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拨千斤。
姜芯被这样体面的怼的……好像再多说一个字都是自己的不懂事了。
王可怡冲她同款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了一句：“能请你让一下吗？你在这里挡住我光线了。”
旁边的人也似有若无地发出嗤笑声。
姜芯无声点头，她后退一步间竟踩到了一只脚，有一只手轻轻地扶住她的胳膊。
她扭头间看到了沈斯越那张好看又从来都看不透的脸。
“走吧，出去给你补简单的。”
沈斯越刚才没有开口帮腔，但他没有完全放任不管。
而他的起身带她一起出去，已经足以让她们吃瘪了。
特别是王可怡，她脸阴沉的可怕。
其实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沈斯越对姜芯跟对其他人都不一样。
到了外面，沈斯越直接说：“以后不用特地来我这边，我们的补课范围在天台上。”
姜芯刚刚被力挺的一点小感动听到他这话，立刻消散没了：“你嫌我给你丢脸了呗。”
沈斯越微怔：“我没有这个意思。”
姜芯：“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怕别人发现我跟你关系挺亲近，丢了你这个好学生的脸。”
沈斯越：“……”
他只是不想让她听到那些人说难听的话。
姜芯摆摆手：“不过我这个人脸皮很厚的，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在乎结果。反正我求你补课为了提高成绩。至于其他的，你放心。”
沈斯越听到她这话，眉头不由皱起。
这话里话外都是利用他的意思，太让人不舒服了。
“姜芯，我都说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不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姜芯晃晃手里的作业本，“既然补课范围在天台，我这会儿就不麻烦你了。”
“等等。”沈斯越叫住她。
“高二的时候就会分科，你的成绩总的来说是应该选文科的，所以物理化你不用特别去花心思，你也没有这个天赋。数学很重要，会帮你在文科的时候拉开分数线。所以你要认真对待。”
“每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你要懂得任何分配自己的时间。”
平时说话都一句简短的沈斯越，这次显得格外苦口婆心。
姜芯眉头轻松，没说什么回了教室。
中午吃饭时间，姜芯看到沈斯越起身第一时间看向她。
她故意当做没看见往外走。
食堂里，姜芯寻找到沈雪的身影后，打了一点饭菜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我给你准备的记者，这两天会安排采访了。”
沈雪听到这话，抬头间眼眸都亮了。
她总算听到实质性的进展，之前姜芯让她别着急她还以为是托词。
“有问题吗？”姜芯问。
“没有。”沈雪摇头坚定。
“那就好。”姜芯低头吃着饭，沈雪则越过她看到不远处的沈斯越被王可怡和张爽包围。
“你跟沈斯越闹别扭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他又看着你表情一言难尽。”沈雪细嚼慢咽，一小口米饭从刚才姜芯坐下来就没咽下去过。
“我有吗？”姜芯龇出一口牙。
沈雪：“……”
姜芯意兴阑珊地咬鸡翅，就这样看到沈斯越被张爽和王可怡簇拥着去到自己班的就餐区域入座。
哼，还说不是看不起她。
姜芯虽然能坦然地接受沈斯越的心态，也像她说的那样只在乎结果。但不代表她的心情就真的能做到无波无澜。
难道那些温馨的画面都是假的吗？
难道他们之间的友情都是她一个人幻想出来的？
姜芯不由地想起上一世。
她跟沈斯越也有过这样闹别扭的时候。
沈斯越让她不要退学，让她不要去首都。
她没听，一意孤行。
第二天一早她拉着行李箱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沈斯越竟站在门口。
他最后问了她一遍是不是一定要去首都。
姜芯觉得他在威胁她，在看不起她。然后很凶地骂了他一句“关你什么事”，撞开他离开。
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姜芯在首都渐渐成为北漂一员，渐渐把动荡的狼狈过成稳定的狼狈。偶尔空闲的时候想起子安巷里的少年们，想起沈斯越，她有一种镜花水月上一世的感觉。
她现在改变了退学的历史，好像还是有一些地方走了老路。
想到这里，姜芯不自觉地又望向沈斯越。
“你该不会因为喜欢沈斯越，所以忽然间才变成这么上进的吧？”
沈雪的话把姜芯迅速拉回来，“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是高中生，以学习为重！瞎喜欢什么？！”
姜芯突然提高音调，把沈雪吓了一跳。
旁边的同学也不由地投来诧异的目光。
姜芯低头继续吃饭。
本来嘛，作为社会主义培养的接班人，要根正苗红，要浩然正气！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
她拎的很清楚！
接下来的几天，姜芯跟沈斯越说话的场景仅限于在天台楼顶，内容仅限于交流题目。
时间一到，姜芯就拍课时费走人。
沈斯越叫住她，她都不带停下的。
老侯的女朋友帮沈雪做了一篇「第一高中舞蹈生勇抓骗子的报道」，稿子配合着她的照片很快见了报。
速度之快非常讲究时效性。
学校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了，老师们也轰动了。
校长更是亲自点名沈雪的蒋班，要她转达赞扬和期许。
于是，张彩丽吃到嘴的肉又吐了出来。
沈雪重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舞蹈节目，参加五一劳动晚会的事板上钉钉了。
沈雪很高兴，要请客。
她去借了体育馆，让姜芯和沈斯越过来装扮，齐天和熊星负责买吃的。
沈雪的这个感谢会，怎么说呢？她牵个头，具体劳作的倒都是她邀请的人。
偌大的体育馆，姜芯跟沈斯越两个人无声地吹着气球和挂着彩带。
姜芯连吹五个，嘴巴酸了。
“这个沈雪，还真是小公主，感谢人还能使唤人。”姜芯忍不住吐槽。
沈斯越在一旁轻声接过话茬：“你可以不听她的。”
姜芯瞅他，冷笑哼哼：“那你怎么不听她的呢？”
沈斯越个子高，不用凳子只要稍稍踮脚就能把彩带挂到高处。
“我想来参加感谢会。”
“……”姜芯无语，这话什么意思？把她架在了不想来参加感谢会的对立面？
怪不得说三岁看老，他之后能有那么高的成就是有原因的！从小就这么会玩语言艺术！
不过姜芯刚想反驳，突然发现她跟沈斯越居然说上话了。
等等，这算谁先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