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有反转。
沈雪走到体育老师跟前，“老师，我能跟你一组吗？”
姜芯在心里默念的“加油”立刻兴奋起身说“干得漂亮”！
她因为说出口了，还被旁边坐着的同学侧目。
姜芯促笑默默坐下，心里仍然为沈雪呐喊。
这翻身仗打的漂亮。
本来嘛，这个时候不求救老师什么时候求救？！老师也不可能拒绝她。
姜芯欣慰沈雪的成长！看来那次天台上她的话沈雪听进去了。
只要念头转过来了，这人生轨迹也就有救了！
要不是现在在上课，姜芯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抱住沈雪将她好好夸奖一番！
自从亲身经历后，姜芯太知道自我拯救是一件多么酷的事情了！
很快，男生组在天然的身体素质下完成了八百米。
轮到女生组了。
一个个像僵尸一样走到起跑线，一脸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样子。姜芯则活动开手脚，只等哨声发起。
一开场，姜芯兴奋地迎着风跑，一点也不管体力是不是跟得上，先一步遥遥领先而去。
等到一圈跑下来，姜芯还是觉得比较轻松的。
直到第二圈时，姜芯开始感觉到压力，速度逐渐慢下来不过依然能负担的起身体的上下起伏。
突然，胯骨斜上方处莫名发疼揪了一下姜芯全身，姜芯立刻感觉不对劲。
其他女生这时候都陆陆续续地跟上来了，超过了姜芯。
她们看到姜芯眉头皱起，额头发出虚汗，不忘冲她讥讽地瞅了一眼继续跑自己的。
在她们看来，姜芯这是现世报。
显摆过头，到头来hold不住了。
姜芯龇牙，想要直起身继续，可是越想撑住越无法忽视一阵阵扯着神经的疼痛。
“该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刚开始的时候跑的太快，没有彻底活动开，所以身体控诉不对劲了。
一步步愈发地慢下来，姜芯闷声吼了一下，支撑不住地要摔倒在地。
这时一双手出现及时地扶住她，清冷又温和的声音钻入耳朵。
“你怎么样？”
不必抬头，姜芯知道是沈斯越。
“我……疼。”
话音未落，沈斯越在她跟前蹲下身。
“上来。”
姜芯怔怔，没想到沈斯越要背她。
“这……不好吧？”姜芯疼到声音发抖了，但还是撑住最后一点少女的面子，稍微推脱一下。
“你想晕倒在地还是不想我来背？”沈斯越扭头，一记眼神杀过来。
姜芯不装了，直接上背。
“唔……”
沈斯越看着瘦，但背起她倒是毫不含糊。
他走的很快，脚步也没有太大频率，似怕颠着她。
姜芯疼的不敢挪动身体。
“唔……这身体怎么跟我唱反调呢……明明我已经年轻到十几岁的强盛时代啊……”
沈斯越往校医室走，听到背上的某人疼的都说胡话了。
“你忍一下，马上就到了。”
“沈斯越……”
“什么？”
“我就疼地想叫叫你……”
“……”
……
“没事，你这个是关骨节撞击综合征。平时不怎么运动，突然运动的太猛就会这样。”校医给姜芯检查后递上热敷贴安抚道，“贴上这个按摩一下，很快就会缓过来的。”
“谢谢医生……”姜芯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沈斯越。
按摩？
这多尴尬啊。
姜芯尝试着慢动作撕掉热敷贴的包装，等他自觉离开。
没想到沈斯越直接拿过来要帮她贴！
姜芯拉住裤子，瞪大眼睛：“沈斯越你疯了？！”
沈斯越似笑非笑地眼神跳动：“事急从权，你没听过吗？”
“没，没……”姜芯真被他给吓到，让他转过去她自己来。
她的厚脸皮是外向的，他是内在深不见底啊！
好不容易把热帖贴上，沈斯越转过来又把手伸了过来！
“沈斯越！”
“帮你按摩，没听到校医的话吗？”沈斯越皱眉，理直气壮的淡定。
“……”姜芯被搞不会了，如果这会儿她拒绝好像就显得她不知好歹了。
脑子还没反应不过来，但姜芯本能地把裤腰带死死拽住。
沈斯越内手肘落在姜芯的胯部轻轻地顺时针揉动。姜芯感觉到一股恰到好处的力量压制住了疼痛还把它扩散开来。
而她介意的手的部分……沈斯越也恰到好处地隔开了。
姜芯有些害羞又有些感动，更重要的是手肘的力量真的有让热敷贴的功效快速均匀地散开。
她没那么疼了。
“你放松一点。”沈斯越突然看向她。
“唔……”姜芯默默地把后脑勺靠回到枕头上，发紧的全身尝试着慢慢舒展。
校医坐在大脑袋的电脑前，侧脸带笑：“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姜芯假装没听到。
99年的学校校医室，挺简陋的。既没有雪白的大白墙，也没有足够宽敞的大房间。
一张单人铁床就摆放在离门最近的位置，跟校医的办公桌就拉着一张帘子的距离。躺在上面能看到窗外紧挨的松柏树，稍微动一动能听到床架吱吱呀呀的声音。
校医出去后，只剩他们两个人。
姜芯：“那个……”
沈斯越手顿住：“还疼？”
“不是……我没那么疼了，你可以休息休息。”
沈斯越微怔，收回手。
姜芯想到刚才他及时扶住自己，微微启唇欲言又止。
如果说那么及时是巧合的话，那也太巧了一点。
更何况……三十来岁的她已经不相信巧合这回事了。
他一定是一直关注着她才会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
“你……”
“你……”
两人意外异口同声。
尴尬了。
姜芯：“你先说。”
沈斯越：“你先说。”
“……那石头剪刀布？”姜芯抬手。
沈斯越蹙眉：“你下次不要逞能，以前也没看你那么爱跑步。”
姜芯抿唇。
沈斯越见她不说话，提醒她：“你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姜芯侧过身，背对他。
“……”
气氛破坏者，他真是绝佳。
既然如此，她刚才的话也不适合说了。
“姜芯。”过了一会儿他唤她。
“干吗。”姜芯盯着窗台，冷声冷气地回。
“你……那个来了。”
“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