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怎么样了。”
“时间……还没到。”
“这不是比赛，一定需要等到最后一刻吗？”
“当然啊。”姜芯咬唇，茫然地看着前方，“所谓的逆风翻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说话间，一辆车停在了姜芯身边。
姜芯扭头：“……”
沈斯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她的后面！
“上车。”沈斯越微微歪头，示意她上来。
姜芯收起手机看向前方：“沈总有何指教吗？”
沈斯越：“请未来的合作伙伴去喝杯东西。”
姜芯：“不必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合作伙伴呢。”
“你刚刚还说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鹿死谁手。”
姜芯驻足，扭头。
几分钟后，她坐在沈斯越的车上，沈斯越细心地把空调的吹风口推向最旁边。
姜芯看着旁边过去了好几家咖啡店，某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说好的请她喝一杯呢？
直到沈斯越把车停到他的公寓楼下。
姜芯：“沈总，喝杯东西而已，不用去你家吧？”
沈斯越：“外面的咖啡厅卖的饮品不干净，我亲自调一杯给你喝。”
“……”
姜芯想要拒绝，可沈斯越已经往里走了。
大门用了非常先进的指纹锁。
毕竟这一年，指纹锁刚刚引进还没有太普及。
只听一声清脆的“叮咚”，门开。
沈斯越走进去先换了拖鞋，然后转身在玄关处放下一双粉红色的拖鞋。
姜芯走进，带上门。看着这拖鞋似乎是新的……
“这是特意给你买的。别人没穿过。”
姜芯微怔。
他这说的“别人”是沈雪吗？
姜芯眨眨眼，换上拖鞋。
一直知道他换了公寓住，他带沈雪出院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只是一直没有来过。
很大的客厅，黑白灰的装潢格调，沙发上没有多余的衣服，一尘不染。
沈斯越进开放式厨房，问姜芯想喝什么。
姜芯这才发现长条琉璃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小家电。咖啡机，榨汁机，饮料搅拌机……一旁还放着各种新鲜的水果。
就好像他为今天请她喝东西早早地准备好了似的。
姜芯局促地说：“都可以，随便。”
沈斯越修长的手指伸进袋子里拿出两个苹果和火龙果：“那给你打一杯清爽降火的吧。”
姜芯自动走到沙发处坐下。
低鸣的轰轰声，沈斯越挽着袖子洗手作羹汤的样子，这一切都让姜芯恍惚。
原来那个梦见他跟沈雪的婚礼，是假的。
无脸，代表他没有要跟沈雪结婚……
她以为失去他了，可沈雪的决绝让她明白他还在。
在她推开的那里，倔强地成为一座无言的山。
可是……不是每个错误都会赢得对方的谅解。
姜芯脸皮是厚，可也没有厚到以为自己是地球中心的这种程度。
姜芯出神间，沈斯越已经把榨好的果汁放到她手里。
他顺带把手里的医药箱放到地上，半跪下来。
“别动。”
他扶住她的脸，给她颧骨处的伤口消毒擦药。
原来他早就发现她受伤了……所以借着喝东西的由头把她“拐带”回家？
姜芯垂眸，感受着他指间动作的温柔，听到他说：“我知道，你去找沈雪的未婚夫了。”
姜芯：“……”
创口贴敷贴地贴下来后，姜芯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那你什么都知道？”
“对。我知道你跑了很多家银行，银行人脉重要但跟着政策流程走的合理也很重要，罗氏得拿出相对应的抵押物才能撬动这笔三千万的钱。”沈斯越仰头，缓缓站起身，“所以，姜芯，你放弃吧。不是每一次项目都要成功的。”
姜芯握拳：“这是最后通牒吗？”
“不是……是温馨提示。”
“那就行了，我没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放弃的！”姜芯把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沈总，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一步。”
姜芯越过沈斯越。
门噌地关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沈斯越站在原地，手里握着创口贴的包装纸，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无奈，但他还是非常欣赏。
想当初，她吸引他的，就是身上那股不屈不挠的劲儿。
……
姜芯回到罗氏，跟罗丽坦白了自己成为机会阻碍的点。
“真的很抱歉，罗总，是我不好。不过我不想放弃，如果您还愿意相信我的话。”
罗丽的脸色虽然有些不好，但也没有完全责备姜芯。
她只是稍作思衬，手指在桌面敲了敲：“现在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我……”
“妈，总有办法的。”一个熟悉却不合时宜的声音推门而入，姜芯扭头，差点没惊掉下巴。
罗丽也吓到了：“儿子？你怎么来了？！”
赵恒没穿校服，一身简单的蓝色运动装，戴着一顶鸭舌帽就这么出现在办公室里。
“我来看看你啊。妈，我想你了。”赵恒说这话时眼神分明是落在姜芯身上的。
姜芯：“……”
眼睁睁地看着罗丽绕过办公桌，上前跟赵恒亲热地抱了一下，拍他：“哎呀，你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吗？这个时候跑出来可以的吗？！”
“学校的课程我都学的差不多了，现在也都是复习。我的学习成绩你不放心吗？”别人说这话没有说服力，赵恒说这话是真的大实话。
他那变态的优秀，就算高考前玩上一个月也都没有关系。
“姜芯，我还以为我来看我妈，你已经搞定项目了，没想到你还没搞定。”赵恒走到姜芯身边，把肩上的背包丢到她腿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
姜芯刚要说什么，赵恒揉揉肚子，“我这赶到这里，饭还没吃。好饿。”
“儿子，妈这就带你去吃饭！”罗丽忙着拿上手机要给赵恒张罗。
赵恒却点点姜芯的肩膀：“妈，你太忙，就不麻烦你了。姜芯，你反正现在没事干，请我吃顿饭吧。”
“……”
姜芯看看罗丽，又看看赵恒，愣是坐着没有动。
直到赵恒走到门口了，扭头催促。
她才悻悻地抱着他的背包站起身，冲罗丽点头致意。
“赵恒，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我怎么过分了？”
餐厅里，赵恒淡然自若地点了菜，喝着水，看向对面面色严肃的姜芯很是不解。
“我是你老师，你觉得你现在的态度合适吗？”
“我说了，出了校门你就不是我老师了。更何况，你现在是我妈手下的助理。这份工作，还是我给你介绍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