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越的手背明显抖了一下。
姜芯看到他的耳朵微微泛红。
哦，原来真是这个啊。
她突然来了恶作剧的兴致，绷住笑意俯身凑近。
“你知道我们刚才在说什么吗？”
沈斯越扭头，眼神越发深沉。
“你怕我喜欢齐天，还是怕我被学校处分？”姜芯挑眉，打量沈斯越的微表情，“说起来齐天跟你性格确实差不多，虽然每次被你压在第二名，但总分跟你差不了多少，所以一样很优秀。”
沈斯越在姜芯的“认真分析”下脸色越来越臭。
姜芯及时又话锋一转：“当然了，脸是比不上你。”
沈斯越眼底神色微怔。
“可我又不肤浅，我觉得脸不是很重要。”
沈斯越眼底夜色骤然加深。
“最重要的是……”姜芯笑嘻嘻地看着他，“他开窍以后比你有人情味~”
沈斯越好像到了临界点，下一秒要爆了。
哼，小屁孩，跟你姐姐玩，还不够格的。
姜芯跟肆意地玩弄了一个大染缸，心满意足地退后。
不想沈斯越反手一拉，不准她走。
“我怕你喜欢齐天。”他认认真真地回答她。
姜芯：“……”
他突然眼神变得很温柔，带着一点点小狗狗的哀伤和委屈。
这骤然转变，姜芯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
这小子该不会要挑这会儿表白吧……？！
他们现在还是高中生啊！
有违底线，三观不对的，可不能碰啊！
“我……”
姜芯咽口水，心脏要跳出来了。
要知道，她上辈子还没被异性告白过呢。
辍学去到首都，生活压弯她的所有，照镜子时她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哪儿有男生喜欢她。
现在重来一世，沈斯越要弥补她的遗憾了，本来是该开心的，可怎么说呢？
这会儿时机不对啊！
“……怕你眼光太差，以后可怎么办啊。”
“……”
“鉴于奶奶和阿姨的情况，她们一定希望你以后能够找到一个良人，好好地过完这一生。”沈斯越稍稍挑眉，“吃了你们家这么多顿饭，我想我有一点义务帮你归正。”
“……”
好一个借口达人，好一个理由满分。
姜芯心脏默默回到原来该有的位置，眼神里的慌乱和期待统统消失不见。
她翻白眼。
“齐天怎么了？我觉得齐天挺好的。按你的说法，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才算眼光好？”
沈斯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人民币，指了指上面的毛爷爷。
姜芯被气笑了。
“神经病！”
她推开他，熊星则吃着切块的哈密瓜招呼他们过来玩跳棋。
“来来来，五局三胜。”熊星搓搓手，让大家坐下。
姜芯兴致所至。
跳棋，她n年没玩过了。
自从有了iphone，大家的专注力都被锁在这几寸屏幕上，大街上人人都是低头族，什么手游，点餐公众号，预约取号，衣食住行全部跟网络挂钩。
看似丰富了生活，实则把生活变得更枯燥。
这些儿时最简单的东西所带来的快乐让姜芯很怀念。
姜芯跟熊星相对而坐，齐天也落座。
剩下一个的位置，沈雪和沈斯越谦让起来。
沈雪：“你玩吧，我没关系。”
沈斯越：“还是你玩吧，我看着就好。”
姜芯托腮：“没关系啊，你们两个可以一起玩的。”
跳棋人数偶数玩，不能奇数玩，偏偏他们只有五个人，还真是伤脑筋。
熊星附和姜芯：“是啊是啊，沈雪你玩吧，越哥可以当你军师啊。”
姜芯瞅熊星，熊星还以为自己干的特别漂亮冲她挑了挑眉。
姜芯：“……”
沈雪坐下。
走棋开始。
齐天，熊星下棋利落安静，沈雪却显得异常犹豫，还不时地询问坐在身后的沈斯越。
姜芯盯着她，女生之间的故意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又不是下围棋，她实在不必要这么谨慎。
偏偏沈斯越的反应是非常享受当她的下棋顾问的，一点没看出来她的故意。
姜芯走神间被熊星抢先一步走到了自己的阵营里。
“哇！我赢了！”熊星开心呼叫，手舞足蹈。
姜芯垂眸，继续走。
“是三局两胜，你高兴的有点早了。”
“……哦。”
姜芯暗戳戳看齐天和沈雪。
齐天还差两步，沈雪还差一步。
姜芯特别想赢沈雪。
结果齐天突然变两步为一步，沈雪一愣，姜芯也跟着一愣。
顺时针下来，姜芯倒数第二名赢了，险胜沈雪。
姜芯夸齐天鸡贼。
齐天脸上不过悲喜，平静地说：“用脑子而已。”
“某人也用了脑子，还是两颗加在一起。怎么就输了呢？”姜芯看向沈雪和沈斯越，笑嘻嘻地故意挤兑。
沈雪不爽她这显摆的嘴脸，“一局而已，你不是说了吗？三局两胜。”
姜芯耸耸肩，收拾棋子。
第二局，很奇怪的还是熊星赢了。
熊星对于在坐之人的智商都不如自己感到诧异又激动。
“哇……你们是不是故意让我的？我，我怎么比你们都厉害啊？！”
“天哪，今天是我的什么幸运日吗？！”
姜芯微微皱眉，也发现了一点端倪。
第三局熊星又是第一个走完的。
姜芯看到齐天脸上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沈雪输掉棋局悻悻歪头。
熊星一骨碌爬起来，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道：“好了！三局两胜我赢了，我要索取奖励了！”
“我希望，你们在我第一次正式拳击比赛的时候，都来看我！”
熊星眼神亮晶晶，宛如天上星。
他目光落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个个地指过去：“不许不答应！不许不答应，不许……”
“你都说了是奖励，愿赌服输。”沈斯越抬手第一个点头答应，“我答应。”
齐天也举手。
姜芯后知后觉，看着熊星紧张的目光，眨眼：“想什么呢？我是你的陪练，算起来是你半个师父，徒弟正式比赛哪有师父不去的道理？”
熊星一蹦三尺高，开心地像得到了全世界。
姜芯压低声音问齐天：“你们怎么知道他奖励要说的这个？”
她一点风声也没得到啊。
齐天却微微摇头：“不知道啊，只是感觉到他强烈要赢的欲望。”
“啊？”
姜芯又看向沈斯越。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也是感觉到他强烈要赢的欲望？
不可能，才没那么邪乎呢。
棋盘收起的时候姜芯问熊星，才知道他跟沈斯越提及他想要进军拳击正式比赛的事。
“为什么不跟我说？”
熊星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这不是月考的成绩还没出来嘛，我想等出来了再跟你说。”
姜芯看着他眼里有光心里装梦的样子，想起他上一世守着家里的超市卖大米的模样。
一时不知道哪一个更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