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芯故意没提到感情这些字样，怕奶奶听出她针对柯爷爷说的，心生反感。
“你怎么知道的？”奶奶略沉默，又奇怪地问。
“新闻啊。”姜芯歪头，“我听电台上新闻说的。奶奶你没看电视吗？”
奶奶继续沉默。
“我就是给您提个醒，毕竟您有退休金，生活圈子也简单，如果我是骗子您也是我的目标人群呢。”姜芯还让奶奶去跟她的小姐妹啊，那些老年团宣传一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奶奶脸色有些不是很好，她闷声说知道了。
“奶奶想躺一会儿，芯儿你出去给我倒杯水过来吧。”
姜芯点头，出去。
陈女士收拾好碗筷走出来，看到姜芯捣鼓着手里的复读机，她又进去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跟奶奶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啊。”姜芯食指轻压嘴角，“秘密~”
陈女士宠溺一笑，去院子里继续忙活。
第二天姜芯紧跟奶奶前后脚出了门。
她昨天说的话不知道奶奶听进去没有，不过奶奶眼角的淤青似乎是昨晚没睡。
可奶奶没有去找柯爷爷，反而是去了她平常固定去的舞厅。
姜芯一边跟在后面拍照一边心里犯嘀咕。
奶奶这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吧，不是应该去找柯爷爷的吗？
没听进去，这一大早来没开始营业的舞厅干什么？
就在姜芯疑惑不解的时候，看到奶奶去到吧台跟一个擦杯子的服务生聊天。
不好跟过去没办法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姜芯才明白什么叫做技多不压身，如果她会读唇语的话就能看到他们说什么了。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肩。
姜芯扭头，吓一跳！
“沈……”姜芯被沈斯越捂住嘴。
几分钟后，沈斯越把姜芯拉到舞厅外。
姜芯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狐疑瞪他：“沈斯越，你跟踪我？”
沈斯越瞅她：“是你鬼鬼祟祟的，连我走在你后面都不知道。”
学霸狡辩起来字字都是歪理。
姜芯没好气地翻白眼：“那你刚才捂着我的嘴干什么？”
沈斯越继续理直气壮：“如果被发现我跟你一起躲在暗处，很丢脸。”
“……”姜芯被气笑了，摆摆手，“好，那正好。你别再跟我进来了。”
“你跟着你奶奶做什么？”沈斯越拉住她。
“不管……”
沈斯越指了指她手里的相机。
“……沈斯越你卑鄙！”姜芯骂归骂，气场无奈弱了几分。她无奈告诉他奶奶和柯爷爷的事。“我想拿到一些证据再说，你满意了吧？！”
沈斯越压眉：“要证据，你难道不是应该去追那个柯爷爷吗？”
“……”姜芯忽然脑子down机。
她怎么觉得沈斯越有点道理？
避免被他看出她幡然醒悟的尴尬，她板着脸嘴硬道：“我办事有我的分寸，用不着你管！”
然后身体很诚实地越过他，离开。
沈斯越默默摇头。
去柯爷爷住的小区，路上姜芯反应过来奶奶应该是在跟那个吧台的服务生打听柯爷爷的事。
舞厅里在吧台的服务生都是多长一双眼睛的人，他们消息灵通，有时候t到的最新资讯不比新闻晚。
她为什么不能也打探一下？
柯爷爷租住的小区，有保安是巷弄里的人，儿子房子买在这块儿，他也顺带去当个保安赚个工资钱。
姜芯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正值班。
“牛爷爷！”
姜芯嘴甜，人一眼认出她，开心地跟她打招呼。
“哎？姜芯啊！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姜芯歪头笑，哪怕这话说的很假也没关系。因为人家一听就能听出来。
“看我？呵呵，是有事找我吧？”秃顶的牛爷爷眯起满是皱纹的眼角，一语道破。
姜芯刚想说什么，身后的沈斯越开口截道：“是这样，牛爷爷，你知道刚搬来不久的一个姓柯的爷爷吗？年纪跟您差不多，他舞跳的很好，我们学校正好有一个晚会要开，我们想报名舞蹈节目，请教请教他。”
姜芯扭头看某人。
“哦……你们说的是那个个子很高，长相很出众的那个柯唐吧？”牛爷爷比了比柯爷爷的身高外形，姜芯直点头，“对对，就是他。”
“喏，他就住11幢。”牛爷爷伸手指了指身后十点方向。“204！”
姜芯装作才知道的样子，认真地顺着牛爷爷的方向看了看再问：“牛爷爷，这个柯爷爷是不是从大城市来的大人物啊？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英姿时也吓一跳，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帅哥！”
牛爷爷不屑哼笑：“是不是大人物不知道，确实长成这样很招人啊。听说不仅会跳舞，还会唱京剧什么的，反正挺来事儿的，很多老太太都喜欢他。你的奶奶就是其中之一啊！”
姜芯捂嘴：“其中之一啊？那别的老太太也找过他喽？”
牛爷爷笑而不语。
姜芯隔着保安室的窗户凑近，一副看破他心思的样子：“牛爷爷，你是不是嫉妒人家比你长得帅，故意抹黑人呢？”
“我嫉妒？！”牛爷爷中招，笑容立刻被较真替换，“男人长得帅有什么用？！你们女人家啊不管是小姑娘还是老太太就爱被长相骗了！”说这话时他不忘越过姜芯看一眼沈斯越。
姜芯扭头，沈斯越的脸微红。
“这看男人，看的是人品心地。这个柯唐刚搬来时一样行李都没有，每天不着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见得人又杂，对男人冷漠对女人笑，双幅面孔！我不信他能好到哪儿去？！”
“您是说……行李都没有？”姜芯复读机放在包里，刚才就开始录音了，她把包故意往前挪了挪重复这句话，等牛爷爷继续秃噜。“这不应该啊，不是说他从大城市来在这儿养老的吗？”
“奇怪吧？咳！这也是他的说辞，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不像是长住，就算是大富豪什么都不用带，来这儿直接添置，我也没见他添置啊。而且有钱人怎么会住在这儿？！”牛爷爷摆摆手，脑袋摇成拨浪鼓。
这时沈斯越适时地说了一句：“牛爷爷您见人多见识也多，您看出不靠谱多半可能真的有问题。”
沈斯越是巷弄里远近闻名的别人家的孩子，被他这么一拍马屁，牛爷爷很是舒服，美滋滋地勾嘴角又额外送他们两句：“我晚上值夜班的时候看到他空着手出去又拿着黑袋子回来，像是半夜去取钱。反正这个人……邪性。”
姜芯脸上的笑已经看不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