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栀脸上露出一抹难色,那低沉撩人的话语如同地狱恶魔的呢喃,在她耳边汩汩流淌,心尖的酥麻传到四肢百骸。
可看到他那深沉的黑瞳,一瞬间升起的旖旎都消散不见。
“顾先生,这……”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白修长的指尖抵在唇畔上,那细微的温凉传到她的肌肤上,让人有些面红心跳。
“系统,真的不可以ooc吗?呜呜呜,我真的手有些痒呢……”
她视线瞥过玻璃窗外背对站岗的保镖,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眼巴巴地别过头。
【宿主不可以哦,你不可以杀人的哦~】
“好吧~我只是随口问问~”
“还有这身体敏感度真的不可以再调整一下吗?我总是被男人勾引该怎么办?”
【相信宿主可以吻住局面的~】
没错,她之前就是太过深情被渣男辜负临死才觉醒了意识,毁了位面后却看到渣男的灵魂化作一道金光从天消失。
而那道金光就消失在时空管理局里。
她与局长契约的协议里就包括了任务全部完成后,将渣男的灵魂挫骨扬灰。
除此之外她有肌肤渴望症,需要亲近男人才能消除部分躁感,从前她没觉醒没遇到渣男时就是个酒吧老板,每天都有无数的美男上赶着找她。
却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装老实的渣男。
“哼哼~”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又轻又撩,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水味,空荡的走廊里只有几个保镖守在出口。
“宋小姐,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说完他举起手腕中的腕表,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
“只有十分钟。”
没错,顾聿白是顾老太太的养子,28岁,是顾亦珉的小叔,退伍的军人,还是商界里最年轻的大魔王。
所以别说顾亦珉,就连他的父亲都要对眼前这个男人礼让三分。
“顾先生,我……我答应你。”
宋知栀咬着唇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蝶翼般纤长的睫羽轻颤几下后,那软软的声音才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
男人也早就收回了指尖,漫不经心地捻着腕间的佛珠,眼里却丝毫没有虔诚的神色。
顾聿白满意地勾唇浅笑,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光。
上钩了。
“走吧。”
女孩如释重负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身子,心里的肌渴症又有些冒起来的苗头。
门口的保镖看着顾聿白都不敢抬头,可看到女孩单薄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顾……顾先生,这是小少爷的客人,他吩咐我们一定要看好她……”
为首的保镖头子战战兢兢地垂着头,声音都没了多少气势。
男人冷厉的视线扫了他一眼,就能感受到他后背都僵住了。
“就说人是我带走的。”
“是,顾先生。”
保镖头子没有多加阻拦,恭敬地弯着腰,直到男人跟他身旁那个女孩离开之后,才蓦然松了口气。
这顾先生平日里从来不来顾宅,一来这边准是因为有什么大事。
午后的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洒在她单薄的身子上,男人余光打量着她沐浴在日光下的柔和的小脸,不禁蹙起了眉。
“上车吧。”
她看着眼前黑色的迈巴赫,正想打开后面的车门,却被男人按住了手。
那温凉的大手从身后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圈住她的掌心从门上拿了下来。
身后的顾聿白歪着头,低沉的声音从她耳旁响起,又沉又硬。
“宋小姐,我是司机?”
微扬的尾调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钻进她脖颈间的肌肤,泛起一层凉意。
女孩赶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娇柔的声音轻颤了一下,抬起眸子只对视一眼,就不自然地逃避开他的视线。
“我没有那个意思,顾先生,对不起。”
已经从顾宅离开的女孩胆子都仿佛变大了许多,说话也不再打磕巴。
见她坐上了副驾驶,他才绕过车头,坐到了驾驶位。
“宋小姐演技不错。”
男人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轻笑一声。
宋知栀敢怒不敢言,他在嘲笑她装模作样,为了逃出来扮作柔弱。
只能讪讪地陪着笑。
“顾先生高看我了,我只是冷静了下来,能让顾先生这样夸奖,是我的荣幸。”
女孩说完便歪过头看向窗外。
视线余光却不停地打量着男人修长的指尖,骨节分明地扶着方向盘,冷白如玉,想想应当是还带着凉意。
冷峻的侧脸线条优越,带着天生的疏离感。
“宋小姐,偷看我,是另外的交易。”
一句话打破了女孩维持的平静,她转过头尴尬地轻咳了几声,说话也带着淡淡的嘴硬。
“顾先生,我没有偷看你。”
男人没有再回应他,专心地开着车。
许久之后,才到了她的家门口。
是沈家。
她的生身父母早就不在了,如今只能灰溜溜地回沈家。
看着那庄园的门,愣了一秒,身旁一股灼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停在她耳畔几厘米的位置,距离间充满了暧昧旖旎,轻柔的声音如同优雅的小提琴曲般,却是带着几分凉意。
“宋小姐,别忘了你的话。”
“咔噔——”
安全带解开的声音随着话音一齐落下。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就下车了。
刚回到家,坐在客厅不停发愁的沈母就迎了上来,轻轻捏着她的肩膀,满是疲惫的眼眶里氤氲着泪水快要落下来。
“知知啊,你去哪了,昨天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了,爸爸妈妈很担心你的啊!”
雍容华贵的女人脸上的妆容还是昨天的,都有些花了,眼里的关切是发自内心的。
沙发上还坐着沈芷怡,她背着书包不安地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什么话也没说。
“我没事,母亲,我只是没想到这样的真相,我竟然……竟然是个假的,我成了孤儿,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宋知栀也红了眼,说话磕磕绊绊。
一副快要碎掉的样子让沈母看了都是心疼不已。
“怎么会呢?知知不是孤儿,是我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宝贝,你一直都是都是我的女儿,从前是,以后也是……”
她刚要感动一番,一道凌厉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冷哼一声。
“该去上学了,宋知栀。”
男孩刻意加重了“宋”字,像是在嘲讽她一般,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和懒散。
他穿着松垮的黑色衬衫,解开的两颗扣子微敞开领口,脖颈间带着一条刻着不知道什么字母的锁骨链,邪魅张扬,头上顶着20%的好感度进度条。
这人正是她的,哦不,正是沈芷怡的弟弟,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