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们就当听听闲话，对了，他应该在家，你们去找他吧？”牛爷爷又摆摆手，脸上恢复职业笑容。
沈斯越找了个借口带姜芯离开。
姜芯沉着脸走出一大段路后，站住。
“咯哒。”
按掉复读机的暂停键。
姜芯抓着证据：“我要报警，把这个老混蛋给抓起来！”
沈斯越拦住她：“你不要冲动。”
“我还冲动？！我都没第一时间跟奶奶坦白，都录到证据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证据？什么证据？”沈斯越瞅一眼她抓紧的复读机，“不过是保安的一些闲话，这哪是什么证据？”
“……”姜芯懊恼捂额头，“这些就是证据啊！我们又不是警察，他具体骗了谁骗了多少钱，当然是要他们经手查啊！不然我们去哪儿查去？！”
沈斯越皱眉，姜芯的这个问题也的确把他问住了。
相对无言的沉默，沈斯越先开口说：“我们先回去吧。”
姜芯五官拧成麻花，理智告诉她现在去报警没用，但情感又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沈斯越让她把相机给他。
“做什么？”
沈斯越让她在这儿等着，他去去就来。
只见他折返回去小区。
等他回来时，手上的相机不见了。
姜芯猜测：“你把相机给牛爷爷了？”
“嗯。有时候我们不方便做的事情可以求助别人。”
“可是……”牛爷爷万一不尽心尽力帮他们怎么办？毕竟这事情跟他也无关啊。
沈斯越不等她说出顾虑，就拉她回巷，“走吧，三天之内我保证有进展。”
姜芯眨眼，沈斯越这家伙也太自信了一点。
不过他很少说大话，说有把握就是有把握。
这让姜芯心里莫名安宁一些。
她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对这个人又好气又好笑。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性格，就算你急死了他也不会解释的清楚完全，脑袋聪明，性格执拗。不苟言笑的像个小老头。
可看着他抓着她手腕的手，姜芯又感到心里发暖，不自觉地想要微笑。
“怎么了？”走着走着，沈斯越突然停下来。
姜芯撞在他后背，越过他看到迎面而来的熊星。
他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目光落在他抓着她手的地方。
气氛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谁也没有先上前，谁也没有先说话。
“熊星？”姜芯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沈斯越抓着她的手变得更紧一些。
姜芯扭头看沈斯越：“沈斯越……”
沈斯越侧目她的目光冷的像责怪。
“……”
这时熊星先迈步过来了：“姜芯，我们去打球吧？”
姜芯怔怔：“打球？”
“对啊，我们好久没有打球了。之前一到周末你都泡在球场里，你忘了？”
当然没忘……
之前，她很疯的。
每个周末必然要出去，要么就是去市里逛街要么就是去球场酣畅淋漓。
姜芯挤笑：“没有，嗯……”
“她今天不方便。”沈斯越替她婉拒。
“我没问你，沈斯越你太多管闲事了吧？”熊星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跟沈斯越说话。他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愤怒。
“我今天确实不方便。”姜芯赶紧解释道，“那个……来了。”
她迅速踮脚凑到熊星耳边说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听清楚没有。
熊星显然是听到了，脸色拧拧，刚才的不爽上不去下不来的。
姜芯刚想开口跟熊星约下次打球时间，熊星闷声先一步开口：“……你之前那样对我，是不是因为沈斯越？”
姜芯：“……”
沈斯越眉头一挑，脸稍稍侧过，看她。
姜芯心里一万只草某马飞奔而过……碾压的她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不是吧……
熊星什么时候变这么直接了？还当着沈斯越的面？
这让她如何是好？！
晨光穿过巷弄，晃人眼。
姜芯眯着眼睛憋老半天，“这个……熊星，咱们一直都是好哥们儿来着的，现在又是高中生，应当以学业为重……”
后面还说了什么，姜芯自己都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她到底还是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像唐僧一样念出听了刺耳又是借口的话，来搪塞赤诚真心的少年人。
熊星什么话都没说，低头走了。
姜芯回过神来，沈斯越已经盯着她有一会儿。
“怎么？后悔了？”他故意怼她。
姜芯皱眉，把他的手甩开：“对！后悔了！”
沈斯越目光沉沉：“那你可以再把他追回来。”
姜芯真想甩他一巴掌。
但想到他刚刚好歹帮了自己，拿人家的手短，她深吸一口气把脸凑过去扑棱扑棱地盯着他：“沈斯越，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吧？”
“……”沈斯越警惕地脖子后抻。
“喜欢一个人很难的，少年时候的心动往往会横穿一整个人生。被接受了，被辜负了，都会记很久很久。”姜芯表示如果可以，她不想伤害熊星。
以己度人，姜芯想到自己之后的人生过的并不顺遂，回忆的都是巷弄里的这段时光。
她太知道十几岁的青春的重要性了。
不想沈斯越却并不同意她的话。
“什么叫做伤害？拒绝的再怎么温柔也是拒绝。如果你不想伤害别人那就是伤害自己。”沈斯越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世间哪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姜芯眨眨眼，下意识的想反驳又找不到好理由。她闷了半天被送到了自家门口只好对他缴械投降，“对，你说的都对……你口才好，我说不过你。”
姜芯跟他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我跟你说我要走了吗？”
“？”
沈斯越越过她往屋里走，“你这两天没补课，进度得拉上。”
姜芯觉得某人是单纯想赚钱，而不是真的替她的进度考虑。
这会儿奶奶和陈女士都不在家。
院子里撒下满满好天气的阳光来，姜芯的玩心忍不住膨胀了。
毕竟星期天的灿烂时光，谁想搁家对着书本啊？
姜芯意兴阑珊地拿起笔和本子，装不出高兴的样子。
“该专心的时候专心，不然你会损失时间和金钱。”
“……”
沈斯越拿过她的草稿本，在上面写着题目，把姜芯的不开心尽收眼底：“你如果表现的好，等补课结束请你去吃冰激凌。”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