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尼克莱尔不禁询问。
“...没事。”祝宝贝摇摇头，“对了，这里是深渊底层吗？”
“深渊？”他露出疑惑的神色，“这里是深渊吗？”
“你，不知道？”
尼克莱尔摇头，“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了，和她一起。”
“那女孩有名字吗？”祝宝贝询问。
“她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尼克莱尔苦笑一声，“我比较幸运，虽然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和来历，但名字我却记着。”
“我想为她取个名字，可惜她都不喜欢...”
“是吗...”祝宝贝轻叹一声，随后好奇道，“你们在这里快百年了，为什么不和死灵使者离开？”
“你不知道？”尼克莱尔轻偏脑袋，“被带去死灵域的话，不论是什么种族，重新轮回后全都会成为人族，无一例外。”
“我和她...不想成为人类。”
说完，他晃了晃自己的尾巴，脸上露出好看的笑颜，“原来我们不是人类啊...”
“啊糟了！我要去找她！”
尼克莱尔反应过来，认真嘱咐了一句，“留在这，别乱跑。”
说完便快速离开了。
唯一的发光体一走，周遭再度陷入黑暗。
祝宝贝召出几只光蝶，漂浮在半空中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祂坐在黑雾上观察把玩着光蝶，直至光蝶熄灭消散。
“没了...”祂轻声喃喃着，莫名感到不开心。
好脆弱的力量。
利用黑雾创造出同样的蝴蝶后，祂眼角微动，不耐烦的握灭在手里。
不会发光，不好看！
想要会发光的！亮亮的那种！
不远处突然骤亮，一个浅金色灵体快速冲来，右手还握着一把力量凝成的光剑。
“还没放弃吗？”祂一挥手，黑雾横抽而去将灵体击飞。
“唔！！”祝宝贝撞在骸骨墙上，两眼发昏。
“你三番两次来打扰我，是想彻底死去吗？”祂冷声询问。
“...我已经死了！”祝宝贝艰难道，“把身体还给我，我要离开这里！”
闻言，祂烦躁的控制身体飘来飘去，突然觉得左边胳膊有些违和，二话不说直接扯下胳膊扔掉。
“你！”祝宝贝瞪大双眼，明明胳膊都掉了，却没有血液流出来。
“还给你？”祂阴恻道，“这副身体已经开始腐化，很快就会成为一堆骸骨，你还妄想用它重生吗？”
“...你到底是谁？”祝宝贝问道。
这段时间，她总是跑过来想夺回身体，用尽了所有办法，每次都会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尼克莱尔和少女会守在身侧，一脸担心的劝告她别再做尝试。
“我是谁？”祂想了想，回答，“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不应该存在的...”
祂不知道自己是谁，诞生之初就在一片黑暗之中，身边的骸骨墙逐渐升高，祂从来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偶尔还能听一听幸存的亡灵和自己说话，这才掌握了语言的能力。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
别离开这，外面的世界，不欢迎自己。
“你想离开的话，可以等待死灵使者来接你。”祂坐在黑雾之上平静道，“不要再来打扰我。”
“留下几只蝴蝶，我可以饶恕你的不敬。”
祝宝贝握了握拳心，借助光蝶细细打量着祂，隔了一会才开口询问。
“你是神吗？”
神？
祂一愣，原本就僵硬惨白的脸更加冰冷诡谲，漆黑的双眸逐渐被一片幽红覆盖。
“你说什么？”
周遭的空气愈发寒冷，祝宝贝呵出一口白气，忍着不断升起的恐惧继续道，“你是神，对吗？”
“神？”
祂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眸开始乱转，身体也随之扭曲颤抖，“神？”
没过多久，祂突然凑近，面无表情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祝宝贝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诚实回答，“我叫祝宝贝。”
“祝宝贝...祝宝贝...”祂喃喃的重复了几遍，突然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过于狂放的笑容使嘴角撕裂，两排牙齿和青紫的舌头彻底显露出来。
力量翻涌震荡，祝宝贝挡住脸后退了数米，心里不断思索。
尼克莱尔和少女口中的「祂」，是吞噬光芒的人，但还有一个意思。
祂，也是特殊神明的第三人称代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