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姜芯抬头看看某人办公室的方向，答应下来。的确是好久没聚了，忙着毕业忙着从学校出来，每个人都忙的天旋地转，偶尔在扣扣群里留言。
多半也是惜字如金的“累”、“你们都还活着吗？”之类最基本的问候。
时间，果然只有在学校里的时候才拥有缓冲器，一旦进到社会。
一天天的，恨不得比被人多出48个小时的时间来。
旁边的艾米还想跟姜芯献殷勤，探头过来问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知道附近开了一个很不错的鸡公煲，我请客呗。”
旁边几个邻座的策划组同事也转过身来说：“是啊，姜芯一起去呗，你入职了我们该弄个欢迎仪式的。”
“不好意思，刚刚我高中同学先约了我。我们小分队小半年没见了，说中午聚聚。不然，明天？”
大家嘴上虽说理解，ok，但他们眼底不约而同都闪过隐隐的不爽。
等姜芯提包走人后，他们的不爽骂开了——
“装什么？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
“人家是大老板的朋友，的确是我们高攀不起，放肆了。”
“也别说的太早，老板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又还没结婚，有什么好傲娇的。就算结了也可以离，跟那个祝华泰一样……”
“就是说！刚刚我听到前台说，人姜芯见老板也要预约，而且一个早上了老板也没见她！嘻嘻……”
……
“老，老板。”
正口嗨的他们感觉到一阵冰冷，一个激灵回头。
沈斯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旁边！
而大老板的神情，分明是听到了……他们刚刚说的话！！
“姜芯呢？”
……
日料餐厅。
姜芯看到了小分队每个人的变化——
刚接到一部微电影的沈雪，她更瘦更漂亮了。
熊星练得更壮了，听说没训练的时候教练还带会他去各地看各种比赛。
齐天戴上了眼镜，面相上更加斯文一些，他是唯一一个还要在学校继续念书的人，他考了硕士，听从哥哥的安排走上科研这条路。而他的确最擅长的就是读书，所以没有拒绝。
“为什么选在这里？”姜芯好奇，因为他们中都没人喜欢吃日料。
熊星翻着菜单看一旁的沈雪：“你问她。”
“我马上要上镜了，进食要慎重，尽量少油少盐少糖。”沈雪展开手里拿着的电影剧本，她抬眸看姜芯，“沈斯越呢？就差他一个了。”
“哦，我……”
“我来了。”沈斯越出现，向他们走过来。
齐天从姜芯身边起身，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过道位置上。
沈斯越在姜芯身边落座。
“怎么不叫我？”
他扭头问她。
姜芯也扭头看他：“我见不到你，说要预约，我早上就约了。”
沈斯越眨眼。
一桌寂静。
沈斯越看向前方：“我把她炒了。”
姜芯：“……”
沈雪看看两个人，笑问：“预约？沈总你现在这么大牌的？我们是不是见你也要预约啊？”
熊星附和：“就是，越哥，这习惯可不好。你别做了大老板就不认我们这些认了，苟富贵莫相忘啊。”
齐天和沈雪同时微怔，给熊星竖大拇指：“有文化了。”
熊星挑眉，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不会，我让别人预约，也不会让你们预约的。”沈斯越看向熊星，“菜点好了吗？”
熊星苦恼：“我寿司没吃过吃不惯啊，不知道点什么。”
“那就都来一份吧。”沈斯越扭头，“服务员。”
小分队：“……”
大老板，做派果然不一样。
吃饭间每个人主动说起自己目前的情况，齐天扶眼镜，“其实最应该继续念的人，是你。”
这个“你”指的自然是沈斯越。
子安巷的时候，他齐天永远排在沈斯越的身后当万年老二。
可现在，考第一名的沈斯越弃文从商了。
沈斯越吃了一口三文鱼炙烤寿司，垂眸：“我觉得挺好的。我现在做的，就是想做的事情。”
齐天看向姜芯：“确实挺好，大家都在自己想要的道路上努力。姜芯，你每天吃喝玩乐的目标也达成了。”
姜芯一愣，意识到他说的达成是指沈斯越，不服气地筷子抵盘。“怎的？讽刺我？我告诉你，我姜芯的吃喝玩乐跟你以为的傍大款当富太太是两回事！”
齐天微微耸肩，不置可否。
沈雪却不以为然地说：“为什么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达到目的不就好了？我要是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抓住，这跟追求梦想并不冲突。”
熊星眨眨眼，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太深奥了，他插不上话。
姜芯被他们气到，扭头看沈斯越：“你也这么想的？”
沈斯越抿了一口清酒：“我个人表示不抗拒。”
“……”
姜芯翻白眼。
是了，他是大款本款，当然享受这种女人对他的崇拜和向往的尊荣感了。
“所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熊星的话突然像往平静的湖里投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姜芯抬眸，看到他盯着自己和沈斯越，才确定他说的“你们”是“我”和“他”。
沈雪目光落在桌上，看似在咀嚼但其实竖着耳朵想听到答案。
齐天扶了扶眼镜，用说冷笑话似的口吻说道：“看来我得攒红包了？”
姜芯很尴尬，余光里沈斯越的沉默不语让她更尴尬。
她赶紧挥挥手里的筷子：“你们别开玩笑了。”
沈斯越这才配合地，不痛不痒地说：“也不能光我们有眉目，得等你们有情况了再说。”
熊星摸摸后脑勺：“我？我不可能的。我泡在训练馆里，都是男的。”
沈雪：“我更不可能。我是要进圈发展的，我绝对不可能谈恋爱！”
这时齐天却说：“一切皆有可能。”
姜芯愣了一下，像正常人一样给了一个正常反应：“齐天，你有目标了？”
齐天微怔，摇头：“没有。”
“那什么一切皆有可能？”沈雪皱眉。
“我是说你们，一切皆有可能。”齐天不动声色地低头吃着盘子里的手握。
沈雪：“……”
熊星：“……”
两个人互相对视：“……”
“……”姜芯先反应过来，这家伙是绕了好几个弯啊……真是够够的。
两位当事人慢好几拍才反应过来。
熊星急眼：“你是说我搞同啊？！我告诉你，我可是纯直男！！齐天你看不起谁呢……”
沈雪急眼加一：“你是说我搞阳奉阴违那一套啊？！我告诉你，我搞事业很拼的好吗……”
两个人掐脖子的掐脖子，摘眼镜的摘眼镜。
难得暴露了身上还残留的幼稚。
这会儿还能这么相互闹着，是非常难得的。
想想，如果恋爱，结婚，人生上了新阶段，小分队还能说聚就聚，聚的这么齐吗？
姜芯微微失神间，桌下的手被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