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篇:蚁穴取水

山戎这边密卢听说齐国率领三国军队来讨伐自己,也有点慌了,马上就招手下商量,大将速买出了个主意说:“敌人走了很远的路才到我们这儿,可以趁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脚跟,突然攻击他们,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样可以一战取胜。”

他说得也有道理,那个时候打仗用冲击、劫营的手段是常事情,密卢就调了三千骑兵给速买,速买安排部队埋伏在山谷里面,等齐兵到来准备打个埋伏。

再说齐国这边,无终国的大将虎儿斑前锋队伍先就到了,速买只带了一百多人马迎战,摆明了是诱敌深入的计策。虎儿斑没有管那么多,这家伙估计很久没有打仗了,憋得恼火,他使用的武器是长柄铁瓜锤,一锤就砸向速也,速买招架不住,就往后面跑,虎儿斑神勇,一路冲杀过来,被速买引入了树林里面,等虎儿斑的军队全部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声口哨声,山谷里面埋伏的大军就冲了出来,把虎儿斑的部队截断成了两截。虎儿斑才知道中计了,他呢非常厉害,奋力战斗,战马也受了伤,正在支持不住的时候,恰好齐国大军赶到,率领大军的是王子成父,他勇猛异常,把速买的部队一下子给打散了,救下了虎儿斑。速买没有办法,吃了败仗,逃了回去。

虎儿斑因为折损了很多本部的戎兵,见到了齐桓公,非常羞愧。齐桓公就安慰他说:“将军啊,胜败是兵家的常事,不要太在意了。”说完了,为了鼓励这个先锋大将,齐桓公还赠送了一匹好马给虎儿斑。虎儿斑对齐桓公的那个感激之情啊,溢于言表。

大军继续前进三十里。来到伏龙山这个地方。齐桓公和燕庄公就驻扎在山上,王子成父、宾须无率领的军队驻扎在山下,营帐军队之间首位连接,巡查非常严格。齐、燕两国虽然力量不小,但是也没有小觑山戎。

齐燕两国还没有打算进攻呢,这边山戎的密卢却亲自带领速也,率领骑兵一万多,前来挑战。骑兵冲击齐鲁两国营帐多次,都被阻挡在了外面,根本进来不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管仲在山头上看见山戎的军队逐渐减少了,剩下的老弱病残一个个都跳下战马,躺在地上,嘴巴里在咕噜咕噜地叫骂。

管仲轻轻拍着虎儿斑的肩膀说:“将军看见没有,现在将军可以雪耻了。”虎儿斑正为上次中了埋伏,心里憋着呢,手里痒得厉害,听管仲这么一说,答应一声,率领本国人马一路飞奔杀了出来。

公孙隰朋说:“可能戎兵有埋伏啊。”管仲说:“我也猜到了。”他就命令王子成父率领一支人马从左边杀出,宾须无率领一支人马从右边杀出,两边接应,职责就是只找伏兵砍杀。

原来山戎打仗最惯常用的就这种简单的埋伏的计策,看到齐兵不动,故意下马谩骂,诱惑敌军。虎儿斑杀气腾腾,冲杀过来,戎兵一见他杀过来,一个个都跑了。虎儿斑正要追赶,自己这边大营却鸣金收兵,他呢只有勒住马头,率军折返回来。

密卢见虎儿斑不来追赶,他一声呼哨,招引埋伏在山谷的军队一起冲出来,准备追杀虎儿斑。哪里知道齐国这边管仲早安排的王子成父、宾须无两路大军杀到,被二将杀得七零八落。戎兵这次大败而回,还白白折损了很多战马。

打了败仗,一下子山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速买向密卢献了个计策说:“齐国要进兵,走黄台山谷进来是必经之路。我们现在呢用木头和山石把道路截断,外面挖起壕沟,派重兵守卫,他们就算有百万之众,也不可能飞得过去。伏龙山二十多里的地方都没有水源,只有依靠上游的河沟濡水来的水源。我们把濡水上游截断,他们一定就会缺水,一缺水就会乱,一乱就会溃退。那个时候我们再出兵追赶,一定会打胜仗。另外我们再派人到孤竹国去借兵帮助我们,这样就是完全之策了。”

密卢听了大喜,就按照速买的计策行事。

再说管仲见戎兵退兵后,接连三天都没有动静,心里面觉得很狐疑。就派人去探听消息。回来报告说:“黄台山的大路已经被山戎阻断了。”管仲就问:“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通过吗?”虎儿斑熟悉这里的地势,他说:“从这里到黄台山不到十五里,就可以杀到山戎老巢。但是如果不从这里过,只有从西南方向从芝麻岭出青山口,然后再走几里,才可以到达令支的巢穴。只不过这样走山高路险,车马走起来很困难。”

正在商议着呢,牙将连挚进来禀告说:“山戎已经把我们的饮水给断了,现在已经缺水了,怎么办?”虎儿斑说:“芝麻岭那一带都是山路,没有水,也不好走。”看来得先把水源的问题解决了。齐桓公下命令教士兵凿山取水,有先找到水的重赏。

公孙隰朋说:“臣听说穴居的蚂蚁知道哪里有水,可以看蚂蚁的巢穴在哪里来找水。”军士们就到处找蚂蚁巢穴,但是都没有找到。公孙隰朋说:“蚂蚁冬天呢喜欢温暖的地方,住的地方呢选在向阳光的一面。夏天呢就住在阴冷的一面。现在是冬天,一定是在向阳的一面,大家看准了再挖掘。”军士们于是按照他说得开始寻找,果然在半山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山泉,那泉水是清冽异常,饮之甘甜。齐桓公赞扬公孙隰朋说:“真是一个圣人啊。”于是把发现的这处泉水叫做圣泉,伏龙山改名叫龙泉山。

大军有了泉水,大家都欢呼万岁。密卢听说齐兵并没有缺水,大惊说:“难道他们有神仙帮助吗?”速也说:“齐兵虽然有水,但是他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粮食一定不充足。我们坚守不战,等他们粮食吃完了,自然就退兵了。”

齐国这边管仲派宾须无假装回葵兹取粮食,暗地里就用虎儿斑引路,领一支队伍从芝麻岭进发,以六天为期,一定要在这个时间内赶到。一边叫牙将连挚天天到黄台山挑战,麻痹山戎。就这样六天很快过去,山戎只坚守不出,根本不接招。

且不知出芝麻岭部队进展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