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总把自己当超人以为什么都能搞定。只允许自己对别人好，不习惯别人对自己好，不然要不就会感动的稀里哗啦要么就铭记于心地一定要报答。”卢杉迪定定地看着姜芯，吐槽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大傻瓜。
姜芯的瞳孔在她的吐槽里一点点放大。
“你怎么知道……”
难道……
卢杉迪眼底的激动瞬时被笑意遮盖：“我当然知道了。我亲眼看到你跟你那群朋友们的相处啊。”
姜芯微怔。
“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今天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这样的地方是大染缸，一旦进去了很难全身而退脱离的。你能帮你朋友一次帮不了第二次。”卢杉迪拍拍姜芯的肩，“你不想让她知道是怕她担心吧，但是你不让她知道她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险。”
姜芯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卢杉迪的手机响了。
她给姜芯看：“看，五十万打回来了，你不用担心了。”
姜芯看到汇款短信，松了口气，又觉得太快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拉住卢杉迪嘱咐道：“这件事我不想让沈斯越知道，杉迪你帮我保密好吗？”
卢杉迪点点头：“放心吧，我不是大嘴巴。”不过她又说，“你前两天膝盖受伤，是不是为了这事？”
姜芯点点头。
“你确定你不说，你男朋友就不会知道吗？”卢杉迪回忆沈斯越，“他看着就很聪明的那种。”
姜芯垂眸。
她当然知道沈斯越很聪明了……何止是很聪明，简直是那种恐怖的程度……
话说回来，经卢杉迪这么一提醒，姜芯意识到沈斯越过于安静了。
她用“隐私”打发回去后，他真就不问了。
这几天都很安静。
他有违常性啊……
还是说某人是在装不知道，其实早就洞察一切？
想到这里，姜芯有些后背发凉。
……
“今天这么好，主动叫我出来吃饭？”
一天后的周末，沈斯越被姜芯主动call出来在餐厅见面。
姜芯翻着菜单，表面无波无澜：“契约协议第六条啊，甲方提出的情侣相处必要步骤，比如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等，乙方不能频繁找借口拒绝。我这是在高度完成协议内容，沈先生。”
沈斯越好整以暇地点头：“膝盖好了吗？”
“嗯。好的差不多了。”
“下次打架的时候小心点。”
“嗯……”姜芯把菜单放下，看他，“什么打架？谁打架了？”
沈斯越浅勾唇，合上菜单对旁边的服务生说：“我要一份蘑菇汤，一个小食拼盘，时令的部分你看着点吧。”
姜芯被打断，瞪了他一眼，把菜单也递给服务生：“我跟他一样，小食换猪排饭吧。”
反正今天的主题也不是吃饭。
“好的。两位请稍等。”
服务生离开，姜芯盯着他开口：“你刚才说什么打架呢？沈斯越你话里有话啊。”
“我以为你今天找我出来吃饭是要主动坦白的，没想到还是要套我话？”沈斯越皱皱眉，哭笑不得。
姜芯清了清嗓子，直视他道：“我知道你聪明绝顶，有些事瞒不住你。不过你知道我的规矩。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也要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打架了，我跟你礼尚往来，这样才有意思嘛。”
沈斯越抿唇，双手交握抵在下巴处。
“我猜的。子安巷身手矫捷的姜女侠走路磕到原石柱，把膝盖磕出一个大包？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牵强了一点？”
“就这样？”
“就这样。”
姜芯半信半疑地又瞅他三秒。
沈斯越：“不信？”
姜芯打量。
“不然你看看我的眼睛，看我有没有对你说谎。”沈斯越主动提及，俯身过去，示意她也靠过来。
姜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鬼使神差地俯身过去。
两个人的视线平行对上。
他那深邃的眼眸像一汪大海，起风涌浪，一下子把她包围进去。
每次他看她的时候，她心头都会一跳。
他的注视，好像加了什么魔法能困住她一般，全身上下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姜芯不自知地慢慢地红了脖子，红潮往上覆盖。
直到服务生过来打断。
姜芯回神，战术性地喝水。
该死，她刚刚是不是又着道了？
“好了，我说了我的，你也该说你的了。”沈斯越低头，帮着服务生调整桌上的菜盘。
姜芯再一次清了清嗓子：“我是去打架了，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打的，有阿黑帮我，那个下午惊心动魄但有惊无险。所以你不用担心。”
她故意提到阿黑。
除了想知道某人会有什么反应之外，也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沈斯越敏锐地挑出关键词，挑眉：“阿黑？”
他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一样。
姜芯用勺子挑了一块炸猪排条往嘴里塞：“嗯，阿黑，一个打架特别厉害的男生，个子跟你差不多高，比你还不喜欢说话。很酷，很神秘。”
她一边说一边瞅他。
沈斯越定定地看着她，脸色不悦：“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从来没听你提过。”
“我们？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姜芯咬着香喷喷的炸猪排做回忆状，“第一次认识是在便利店里，我点了一碗泡面，他也点了一碗泡面，我被辣哭了，他站在我旁边吃，递给我一包纸巾，还请我吃榨菜。”
沈斯越听的认真，语气泛酸地问：“对你这么好啊？那怎么没告诉你真实姓名？阿黑？一听就是个假名字。”
他狠起来，连自己都说。
“人和人之间相处呢，需要的是感觉，贵在互相信任。如果没有信任，就算知道名字，一起长大，也不见得窥其全部。”姜芯假笑地眼睛弯成两道月亮，“你说对吧？”
沈斯越睫毛垂下，喝蘑菇汤：“你们为什么打架？在哪儿打的架？”
姜芯：“阿黑要找一个认识的女孩子，在‘天上人间’。谁知道里面的领班不是人，几句不合就摇人过来欺负。所以打起来了呗。”
“那你为什么会去‘天上人间’呢？”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姜芯微微一笑，学聪明地跟沈斯越卖起关子，“不然……我打给阿黑，让他跟你说？”
说着姜芯就拿出手机要打。
沈斯越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神色，联想到什么又迅速消散不见。
姜芯其实没有阿黑的手机号码，上一世的号码也只记了三分之二。
她装模做样地拨了两个号又把它盖回到桌上：“算了，他这个人害羞，我得先跟他说一声他才有心理准备。下次吧。”
沈斯越微笑：“好啊，下次一定联系到他，我也想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