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也太美了一点。”
“跟我们平时看到的日出不一样。”
几人把坐垫拉到正对东方日出的方向，一点点地看着血红色的太阳渲染雪白的云层。
这种属于大自然的美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所以姜芯他们每个人纷纷发出惊叹。
沈雪拿着相机对着这一幕按下快门键，熊星见状，非要跟日出合影。
“快快快，把我跟这日出一起拍下来！”
“你们别矜持了行吗？也一起拍吧。又不是每一天都能看到这种山顶日出，也不是每一天我们都长这个样子！”熊星不光要自己过瘾，也要全员一起。
于是，每个人都和日出合了影，最后他们几个人还拍了山顶的大合照。
熊星翻看着25寸小小屏幕里的画面，龇牙笑。
“沈雪，一定要把这些洗出来啊，一人一份。”
这会儿拍照还流行洗出来用封条封好，最好再买相册一张张放在它们该放的半透明小袋子里。
想着有空的时候翻一翻，老了的时候翻一翻。
沈雪皱眉：“这么丑，就不要了吧。”
她昨晚和衣而卧，现在也是蓬头垢脸的没怎么打扮。
留念归留念，洗出来就算了吧。
“哪里丑了？”熊星目光一横，“我们都不丑！我们这是青春！青春怎么会丑呢？！”
沈雪默默移开视线，无语地不予置评。
沈斯越则拿过相机答应下来：“嗯，我去洗。”
“啊？这相机越哥你的？”熊星眨眼。
沈斯越：“嗯。”
熊星看看沈斯越又看看沈雪，这时齐天轻轻拍他肩膀：“你坐下来，挡住我们了。”
大家又看了一会儿日出，心满意足地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下山不比上山那么累，而且重点是他们今天归程，小龙虾盛宴安排在归程这一天。
熊星兴奋地说：“终于终于到了吃小龙虾环节！”
姜芯瞅他：“确实可以吃，你月考考的不错，帮你庆祝。”
熊星摆摆手：“咳，重点不是……你说什么？成绩出来了吗？我考的不错？！”
他眼睛睁的老大，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姜芯的手。
“你小心点！我要被你拉下去了！”下山的台阶很陡峭，一不小心滚下去不是骨折就是粉身。他还这么不老实！姜芯慌忙挣脱，点点头，“嗯，我昨天问了老侯，我跟你，成绩都比上一次的月考好。具体的，等……”
姜芯还没说完，熊星惊天一声吼，冲着往下跑。
“哇——我成功了——我做到了——”
“我怎么会这么聪明？！我才学了多久？！我比上一次月考考的号——”
“我有进步——”
“我再也不是倒数第二了！！！”
……
熊星疯了。
神速地往下跑，又激动地跑回来。
姜芯被他这个样子给逗笑了。
不过是有进步，他跟得到全世界似的。
当然，姜芯能感同身受熊星这股喜悦。
她昨天听老侯说的时候，可是克制了很久很久才没有失态的。
一旁的齐天也露出欣慰的笑容，沈雪则若有所思。
沈斯越望向姜芯：“你进步了多少？”
姜芯把自己的各科报给沈斯越：“数学提升的分最多，满意吧？”
沈斯越点头：“嗯，没有被语文这科影响，这份心态值得肯定。”
姜芯得意又骄傲地扬起下巴，看着若有所思的沈雪：“沈雪，你要是加入到我们的补习大军里来还不算晚，等下一次月考的时候说不定最多进步的就是你。”
沈雪低头，下山。
姜芯拉上外套拉链，听着熊星激动到整个山都听得到的“噪音”，迈步台阶。
“是不是也挺有满足感的？”沈斯越问姜芯。
姜芯点头：“是啊，像游戏升级打怪，能拿到人头就超爽的~”
沈斯越：“有没有想过考哪所大学？”
姜芯眨眼：“现在才高一……想这个太早了点吧？”
其实姜芯知道，一点都不早。
只有有了目标，未来的路才会更清晰更知道怎么走。
她当然有想过考什么大学，那个目标对比她现在的情况很痴心妄想，才不好意思讲出来而已。
沈斯越：“去首都吧，那里天地广阔，学校多，机会也很多。”
从沈斯越嘴里听到首都，姜芯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我不喜欢首都，一点也不喜欢。”
沈斯越看着脚下的青石台阶，心里的某处被重重地踩了一脚。
他也不喜欢首都。
但听到姜芯说不喜欢首都的时候，他有一秒的窒息。
“那你想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看向前方，余光处收获姜芯吃惊的扭头。
“你，你说什么？”姜芯怔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说，他要跟她一起去？
他知不知道，这句话在学生时代来说，是一句好大的承诺？
约等于……我喜欢你？？
不对不对，沈斯越不是常人，他说的话不能以常理来分析。
姜芯默默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要乱想。
千万不要给别人没有的意思，加油添醋。
“我说，你想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沈斯越口条清晰地重复。
姜芯眨眼，小心翼翼地问：“有后句吗？”
基于对这句话的独到见解，让她翻个白眼那种的。
沈斯越：“什么后句？”
没有后句。
姜芯机械地踩着脚下的台阶，脚下一滑。
沈斯越稳稳扶住她。
姜芯把悬空的脚重新踩回到另一只脚平行的台阶，局促而夸张地笑了笑：“哈哈哈……也是也是，这熟悉的人多结伴比一个人好。”
哈哈哈哈……
姜芯硬是自己追加了后句。
她不习惯被人告白啊，就好像是不习惯被人如此重视一般。
尘封的心一旦有了期许就会有失望的可能。
那段艰难的岁月是怎么挨过来的？
靠自己。
靠没有期望也不会有失望的麻痹，挨过来的。
沈斯越这会儿的话可能只是这会儿的想法，很单纯的想法。
姜芯才不会允许自己想多了。
……
他们一大早下去的，小龙虾当然还吃不到。
姜芯也没说下山之后就吃，而是说只要今天吃到就好。
这山脚下有一家24小时的书店，很小，大概五六个平方。老板是一个退伍军人，跛了脚，不能从事重度体力劳动，跟妻子开了一家这样的书店，欢迎任何人进去观看。
书资是每个人都要在他们的本子上写下一句话。
熊星看到紧挨门口的两排书架，立马不干了。
“不是说好出来放松玩的吗？！怎么又跟书干上了？！”熊星不依不饶，被姜芯推着进去。
结果没两分钟，他找到书架上的漫画书后就孜孜不倦地开心起来。
姜芯带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则是想让他们在这儿都留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