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娇软的声音从身上响起,融化在那唇齿间。
红唇误打误撞贴住了他的唇畔,香香软软的如同那甜腻的般让人不禁想要多尝上几口。
阮宴年只觉得被女孩吻过的唇畔仿佛都在燃着火苗。
他想过,但他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近地和她亲近。
胸膛内的心跳仿佛在这昏暗的环境中也不受控制般剧烈的跳动着。
只短短几秒,引起了他心中无限的遐思。
他想留下知知,想和她两人一直生活在一起。
或许他应该早有准备的,这样的事情以后或许还会发生。
可怎么他明明年长身上的女孩几岁,如今却像个毛头小子般怀着旖旎悸动的心思,久久难以平静。
这甜丝丝的感觉让他有些沉溺。
“!”
阮宴年还未回过神,就感受到唇畔一阵濡湿,女孩的丁香小舌轻轻扫过他的唇峰,带着一声若有似无的痛哼。
却似极了撩拨。
他镜片后浅褐色的眸子带着些许羞涩和期待,藏匿在昏暗的目光里。
怀中的女孩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钻入鼻尖,他愈发喜爱,下意识摔倒在软垫时搂住了她的腰肢,冷白的指尖有些激动地蜷了蜷,指腹隔着那青瓷满绣荷花的布料,无意间摩挲着她的肌肤,身上的女孩不自然地轻颤了几下。
还没等到下文,大门外就传来喧哗的声音。打断了男人脑海中所有的旖旎情思。
他眸底藏着浓浓的不悦,主动扶起了身上的女孩。
月光躲在了云后面,男人白皙的脸颊上淡淡的红晕也被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知知,他来了,你先进去躲躲吧。”
阮宴年不自然地轻咳几声,打开了那密室的门,将她送了进去,正要关上门时就被女孩拉住了手腕。
那娇柔含春的眸子逆着暗道里橘黄的灯光,显得更亮。
“那你呢,阮宴年?”
“没事,知知,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话音落下,那密室的门才被缓缓关上。
而此时的沈知衍满脸黑线地踹开了阮宅的大门。
一时间宅子里的人都吓得醒了过来。
名义当家的女人颤颤巍巍地坐在大堂的主位上瞧着外面,手心紧紧攥着手帕,冷汗都打湿了那蓝色的帕子。
“不知沈督军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吗?”
“大夫人,如今我夫人顽劣,午后出去游玩,现在还未回去,我是来接她的。”
沈知衍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翘着二郎腿,骨节分明的指尖把玩着腰间那把手枪,那玩世不恭的俊脸上带着危险阴鸷的气息。
让她阮老夫人都不禁颤了颤身子。
“沈督军,令夫人现在还未回去,着实让人担忧,不知我们有什么可以帮督军大人的?”
穿着红色满绣牡丹裙衫的女人故作淡定地说着,心不在焉的视线余光不停地看着门外。
不知那个薄情的男人时候来。
她早晚要被他害死!
“不用,只要让阮少爷出来就好了,我太太与他从小便关系好,总是知道在哪儿的,许是两人玩的太过忘情,一时间忘了回家,我自然不会怪罪阮少爷的。”
男人说到“忘情”二字时,薄唇间阴冷的笑意更盛,让人不寒而栗。
脸上是在笑着,却更让她觉得冷。
女人谄媚地笑着,嘴里一直含糊其辞。
“督军或许是和宴年有什么误会?他身子骨弱,可不是那样不知分寸的人”
还未说完,男人那阴冷的视线就抬起来,笑意不达眼底地看着她。
女人立马打住了,红唇边的笑容都变得僵硬了几分。
“沈督军,是宴年来晚了,咳咳咳——”
阮宴年披着单薄的外衫,一边咳嗽着一边缓缓走了进来,坐在了主位另一把木椅上。
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咳嗽憋红的薄晕。
唇畔挂着温柔浅淡的弧度,依旧是那副如沐春风不争不抢的模样。
可惜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面目。
“既然宴年来了,那你们聊,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江婷风情万种地撩了撩自己的鬓边的碎发,担忧地看了一眼旁边单薄的男人,叹了口气径直离开了。
她就多余担心,这个男人有多么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
偌大的大厅只剩下了两人,一小队士兵穿着整齐的军装,挺直了身板齐齐地站在大厅门口,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那些半夜惊醒的下人们都不敢靠近这院子里。
“阮宴年,把我的太太还给我。”
沈知衍坐在木椅上,指尖勾着那手枪扳手的位置转着圈,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
看着这张虚伪的脸,他实在笑不出来。
“知知哦不,沈太太不应该在你的沈宅吗?督军大人怎么跑到我这来要人了?”
阮宴年故作惊讶地微张薄唇,指尖端起一旁提前备好的茶杯,顿了顿才掀开了那青花瓷的茶盖。
薄唇轻轻吹走了那浓青色茶面上的茶沫,浓郁的热气也随之升腾着,香气扑鼻。
“阮宴年,你在这跟我装傻呢?”
“不敢,督军大人,今儿下午你刚从我这接走沈太太,怎么三更半夜又来问我要人?这是哪里的道理?”
“呵,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阮宴年,你别忘了,要是让宋知栀知道,宋家压低价格卖给云城药材的事,是你透露给我的,你真以为她还会相信你这副虚伪至极的样子?”
沈知衍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笑,整暇以待地看着顿住的男人,眼眸中展现出些许嘲讽的神色。
字字珠玑仿佛利刃般不停地扎向温润的男人。
“督军大人,她真的不在我这儿,你觉得我有那样的能力藏着她还不被你发现?下午也是她刚到,你就来了。”
“不过我倒是想起来,城里都在传闻洛先生救下了令妹呢,我看知知也是从云城回来的,倒不如你去问问他们是否见过?找找线索,或许比在这和我这个废人浪费口舌来的强。”
说完,阮宴年轻轻浅浅地笑了笑,指尖捏着茶盖捋了捋茶沫,杯沿轻轻抵住了唇畔。
下一秒。
“砰——”
沈知衍的耐心已经用了差不多了,指尖转动的手枪突然定住了,朝着他开了一枪。
瞬间那青花瓷的茶碗被枪子打的四分五裂,男人扶着那茶杯托底稳稳没动,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指缝立刻打湿了他的长衫,那冷白的手掌顿时被烫红了。
那穿裂而过的枪子直直打在了男人身后的椅子上,嵌了进去。
阮宴年有些疼痛地拧起眉头,却没喊出声,薄唇挂着浅笑也凝固住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