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气是什么?”
【宿主大大,冒着黑气就是黑化了哦,要是进度条全部变成黑色就说反派内心崩坏了哦~】
“本身就黑,还能更黑?”
女孩讪讪地笑着吐槽。
【宿主说的没错,自我安慰有一套哦~】
戌时三刻的最后时间,就在御医束手无策跪在地上垂着头准备接受殷承安的怒火时。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男人那心头围绕的阴霾正要化作闪电大发雷霆时,被那急匆匆的脚步声吸引,迅速朝门口望去。
片刻那门口便出现了他一直期待的身影。
是顾南叙!
少年气喘吁吁地跑来,脖颈间的汗水都打湿了衣衫领口,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下,跑到他面前时,伸出手打开掌心,上面躺着一道锦盒。
殷承安心中的乌云散开,瞬间化作雨水浇灌在心头的每个角落,他快速朝地上抬着头的几个御医招手,清冽的声音带上几分急促。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太后吃了这解药!”
地下跪着的太医刚忙连滚带爬地颤抖着手接过了解药。
这无疑也是他们的救命药。
要是在晚片刻,估计他们都要给太后殉葬。
几个太医连忙围在了床边,殷承安也目光追随着那锦盒,落在了女孩的脸上,连眨眼都舍不得。
之前那心中的暴戾快要吞噬了他的理智。
只要顾南叙再晚来些许,估计这宫中就要血流成河。
“忠勇侯,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允你。”
顾南叙担忧的视线也随之落在女孩身上,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眼前男人的话,净是些不走心的场面话。
“臣不敢,为圣上排忧解难都是臣的本分。”
“顾爱卿,但说无妨,这次救了太后一命,抓出了在宫中行害之人,是大功,该赏!”
最后的重音落下,女孩苍白的小脸也恢复了些许气色,身上的温度也恢复如常,只是还是安静地躺着,像睡着了般。
一把年纪的朱太医惊喜地呼喊着,
“禀圣上。太后娘娘脉象已经恢复了平稳!不日便能醒来,太后娘娘已无大碍,老臣再开个调养的方子,按时服用,不出三日,便能清除体内余毒,恢复气色。”
跪在地上的小翠,心不在焉的顾南叙,还有紧张慌乱的殷承安等等,在场所有人都同时松了口气。
“好,朱太医有功,赏。”
那围绕在青花宫头顶的阴霾瞬间消散,恢复了往日祥和。
没过多久,宫女们接二连三地从外面抱进来火炉和新的被褥,将那床上和地上都换了新的。
“顾爱卿,想要什么赏赐尽管直说就是,另外这背后之人是谁?如今在何处?”
殷承安坐在大殿中央的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悦的神情。
“回圣上,此事谋害太后的主使正是摄政王袁绥,臣在他的府中发现,那晚参加中秋宴的官服上有毒药残留的粉末,并在他的书房中发现了这个装着解药的锦盒,如今臣已将袁绥关入天牢中,听候圣上发落。”
“至于赏赐臣所求不多,只求朝局稳定后,允臣做个闲散侯爷,辞去朝中事务。”
顾南叙垂眸故作疲乏,言辞真切。
今日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明日说不定就是他。
他可无心参与这尔虞我诈的朝堂,生死由君王,还不如死在战场上来的痛快。
等到美人儿醒了之后,他就带她私奔去。
“为何啊?荆褐你如今正值少年,还有大把的光阴可以建功立业,何故要这么早请辞?”
殷承安穿着明黄的龙袍,拇指轻轻捻转着食指上刻着龙纹的玉扳指,笑意不达眼底。
谁知少年只是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笑的有些憨厚直爽,高高竖起的马尾在空气中摇摇晃晃的。
“回圣上,你知道的,臣志不在此,还不如云游四海来的快活,还是更喜欢恣意洒脱的声音,你要臣在这和那些大臣们文绉绉酸不拉几地拉扯,那可真是太难受了。”
俏皮的话语中显得极其真诚。
含着一抹浅笑的殷承安终于笑出了声。
“好,朕允了,等到摄政王的事了了之后,便允你做个闲人,时候不早了,荆褐快些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顾南叙连桌子上的茶水都没喝一口就离开了,视线余光只是轻轻扫过那内殿的门,忍着想进去看看她的冲动,离开了皇宫。
翌日
已经过了午时。
宋知栀穿着嫩粉色的中衣被层层被子包裹着,是纯纯被热醒的,睫羽难耐地扑闪了几下,才缓缓睁开了双眸。
许是太久没见过明亮的光线,她不自然地眯着眼,片刻后才适应了窗外投落的光,直接将胳膊从层层的被子里伸出来。
小翠正要将被子给她盖回去。
“热死了,小翠,把这些被子撤了。”
听到女人略显嘶哑的声音响起时,那浑浑噩噩的小丫头才醒过神来,一脸惊喜震惊地叫喊着。
“太后,你醒了!”
门外的小环闻言也急忙走了进来,两个丫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的脸,好像瞧见了死而复生的人般惊喜失措。
“对了,小时宁如今在何处?”
“太后,小帝姬她在自己的寝宫里,您昏迷不醒的这几日,小帝姬也在房中闭门不出。”
良久,小翠最先回过神来,哽咽着声音。
“好了,别哭了,都这么大丫头了,一天天就知道哭鼻子,害不害臊?”
“太后娘娘能醒实在是太好了!奴婢这就去禀报圣上。”
“不用了。”
女孩毫无血色的唇畔轻勾着,轻描淡写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我先去看看小时宁。”
“是,奴婢为您更衣。”
等到了小时宁的宫殿时,那荒凉的院落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们洒扫着,显得格外凄清。
她冷着脸走进了那大殿,连个守门的下人都没有,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不把人放在眼里。
宋知栀刚刚走了几步路,苍白的小脸上泛着些许红晕,看着没有再那么病恹恹。
“小翠,等回去了你去司礼监传我的懿旨,自打今日起,暮落宫的吃穿用度不许克扣,服侍的宫人也必须一应俱全,若是有半分懈怠就以犯上罪论处,若是有不服的,尽管来找哀家。”
“是,太后娘娘。”
说完她才在小翠的搀扶下往内殿走去,远远地就能听到殷时宁那脆生生的声音含着几分凌厉。
她伸出大红蔻丹的指尖,抵在门上轻轻推开了。
“吱呀——”
结果就看到殷时宁正拿着书挨着苏鹤予,距离极近!
宋知栀穿着青白满绣的宫服,呆愣地站在门口看着两人齐刷刷投过来的视线,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目光直勾勾地望着那张许久未见的俊脸,心中没由来地占有欲作祟,这男人是在和自己养着的小家伙搞起来?自己才是多余的?
殷时宁立刻拿着书从他旁边起来,染上了些许墨汁严肃的小脸瞬间带上了愉悦惊喜的笑意朝她渐渐走来,将宋知栀刚刚离谱的想法给打了个稀碎。
“知知,你身子好利索了吗?怎么不在床上多歇息?快随我进去坐着。”
女孩看着自己的手,往身上蹭了蹭才挽住了宋知栀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往里面走去。
刚坐下,便与苏鹤予的视线相对,那目光中含着太多太多的不能说出口的话语,清澈的眸光随着她一同游移,紧紧跟随。
仿佛生怕只是一个梦境般。
坐在两人中间的宋知栀突然转过头弯着唇凑近他的俊脸,眉眼弯弯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献秋,不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