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芯立刻来了动力！
沈斯越拿着笔在草稿本上继续写着题目。
姜芯撸起袖子，突然对生活充满期待。
要知道小时候陈女士在，她的姨妈期没有一次吃过冰的，然而每次到了特殊期就特别想吃冰的！到了三十多才知道其实姨妈期吃冰的没什么！
这会儿有这个机会，还是沈斯越报销。
一想到可以放纵欲望，姜芯开心地嘴角飞起。
大概是有所期盼所以有所爆发。
沈斯越出的题目，都在她温习过的知识范围，她答的并不费劲。沈斯越随后又给她补了一些新的知识题也都记得非常快。
“怎么样怎么样？可以走了吗？”姜芯定的时间到了，她兴奋地跃跃欲试。
沈斯越把笔递给她：“我在外面等你。”
姜芯生怕他是借机溜走，赶紧抓住他：“别啊，一起走就好了。”
沈斯越眉头微皱，看了一眼洗手间的位置：“你整理一下，我就在外面。”
姜芯愣半拍反应过来他说的整理。
她收回手：“那，那好吧……”
在洗手间换卫生棉的姜芯忍不住懊恼自己的大喇喇，在马桶上感慨这个沈斯越年纪这么轻就能这么体贴，这长大以后怎么就没个女朋友呢？
姜芯整理好之后去了房间拿上一样东西出来。
沈斯越站在院子里，暖光洒在他身上，遗世而独立。
少年感的气息跟沉稳的高冷毫不冲突，却出现在这老旧的院子里显得有点意外。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
优秀的人是不可能一直在聚光灯外待太久的。
“走吧。”姜芯迈步上前。
……
1999年还没有蜜雪冰城，茶颜悦色这些的甜品店。
不过商机这种东西从古至今都是有的。
学校附近有一家私人开的冰激凌店，没有精美的装修，也不是连锁店。服务生是两个年轻的小姐姐。
她们制作冰激凌特别娴熟。
上面大大的招牌标记的价格也都特别便宜。
姜芯仰着头，听着机器转动的声音，怀着激动的心情说：“哇，什么口味的我都想吃……怎么办？”
站在旁边的沈斯越把一张十元钱的现金放到姜芯视线上方：“我只有这么多。”
“……”姜芯捏过纸币，“不是吧？你不早说？”
这么抠，害她白高兴了一场！
“你想吃多少？”沈斯越眉眼一挑，“冰激凌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沈爸爸，这种话就不用你说出来了吧？”姜芯无语地抿抿唇，把钱放到服务台，“你好，麻烦给我一个草莓味的冰激凌，大份的。”
姜芯又要了两个勺子。
她给沈斯越指指楚河汉界，“你吃这么多，我要吃这么多。”
沈斯越摇头：“我不吃。”
姜芯咬勺子：“别啊，这样显得我吃独食。你出的钱，好歹你也吃点。”
沈斯越继续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
姜芯突然恶作剧地笑了笑：“干吗？你又没有来那个。”
沈斯越瞬间脸红了。
他的脸红是从两边脸颊骨蹿到耳朵上的，可脸色依然保持毫无变化的淡定。
姜芯嘿嘿笑，蒯了一口大大的快乐塞进嘴里，没有看到沈斯越嘴角微微扬起的快乐。
“沈斯越，这个送给你。”姜芯吃了两口后，把揣在兜里的粉水晶拿出来。
沈斯越看到这手串，迟疑眨眼。
“你不戴的话可以放床头，睡觉之前呢最好摸摸它，很灵的~”姜芯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不是求姻缘的吗？”沈斯越盯着它好一会儿说。
“对啊。”姜芯点点头，“你相不相信我能看到未来的事？未来你的人生，什么财富啊，事业啊，前途啊，统统特别好！但就是栽在女朋友这上头了！凡事要趁早，所以我觉得你从现在开始改善，说不定之后就能早点找到另一半了！”
沈斯越：“……”
他觉得姜芯在发癫。
“这个可是我特地让我奶奶带去庙里供奉过的！跟路边那些十几块钱的桃花手串不一样！”姜芯以为他嫌弃她这手串的价值，赶紧双手合十非常虔诚。
沈斯越还是没动。
姜芯拿过来：“行吧，你不要就算了，我去送给……”
沈斯越按住。
“你为什么对我的这种事情这么上心？”
姜芯表现神秘：“你不懂，这叫做未雨绸缪。”
沈斯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黄奶奶？”
“……”黄奶奶，媒婆之首。
姜芯挑眉：“你现在就嘴硬吧，等你三十五岁的时候就会知道没有一个对象是多么孤苦的事情！哼！”
沈斯越见她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很疑惑：“为什么是三十五岁？”
“这个嘛……”
“那是，差不多二十年后的事情了。谁知道二十年后会怎么样。”
草莓味的牛奶绵绵冰在嘴巴里一点一点融化开来，姜芯眺望窗外对街的一块空地。“是啊，二十年后，谁会知道是怎么样呢？”
那块空地会高楼林立盖商业大厦。
学校会搬走。
熟悉的每一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变化从来不在预料之内，都是在不经意间才做出的改变。
当人反应过来后往往后知后觉。
就像之前的姜芯，也没有想过二十年竟弹指一挥间。
她收回目光看向沈斯越。
如今坐在对面的他，脸上的青涩张扬着，向全世界呐喊着他的青春年少。
而二十年后的首都，她曾经遥遥一望见过许久不见的他。
那眉眼间沉淀下来的王者之气像一面对立的镜子投射着她的失败和不堪。
这一次的改变，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进入到他的世界，不奢望跟他站在同一个高度。只盼之后的再次相见是可以坦然打招呼说一声“好久不见”的状态。
沈斯越：“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姜芯收回目光。
沈斯越皱眉：“是不是冰的吃太多不舒服了？”
她刚刚看他的目光带着伤感和走神。
以前他没见过她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拿过刚才不要的勺子，把剩下的冰激凌拿过来：“我不想被阿姨批评。”
姜芯一愣，跟他抢了起来：“我没不舒服！你把我的冰激凌还给我，是我的！”
“我花钱买的。”
“你自己刚刚说不喜欢吃甜的！沈斯越你几岁了幼稚不幼稚……”
……
黄昏渐渐降临，姜芯和沈斯越充实地度过这个星期天，回巷弄。
草莓冰激凌的味道，在姜芯和沈斯越的睡梦里同时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