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吗？大人？”一名海族小心翼翼的询问。
“够了，滚吧。”比利甩了甩尾巴，嘴巴里咀嚼着不少鱼肉。
“是大人！我马上滚！”海族突然膨胀成一颗圆球，看着像只大河豚，滚动身体一溜烟没影了。
“...”比利轻啧声，想起刚才将那只奇怪海族一口咬住，没想到这海族居然瞬间膨胀，变成一颗大圆球，差点没把自己的嘴巴撑裂。
好在还算识趣，领着比利吃了不少海鱼。
“快点回去吧。”比利吞下食物，正转身打算返回芭姨和海兰所在的房子时，地面突然震颤，诡异的音波冲荡而来。
“唔？”比利一挥尾巴扫开袭来的音波，随后直接立起身子，像一只能站立的鳄鱼向远处眺望，只见芭姨所在的房子直接倒塌。
他瞬间瞪大双眼，连嘴巴都跟着大开。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吾王会杀了我的！！！
是哪个该死的浑蛋趁他出来觅食时突然进攻！？
竟敢！！竟敢！！不把他这个海洋霸主放在眼里！！
比利的身体瞬间变大数倍，趴在地上快速前行，巨口发出震天咆哮，“该死的！！！”
正好还没吃饱，去了就把那些胆敢冒犯的入侵者全吃了！
“弟弟，来姐姐这里。”塞壬张开怀抱，眼里带着诡谲的温柔。
“我们一起成为海洋的统治者。”
海里眼里的杀意快要凝成实质，“我再说一遍。”
“滚出海兰的身体。”
“看来蒂亚没有告诉过你呢…”塞壬感叹，“明明有海妖的血统，真是感人…”
她看向海里的胳膊，话语里多了些怜惜，“我只是希望你听话，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初遇塞壬时，他的态度就异常亲昵，直接开口邀请海里加入自己。
其他海妖会认为是塞壬见海里强大想要收入麾下，可海里却觉得塞壬的态度很奇怪。
莫名的亲昵。
更奇怪的是，海里潜意识并不反感他的态度。
这让他感到一丝荒唐和隐藏极深的恐惧。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真相隐隐露出一角，令他既抗拒又想查清楚。
而这被隐瞒的真相也是海里和蒂亚决裂的主要原因。
在北海域的水下宫殿，蒂亚拒绝海里前往亚特兰沉封的旧宫。因为打开的方法和钥匙只有蒂亚知道。
沉默，隐瞒，拒绝。
海里彻底爆发。
两只人鱼在宫殿内大打出手，强大的力量甚至震碎了结界，无水海域被海水灌满。
最终，蒂亚只是说了句，“离开北海域。”
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海里沉浮在水中，面色痛苦的闭上双眼。
被迫接手西海域，海里也没有停止查询真相。
这几年，不论他询问过多少年迈的海族，都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可没有问题的问题，如何能得到答案？
“塞壬，你和蒂亚到底隐瞒着什么？”海里第一次将问题摆在塞壬眼前。
“…你想知道吗？”塞壬轻笑，“那就跟我一起去亚特兰宫殿吧。”
“你...”海里还没问，芭姨突然开口，“海里，别听他胡说八道！”
“这个浑蛋占据了海兰的身体，快杀了他！”
杀了？
“芭姨，你在说什么？”海里错愕了一瞬，直接抬手召出魔法杖挡住突然袭击的塞壬，“滚开！！”
蓝光骤亮，塞壬退开几步，抬手轻舔被划伤的指节，舌头显而易见的全部漆黑。
“占据？”她扬了扬自己的裙摆，“你们就是这样隐瞒亚特兰最后的血脉吗？”
“...”芭姨面带怒容，“你别想蛊惑海里！”
“可悲的种族...”塞壬露出讽刺的神色，“海里，从来就没有占据一说。”
“因为，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一条巨大的尾巴突然砸中塞壬。
“死吧！！入侵者！！”比利巨大的咆哮传来，尾巴一通乱砸。
撞击的威力使芭姨和海里被迫退开。
海里愣了一瞬，连忙大喊，“比利！别砸了！她是海兰！！”
“啊？”比利听见他的呼喊，尾巴骤停。
海兰？我刚才...
用尾巴砸死了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