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男人低笑几声,趁着刚刚落下的夜色离开了她的屋子。
直到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女孩才收敛起脸上娇羞的神色,关上了窗户,沉着脸盥洗一番才上了床。
【宿主好狠的心哦,刚刚还一副娇羞少女的模样,人一走就变心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系统君幽幽地在脑海中说着,那机械音中竟然带着些许揶揄的语气。
女孩啧了几声摇了摇头。
“都是权宜之计罢了,要不是局长大人不让我杀人,我早就暴力解决他了,然后自己称王称霸,嘻嘻,要不你跟局长大人反馈一下?”
【不可以哦,局长大人听到指定要生气,这都是为了让宿主尽量避免用武力哦~】
“所以就让我出卖我的美色吗?虽然我确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是给的这易感体质,实在是让我没精力啊~”
宋知栀趁机叫苦不迭,绝美的小脸皱成一团,故作可怜。
果不其然,系统犹豫了片刻。
上套了。
【是啊,宿主一个人要对付这么多男人,本系统都心疼了,要不我向局长大人反馈一下,让她给你一副体力好的身子?】
“知我者系统也。”
【嘻嘻,这样宿主就能肆无忌惮地勾搭自己看上的男人了~】
“咳咳,话可不要乱讲哦,我这都是为了任务哦~”
*
又到了给阮宴年取药的日子。
如今那个该死的男人拿了令牌还没有给她道歉。
宋知栀心中不停地咒骂着洛青舟。
如今她更不可能惯着那男人任意拿捏她。
所以她挑了个沈知衍不在家的时候,准备独自去药房里在取些药。
午后片刻,专门套了李根年的话,那多疑的男人今夜要处理事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宅子里的老太太也困了,被嬷嬷扶着回去歇息去了。
暖融融的日光凭空让人多了些许懒洋洋的感觉。
万籁俱寂,院子里只偶有几声清脆的鸟叫。
“李副官,我要睡了,你不如搬个椅子在外面盯着。”
女孩日常轻嘲完就关上了门。
随后又从窗户那头跳了出去,沿着那屋舍后的小路,缓缓走到了那库房间。
好巧不巧。
库房里的管家也不在,门被虚掩着。
此时周围安静的连下人的脚步声都没有,她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
里面昏暗的很。
大抵是有些药材根本受不得日光久晒,屋子的拉帘紧闭着,只能透过微弱的光看到那些木抽屉上的毛笔字。
透过那黑色的窗帘透过的日光,洒在地上,连半分灰尘都没有。
库房很大,分片划区,一眼望去,那药材区在最里面,那木架子两米高,层层罗列着十分整齐。
每片区域上都清晰地刻着字样。
女孩顺着那架子旁走过去。
在药材木架子上翻找了许久。
终于找到了!
大红的指尖将那西洋药片用牛皮纸包裹好揣进了袖子里。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低沉又醇厚。
又是沈知衍!
她扒着大门的手立刻顿住了。
“怎么回事?老管家他人呢?”
男人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厉,不怒自威。
旁边是李副官的声音。
“头儿,老管家好像今天身子不舒服,关上门去拉肚子了。”
“还真是巧啊,对了,让你好好保护的宋小姐呢?”
云淡风轻的声音唯独在念着她的名讳时那声音带上了些许咀嚼猎物的味道。
听得人毛骨悚然。
此时宋知栀的心也被紧紧地揪着悬在空中。
安静的库房里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正随着男人那落下的话音响起。
“头儿,宋小姐正在午睡,你要去看看她吗?”
沉默半晌。
男人莫名其妙地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玩味又危险的气息。
“你先回去继续看着吧,我我去看看库房的门锁好没有。”
“是,头儿。”
紧接着李根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至消失。
她刚松了口气,就听到沈知衍那沉重的脚步声正一步步走过来。
女孩惊慌地躲回了药材区,藏在那架子后面,透过细微的缝隙看着不远处的大门口,只是光线太过昏暗,视角也不够全面,只能看到大门进来后拐进来的那一段。
“吱呀——”
大门被男人打开,那黑色军靴踩着地板的声响有规律地传来,每一声都仿佛在折磨着女孩的神经。
外面的日光顺着那敞开半扇的门泄落进来。
没关门。
给她提供了些许视野。
糟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正朝着她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宋知栀屏住了呼吸,静静地贴着架子。
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攥着袖子的指尖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那脚步声到了她藏身的架子前面突然停了下来。
女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个该死的李根年不是说,这男人不到深更半夜是不会回来的吗?!
她突然间有些慌乱起来。
光洁的额头忍不住沁出些许冷汗来。
“唉,这拉帘没拉好,老管家还真是粗心,也不怕放什么小猫跑进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库房里。
宋知栀心中警铃大作。
遭了,这男人不会是知道什么,故意放她进来的吧!
“噔——”
“噔——”
军靴踩踏地板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是渐行渐远。
女孩心中的怀疑被打消了一半。
或许沈知衍只是进来检查一下的。
她再次透过那缝隙看着男人结实的背影往门口走去。
直到那点点明亮的光线消失,落锁的声音响起,女孩才彻底松了口气。
身心随着那安静的氛围再次放松下来。
等了良久,直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平复了许多,才探出头过道上看了看。
什么都没有。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朝门口走去。
“啊!”
才走到门口那个死角的架子旁,就被一股霸道的力气给拉了进去。
是放羊毛毯子的架子。
她被那力道拉进了灼热的怀抱中紧紧桎梏着,连身后的男人都看不到。
昏暗的视线下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不是叫你学乖点吗?”
下一秒她那力道推着上半身直接趴倒了那细腻柔软的毛毯上。
是沈知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