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你是不是疯了？”天台上，姜芯啃着棒棒糖，手里的题目怎么也解不出来，她挠了挠发疼的额头，眯眼看向齐天。
熊星在解题，齐天在刷高二的试卷。
他眼皮也不抬地说：“我早就在做高二的题了，你不知道而已。”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姜芯摆摆手，“我说的是你报名唱歌的事。老侯快被你吓死了好吗？”
事实上，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齐天吓的不轻。
连一向不理八卦的学习委员张爽也扭头问齐天是不是传闻有误。
齐天这回抬眸，定定地看着姜芯：“不是你说的，也要关注一下学习之外的事吗？”
姜芯被怼的心服口服但又无法接受：“不是……嗯……我是说过，但唱歌哎。你这忽然关注起来会不会太激烈了一点？”
她的重点是，齐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毕竟齐地回来后，齐天这边出奇的安静。
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现在齐天突然这么反常，姜芯自然会担心他这是故意粉饰太平。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唱。”齐天微微皱眉，没给理由。
姜芯看向跟齐天坐一起的沈斯越，他倒是格外安静。
四个人里，唯他闭目养神，独自悠闲这大好时光。
姜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刺探的好机会……
“那你唱什么歌想好了吗？”
“我有一首特别好听的歌，我哼给你听一下。”姜芯哼唱《偏爱》。
2005年才出来的仙侠剧《仙侠1》。
那可谓是万人空巷，跟《还珠》一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能忍得住不看，这里面的插曲也是随处可见地流转大街小巷。
那个时候，港台的歌曲打榜也是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所以“强迫式”洗耳的好听歌曲很多很多。
只要听到，一定会有反应。
姜芯故意不唱出歌词，只是把调哼出来。一边哼一边看向沈斯越。
齐天听着听着问：“这是什么歌？没听过。”
沈斯越还是保持着刚才抱臂的姿态，没有动过一厘米，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姜芯定定的看着他，“谁的歌我忘了，反正我应该是在哪里听到过的，我老记得这旋律在脑海里反复响起。”
齐天中肯评价：“挺好听的。”
姜芯托腮：“沈斯越，你觉得呢？”
沈斯越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眼睛移向姜芯：“嗯？什么？”
他装没听到。
姜芯也不追根究底，而是不动声色地看向齐天。
“那你定了什么歌？我其实唱歌也还行，感觉可以搞一个男女对唱。”
“不用了，我不习惯跟人合作。”
“你都没跟别人合作过，你怎么知道不习惯？”
“哎呀，姜芯你不要吵了好不好？我都没法做题了！你题做完了吗？还不赶紧的！”
……
从天台下来，下到他们班级的楼层，姜芯等人看到齐地哥哥。
姜芯看向齐天，齐天的神情并不意外他会出现，冷漠大于一切。
齐天主动走上前：“哥。”
“我是不是来晚了？我看教室里侯老师已经走了。”齐地问。
齐天：“嗯，放学有一会儿了。”
“那你怎么还不回家？”齐地的语气虽然温厚，但还是透着责怪。
齐天不说话。
熊星见状，赶紧上前解释：“齐哥，齐天是因为要给我补习功课，所以现在基本都会在放学后拖四十分钟回家。我成绩太烂了，呵呵……”
齐地听完，脸色并没有缓冲反而更凝重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姜芯知道齐地这会儿是家长的角色，他在不满齐天在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当事人齐天只是盯着地面，一字不言。
“听说你报名晚会的唱歌了？”齐地问。
齐天轻嗯：“是。”
姜芯以为齐地会当面批判或者否了齐天这“荒唐”的想法，不想齐地说：“嗯，挺好的。这样一来，学分可以加一点，不用全指望着成绩。”
他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是正话反说。
姜芯终于明白齐天的生活环境有多压抑了。本来以为家里给压力的就只有齐天的父母。
没想到，齐天的哥哥也这样。
姜芯替齐天难受，她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
不想旁边的沈斯越也迈了一步，并且比她还早。
“齐天的哥哥，齐天他很优秀。虽然他没有得第一名，但这不代表他需要靠别的捷径。”
姜芯诧异。
沈斯越说了根本不符合他人设的话。
齐地眼底闪过一丝讶然，齐天扭头也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沈斯越。
只有熊星，最先反应过来支持沈斯越道：“对啊，齐天很优秀的，我不会的他都会！他还在刷高二的知识题库，简直不要太厉害好吗？！”
额……虽然他这话说的没啥说服力。
姜芯笑哭。
齐地敛了敛脸色，拿过齐天的书包。
“走吧，回家。”
齐天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斯越后，跟齐地离开。
熊星挠挠后脑勺，有点担心就这么离去的齐老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齐天会不会被他哥猛k啊？”
姜芯皱眉：“你别乌鸦嘴。”
齐地是个用脑的人，他才不会动手呢。
他一个眼神一句话，足以起到十足的杀伤力。
回去的路上她好奇沈斯越为什么帮齐天说话。
“你们两个，都说不上有什么情谊。”
“男生之间的情谊，你们女生看不懂。”沈斯越淡淡地回了一句。
嗯……有点傲娇，有点“男生的心思你别猜”的意思。
姜芯眨眼：“可是你不怕你身为第一名的处境说这些话，会被齐天误会你是显摆而不是真心说……”
沈斯越：“如果他要误会，我也没办法。”
姜芯：“……”
这波大傲娇……非常沈斯越。
不过她还是希望齐天不要误会沈斯越，他难得开口帮别人说话。
姜芯没当过学霸，所以对于沈斯越说的学霸之间的情谊她不太懂。
大概第一名和第二名虽然是天生的宿敌，但也能惺惺相惜一把。
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姜芯望着齐天家门口的方向嘟囔：“齐天的唱歌节目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