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病娇反派的金丝雀(31)

“知知要是喜欢的话,可以一辈子住在这里。”

阮宴年朝她的方向走去,目光中带着些许期待地垂下头,看着女孩那轻颤的睫羽。

语气半开玩笑半是认真。

“噔——”

女孩纤细粉嫩的指尖按下了那金镶玉台灯的按钮。

瞬间那橘黄色宛若晚霞的微光透过那琉璃色的灯罩泄落满室。

仿佛让人沐浴在那暖和悠扬的傍晚夕阳下,凭空多了几分困顿的感觉。

宋知栀红唇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脑后的玉簪对着男人并没有转过头。

若是原主一定就这样毫无怀疑地相信面前的男人了。

可她不是。

那清润间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片刻后,空气也变得安静下来。

“这台灯可真洋气,其实宴年你不必为了着半个月装点的这么华丽。”

女孩转过头看向他。

那璨若星河的眸子带着些许怜惜的神色。

大抵是怜惜那些华丽精致的装饰品。

“有必要的。”

男人浅褐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女孩的小脸,下颚靠着挺翘的肩膀,像只俏皮的黄鹂,温侬软语间婉转动听。

他心中软成一片。

语气温柔又坚定,镜片后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没必要,我又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宋大小姐了,宴年哥哥实在是小题大做了,而且”

女孩红唇间轻微地吐息出惋惜的气,刻意的停顿突然间让男人心中的愉悦减少了半分。

宋知栀故作轻松地勾了勾唇。

“况且,半个月后,等真相被揭发出来时,我也就该离开了。”

“知知可以住在这里的,于情于理我都该替宋伯父照顾你。”

“不必了,宴年哥哥,这对你的名声不好,你以后总归要娶妻的,而且我现在也长大了,理应回去接手照顾好药行里的生意和老人儿们。”

女孩毫不留恋的婉言让他眼眸中最后一抹愉悦的流光消散不见了。

那语气依旧清润,只是带上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情绪。

男人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胸口抬着脑袋望着他的发顶,带着些许宠溺的味道。

“知知不想陪着你的宴年哥哥吗?”

男人薄唇轻启,宝蓝色长衫上的盘扣上的挂着的玉坠子,随着男人一下下抚摸着她发顶的动作,在空气中摇晃着,如同他此刻的心一般。

摇晃不定。

“我这副身子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除了知知不嫌弃我,估计也没人看得上我了。”

话音落下,宋知栀感觉到头顶的那只冷白的手掌离开。

蜷起来捂着苍白的唇畔,轻咳了几声。

那单薄的身子随着喉咙剧烈的咳嗽声轻轻颤动着。

那俊脸上憋得有些涨红。

宋知栀还是不免心软了几分,不在严肃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伸出小手随着他的肩膀颤抖的频率,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

软软的嗓音中也带上了责备和心疼的意味。

“阮宴年,你又胡说,洛先生说能治好你的,只要你听医生的话,就能好起来的,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呸呸呸!”

女孩歪着头似要将他刚刚晦气的言语全部扔到地上。

良久那剧烈的咳嗽声才渐渐平息。

男人看着女孩那担忧的目光和幼稚的行为,薄唇上染着些许血丝,就这么轻轻勾了勾。

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般。

“血?阮宴年,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

“没有,知知想多了。”

被质问的男人心虚地垂下眼睑躲闪着女孩的目光。

下一秒就被她柔软的掌心捧着脸颊抬起来,被迫和她那湿漉漉的眸子对视着。

泛红的眼尾闪烁着水光。

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脸。

语气到了后面不免带上了些许哽咽。

宋知栀那目光中带着强硬的责备,和些许心疼。

“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你明明先前还没有这么严重的,阮宴年,如今你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不许你有事听见没有?”

话音刚落男人薄唇间的浅笑变得更加苍凉。

亲人?

以前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如今不同了。

亲近不已似家人的关系可以成为亲人,结婚的关系也可以称作一纸婚书连接起来的亲人。

从前是前面,如今他只想后面。

但阮宴年没有说出来。

他始终还是怕吓到她。

“知知不必担心,我只是害怕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去,得不到你的消息便有些担心,所以昨天便忘了,不过今天我吃了的,知知不用担心我。”

男人轻轻浅浅地笑着,那看似宽慰的话却没让女孩的脸色好上几分。

她攥着拳头轻轻打了他胸膛几下。

眼眸中满是嗔怪。

“算了,等你好了那我再离开,我日后要盯着你吃药,免得你又作践自己的身子。”

宋知栀清秀的眉宇微微蹙起,心中犯着嘀咕。

这单薄的身子恐怕在床上会被她弄碎吧?

【宿主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或许被弄碎的人是宿主自己呢?】

脑海中的系统不合时宜地出声,机械音中竟然听出了些许淡淡嘲讽的意味。

“一个病美人而已,绰绰有余,手拿把掐。”

宋知栀自信地说着,揣着胳膊的姿势里大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

午夜时分

那苍穹上悬挂着的明月突然被若隐若现稀疏的云层挡住了。

整片被星光碎芒点缀着的夜空突然也变得暗了些。

沈知衍比想象中来的更晚一些。

“知知,那人已经到了槐阳街了还有几百米就过来了。”

阮宴年快步出现在了眼前,那冷白的肌肤上泛着红晕,薄唇间轻轻喘息着,吐出的气息形成一圈圈白雾消散在带着凉意的空气中。

他穿着单薄的白色内衫迎着凉风就出现在她面前。

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都是凉的。

“走吧,知知,先委屈去里面躲一躲。”

说着就拉着神色不明的女孩打开了那暗室。

“等等。”

说完,女孩松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将院子里和屋子里的灯全部熄灭了。

眼前的明亮瞬间熄灭。

阮宴年有些心慌连忙按着那淡淡的月光寻找着女孩的手。

下一秒却被什么东西扑倒在地上。

“唔”

女孩沉闷娇软的声音从身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