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缓缓流淌的圆舞曲还在播放着，几个西洋请来的乐师还在拉着琴。
“我在和你说正事，你的手！”
女孩有些愠怒地美目微睁瞪着他，搂着他脖子的手拍打了几下他的后背。
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被男人爱不释手地轻抚着。
似撩拨，又似无意间的转换。
“是你太敏感了。”
“洛青舟，你长得这般优雅俊俏，做这些肥胖油腻男的骚扰行径，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不由得有几分惋惜。”
女孩性感饱满的红唇皮笑肉不笑的地掀起轻嘲的弧度。
暗暗嘲讽着和自己挨得很近的男人。
“噔噔——”
最后一声重音落下，男人搂着她的腰往后仰去，那带着眼镜温柔的俊脸离她只有咫尺的距离。
灼热的呼吸气息洒落在她的下巴上，显得格外暧昧。
“沈督军，又看过来了。”
说完还没等女孩回答，男人温柔的吻就落在她额头的面具上。
仿佛一簇小火苗般透过那狐狸面具燃烧着她那处被亲吻过的肌肤。
宋知栀藏匿在面具后的小脸泛上了红晕。
“你害羞了吗？”
“我才没有！我还是分得清做戏和现实。”
“真的吗？”
女孩不自然地从他怀中站起身，松开了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可是你的耳朵好红~”
宋知栀轻咬着红唇，语气中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洛青舟，别胡说八道，如今只要得到了他手中的药商，你就是锦城半边的天，等我消息。”
话音落下女孩三两下推开了他的胸膛，然后混在茫茫人群中离开。
直到那抹艳丽的红消失在视线里，洛青舟才反应过来。
“还真是个小狐狸，连名字都没告诉我就跑了。”
带着几分回味地看着那门口，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女孩的温度。
那薄唇轻勾起温柔的浅笑。
小狐狸，很期待下次再见。
*
宋知栀顺着坐上了黄包车直到后门才原路返回。
从窗户又翻了回去。
“她呢？”
是沈知衍的声音！
他不是和洛青舟谈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女孩落在桌子上的脚步变得愈发小心翼翼。
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回头儿，宋小姐早就睡了，一个时辰前就熄了灯。”
李副官恭谨的声音刚落下。
下一秒
“吱呀——”
紧闭的房门被男人推开。
那脚步声如同催命的声音不停地响着，回荡在她耳边。
宋知栀悬着一口气，在黑暗中紧闭着双眼，呼吸都变得轻了几分。
心脏随着那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一同剧烈地跳动着。
突然！
男人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床边。
沈知衍如同黑暗中的老虎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突然间轻笑一声，帮她塞了塞被子，看着她裸露出来的肩膀，又让他想到了刚刚在舞会上缠着洛青舟的女人。
回想之间，女孩身上的清冽温柔的香气钻入鼻尖。
让沈知衍顿了顿身子，目光幽幽地看着床上合着眼的女人。
都是巧合吗？
宋知栀心中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关门的吱呀声再次落下，她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门外又响起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
“李根年，这世界上有味道一模一样的两个女人吗？”
女孩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头儿，难道你又看上了别的女人？”
李副官吃惊的声音刚落下，就被沈知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穿着军靴的脚烦躁地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错了头儿，知道了，你对宋小姐情深似海，不可能爱上别人的！”
“李根年，我看你是皮痒了，我什么时候爱上宋知栀了？”
沈知衍的脸色阴沉下来，带着几分烦躁和恼怒，恶狠狠地又踹了李副官一脚。
少年小声地嘟囔几句。
“这还不是喜欢？都为了宋小姐气成这样了”
“你在叽叽歪歪什么？给我大声点。”
冷厉的眸光满含着警告，仿佛几把刀子正在对着李根年。
他自然不敢再胡言乱语惹怒眼前炸了毛的男人。
老人都说，爱情中总有一人胡思乱想诚惶诚恐，风一吹就能引起兵荒马乱。
头儿如今就是这种状态。
“小的是说，这女人如今身上的味道相似很正常，现在哪个世家小姐都会用香水，西洋玩意儿稀罕的很，就算不是独一无二的，都有女人争先恐后抢破了头。”
“靠味道识人最不准确。”
“现在十个女人里，九个都是喷了香水的。”
李副官话音落下，门内门外悬着的两颗心才一起落下。
“不错，还以为你胡言乱语脑子傻了，考考你而已，还不笨。”
他就说嘛，那个胆小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说完沈知衍就抬着下巴剜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
翌日
宋知栀刚走到花园里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昨晚那个温柔轻佻的男人。
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优雅温柔的气质。
可惜不过是个斯文败类。
除了洛青舟，也就没别人了。、
宋知栀正想别开视线转身离开，男人就要侧过脸，镜片后浅褐色的眸子在日光下闪着潋滟的光。
距离越来越近。
女孩咽了咽口水正想离开，就被身后那道低沉强势的声音叫住了。
“宋知栀，过来。”
是沈知衍，那脸上挂着促狭的神情，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压迫着她的神经。
她如今就是男人那笼子中的宠物，不得不仰人鼻息。
“沈爷。”
女孩转过身朝他们走去，浅浅行了个礼，那青白刺绣的裙衫被幽蓝锦缎包着边，浑身散发着娇柔清冷的气质。
头上簪着白玉簪花，看着娇娇柔柔的，有种江南女子的温婉。
语调也带着温侬软语的尾音。
“到我跟前来。”
女孩迈着小步子走了过去，下一秒就被男人一把拽住皓腕拉到了怀中。
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宋知栀的视线不停地扫向一旁坐着的洛青舟。
语调中带上了些许恭谨和羞涩。
“沈爷，这还有客人，这样于理不合”
女孩软软的声调带着几分慌张，身子却被男人紧紧按在怀中挣脱不得。
沈知衍含着风流的轻笑凑近她的耳畔，声音轻佻却满是威胁。
“听话点。”
在他歪过头被女孩细长的颈项挡住时，洛青舟那饶有趣味的目光和女孩恰好交缠。
那薄唇间的浅笑和瞳孔里旖旎的流光，看得人越发觉得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