握着此秘药的解药配方。

是为了约束和督促使者的进程,若完不成使命,会毒发身亡七窍流血死在异国他乡。若完成使命顺利归国,便能得到罪凝散的解药。

“还是说各位大人心中有更好的人选,还是愿意自告奋勇前去峻城?”

听着这差事可能落到自己头上,先前那几个反对的大臣瞬间便没了声音。

“既然众爱卿没有异议,就按张御史所说的办吧。”

宋知栀看着脑海中的画面,也跟着松了口气,大红蔻丹的指尖捏着瓜子,嘎吱嘎吱地嗑着。

“这下好了,又少了一次美女救英雄的机会~”

【咦?宿主明明是失去了一次轻薄反派的机会,才会感到可惜~】

“系统君,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脑袋里的黄色废料给摘一摘?”

【哼哼,明明就是说中了!】

当晚,苏鹤予就被提出了天牢。

还请了朱太医帮他医治身上的伤口,已经下了旨,银作局苏掌事擢升为监察使,于后日一早率领左林军前往峻城巡察民情。

苍穹之上月明皎皎,星稀云疏。

离使团出发还有两个时辰。

宋知栀给身旁的殷承安撒了把迷药,借着癸水腹痛穿着海棠花纹绣的青蓝袄子就出了宫门,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

她沿着那条高墙夹着的长长甬道往银作局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值房里未熄灭的烛火还在摇曳着。

“谁?”

苏鹤予正坐在案前,突然间听到窗户处的动静,声音随着他的目光一同清冷地传过来,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女孩都能感受到那视线中的冰霜。

“是我,献秋。”

紧接着宋知栀就推开了侧面偏僻角落里的窗户,露出小脸,手掌按着窗棂往上撑着用力几分,腿翘起来跨过窗户就要翻进来。

“哎哟!”

奈何裙摆繁杂又长,金线被木板上劈开的木杈给挂住了,她刚翻进来,就被绊住了力气往地下栽去。

宋知栀闭上眼惊呼出声准备迎接与地板的亲密接触。

“嗯……”

谁知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耳畔只传来了一声难受的闷哼声。

女孩睁开眼才看到是苏鹤予抱住了她,奈何身子还未恢复,被她压倒在了地上。

那张面无血色的俊脸近在咫尺,苏鹤予难耐地蹙着眉头,紧抿着苍白的薄唇忍着疼痛,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

她赶忙从他身上起来,忽略了裙角上的金线还挂在那窗边。

“献秋,你没事吧?是不是压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