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能不能跟臣妾说实话,昨晚你是不是装的?”
昨夜,原本是顾辞月主动,但没多久,她就发现了,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主动的好像不是她,而是苏暮,
昨晚他的神情,可不似她吻上去之前,那般的无辜可欺,可透着浓烈的侵略性,像是要把她拆骨吞入腹中,
此时,顾辞月与苏暮正躺在床上,两人依偎着,前后醒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洒进来,带来一室的明亮,
顾辞月腰疼不已,她抱着苏暮的腰身,手臂收紧,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威胁,
“辞月,腰…腰……”
苏暮只感觉自己的腰要被勒断了,
昨夜,他便知晓了顾辞月吃软不吃硬,似乎,他可以以此入手,
“疼…疼……”
顾辞月才不信他,甚至更用力几分,
他昨夜在她耳边的低语,她可记的清清楚楚,
“王爷,戏弄臣妾好玩吗?”
苏暮没有回答,也未推开她,只是微微启唇,像是努力想要呼吸般,
“喘…喘不上气……”
顾辞月轻哼一声,松开手,背过身不再理他,
而得了自由的苏暮并未离开,而是从背后抱住了她,
“辞月,本王只是想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本王,可被你幽禁却也是事实。”
顾辞月本来就只是假装生气,被抱着,心里也暖了起来,
“臣妾,只是想让王爷更好地去养伤…”
苏暮嗓音轻柔,似是在说着世间最美的情话,
“嗯,辞月说的本王都信。”
又躺了一会儿,
顾辞月动了动身子,抬手把苏暮的放在她腰上的手拿下,起身下床,
“辞月”
苏暮见她起身,也支起上身,轻唤道,
“时辰不早了,臣妾今日要出去的。”
顾辞月早就想好,等苏暮伤好了,她就出去逛逛,这安陵王府,到底没外面有趣,何况这次出去确实有事情要办,
“本王也去。”
顾辞月抬眸,打量了一番苏暮,
一夜欢愉后,虽然遭罪的是她,但她习武,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只是有些腰痛,其他无伤大雅,
可苏暮衣衫凌乱,墨发披散着,因昨夜欺她,引她上钩,哭过,眼眶仍泛着红,又因体弱,靠在床头,倒比她还娇弱几分,
顾辞月语气犹疑,
“王爷不怕采花大盗?”
她的意思很显然,苏暮看起来,可比她更像是容易被采花大盗掳走的花,
“本王有暗卫。”
可说完,苏暮感觉像是说漏了嘴,
果不其然,顾辞月手一顿,转过身,眼神微眯,盯着床上的苏暮,
“暗卫?王爷,你一开始就有能力摆脱臣妾的对吧?故意装给臣妾看?”
苏暮顿感不妙,
突然,他紧抿着唇,似乎很是难受,他抬起一只手捂头,
“头…头好痛。”
顾辞月没有管,就知道他又要装病起来,转移话题,
她打算女扮男装,便不打算描眉梳妆,简单洗漱之后,便要出门,
苏暮见顾辞月没有理他的意思,自顾自出门,也不装了,慌忙起身,却被垂落的被子绊了一下,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呃…嘶……”
原本他以为顾辞月依旧会不管他,便要扶着床沿站起身,这下磕的不轻,
可他本就自小养尊处优,受伤的时候很少,这感觉来的突然,竟一时疼的没法动弹,
本想着缓一缓,却被人扶起,重新坐回床上,
抬眸,是去而复返的顾辞月,
顾辞月扶额,她才刚走出门几步,房间里那声人体落地的声音,就让她不得不折返回来,
怎么着是人家娶回来的王妃,总得尽职尽责一些,
“本王也要去!”
“王爷,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去?”
顾辞月蹲下,把苏暮裤腿上拉,露出膝盖,
见有些青紫,顾辞月去自己的梳妆盒那里找了找,拿出一个小瓷罐来,
用指腹轻剜了一些,涂在了苏暮的膝上,按摩着晕开,促使吸收,
苏暮有些诧异,
“这是何物?”
涂在膝上冰冰凉凉,竟没那么痛了,见效极快,
顾辞月涂完苏暮的左膝,却也没有立刻放下苏暮的裤腿,而是继续涂着苏暮的右膝,待涂完,她习惯性吹了吹,也没发现不对劲,撂下苏暮的裤腿,
这才解释道,
“这是臣妾父亲给臣妾常备的跌打损伤药膏,叔伯们用来都极好用。”
“王爷哪里还痛。”
苏暮指尖点点唇,眼里含笑,
“这里”
顾辞月:……
她把手里药膏合上盖子,塞到苏暮手里,
“臣妾已与人约好,不可不去,剩下的,臣妾去叫下人服侍。”
可不等走几步,身后传来轻咳声,
“咳咳咳…咳,本王又要被关在房间里,不能离开了吗?”
见越咳越大声,怕他又气急攻心,吐血晕过去的顾辞月,脚步终于还是僵在了原地,转身看着那咳的撕心裂肺地苏暮,
“去!王爷可一同前去。”
苏暮瞬间收起那副虚弱模样,中气十足
“好”
顾辞月咬牙,这人真的是!
…
顾辞月有个酒楼,这些年,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她对将士们的敬重极高,虽然力量微薄,但还是给了那些下了战场,归乡却已无亲人儿女,孤苦无依的身残将士一个容身之所,
但近来她想再扩大几分,便于那些叔叔伯伯生活的更好,另一方面,那些叔伯们手艺真的还不错,去吃的人也算很多,
有时候也会讲些无关痛痒的行军趣事,也有不少爱听的来光顾,总之,她是想再收购周边几家,
因苏暮伤了膝盖,两人是乘着马车去的,
“王爷,你戴着面纱干什么?”
顾辞月满脸疑惑,
苏暮此时身上穿的那叫一个珠光宝气,锦衣华服,奢华至极,浑身上下散发着,我超贵的气息,面纱上还带着亮闪闪的细碎水晶。
“外人,也配观本王的真容?”
“哦……”
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但还是问了一嘴,
“王爷,你穿成这样,真不怕被人起歹意啊,臣妾可是隐瞒着身份,武功的,他们可不知道。”
顾辞月女扮男装很有一手,常年习武,外加天生骨架原因,一眼看过去,倒真像个削瘦的男子,为了方便,她通常在外都以月瓷公子自居,
苏暮露出来的眼睛笑眯眯地,
“本王这不是有辞月在嘛,怕什么,再不济有暗卫在。”
行吧,行吧,但她真心觉得苏暮现在像一个心满意足的,开屏的花孔雀。
很快,到了约好的酒楼房间内,两人坐下,对面的人,也已经早也准备好,不过,这人面相看起来很是贼眉鼠眼,看见他们来,眼睛突然一亮,
顾辞月并没有在意,
虽然对方长得不是很让人舒服,但实际上,对外风评还不错,酒楼,也是最大的一家,这也是她最后洽谈的一家酒楼老板富利。
“富掌柜,之前本公子手下与您详谈的事,您意下如何?”
富利一怔,
“您才是月公子,那这位?”
顾辞月怕苏暮打搅,握住他的手,也带了点促狭,
“内人,富掌柜还是聊些紧要的事吧。”
富利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苏暮注意到了这一幕,又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他垂眸抬起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似只是掸了掸肩上衣服的尘土,便放下了,
“啊,是这样子啊,月公子,您的条件我富利接受,但我急需银两,您看……”
顾辞月轻轻皱眉,她今日身上并未带银票和银两在身,就在这时苏暮松开了她的手,
她不解地看向他,却见苏暮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
顾辞月瞪大眼睛,苏暮这么有钱?!
苏暮声音散漫,似是随意拿出大把银票很是正常,随意地瞥着对面的富利,
“多少”
富利眼里爆出精光,眼底写满了贪婪,却赶紧压下,
“因地段较好,人流……”
苏暮拧眉,声音冷冽几分,
“多少!”
富利眼底闪过愠怒,却是赶紧回答,
“3万两”
苏暮抽出几张,轻飘飘地扔在桌上,
顾辞月以为苏暮在外面不高兴了,见他给付了,赶紧把他拿着银票的手往下压,让他收回去,
“富掌柜,内人心情不太好,多有得罪。”
顾辞月一脸歉意,可对面富利却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无事,他会受到相应的惩戒的。”
顾辞月惊愕地看着他,想起身,却浑身无力,再看旁边的苏暮,猛地已经趴倒在桌上,紧闭着双眼,
“富掌柜!你对我们下药!”
富利哈哈大笑起来,走到苏暮面前,把他手中还没收回去的钞票夺走,
“穿的那么富,不就是挨宰的吗?这一室的迷药,怪只怪你们自己人傻钱多。”
顾辞月原以为是房间的木香,现在,她无比的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看着富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不清,她心里的惊慌无限放大,刚才苏暮的举动,定然惹怒了他,该怎么办……
“咚!”
她最后眼前一黑,也倒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