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芯蒙了，心里很不爽，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姜芯越过沈雪看到了沈斯越。
沈斯越的表情让她更不爽了！
他居然也很生气地剜了她一眼。
什么鬼？！
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对她？！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帮你没想害你！”姜芯悻悻地甩开沈雪的手。
沈雪甩发离开，“我不用你帮！”
沈斯越路过她，冷冰冰地丢出两个字：“活该。”
姜芯爆了，刚想要反驳，这时齐天他们也到教室。
姜芯只好把最后两张试卷发放完毕回位置上去。
同学越来越多，很快，教室坐满大半，该补作业的补作业，该背段落的背段落。
姜芯脸上火辣辣的疼也慢慢消散开来。
火气过去，她意识到沈斯越的冷漠其实才是最成熟的处事方法。
如果她听沈斯越的话，不去管，这一巴掌就不会挨了，也不会惹来沈雪这么多误解。
想到这里，姜芯又有些气馁。
她都活了两世，还不如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即便心是好的，但也不能好心办坏事，得讲究方式方法。
突然，一个纸团扔过来。
姜芯展开，是齐天。
齐天问她找沈斯越教课的事进展的怎么样了。
姜芯回：有所进展，但还没有完全达成。
齐天收到回复很是不满，督促姜芯快点，时间就是金钱。
于是这天放学后姜芯跟着沈斯越来天台上课，姜芯问沈斯越能不能再招一个来听课。
沈斯越神情如巍峨大山岿然不动。
姜芯假笑龇牙：“那什么，你可以多收一份听课费，不好吗？”
沈斯越：“不好。”
“……”姜芯笑容一下子垮了，“为什么？”
“我不靠这个赚钱，要不然我可以直接开一个补习班不是更方便？”沈斯越皱皱眉，让姜芯别说废话，“把数学题打开，今天上的知识点，关于自变量x有实际意义的时候需要怎么求定义域。”
姜芯无语，搞定沈斯越还是齐天给出的招。如果到头来齐天知道自己进不了沈斯越的课堂，论学霸的腹黑报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姜芯不想节外生枝。
她理理心神，先听课再说。
沈斯越的解题思路比起侯广平更清新，更方便，这容易让姜芯理解。
连带着出了几道题，姜芯脑子灵清地解出写下正确答案，体会到畅通无阻的刺激感。
所以尽管对沈斯越有诸多不爽，但姜芯冲着这厮有用的份上，事后交课时费还是物尽其用的满足。
看着自己从房间的压箱柜里找出来的钱被沈斯越眼都不带看一下地收进裤子口袋，姜芯挑眉跟他确认：“你说过你不接受拖欠的对吧？课时费。”
沈斯越一时摸不准姜芯这藏着坏的神情是在算计什么，但还是严肃地说：“当然。”
姜芯点点头，收拾东西：“今天到这儿了，辛苦了。”
沈斯越见她要先走一步的样子，皱眉：“你去哪儿？”
姜芯摆手：“有事。”
“等等。”沈斯越抓起书包带子，变魔术地拿出一瓶红花油丢给姜芯，“你如果要继续多管闲事，这个估计用得上。”
老字号的红花油，上面根正苗红的“正红”两个字醒目非常。
姜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某人拐着弯的关心。
姜芯噗嗤笑出声，刺鼻的红花油味熏得她决定原谅某人早上的“活该”。
“放心吧，我不会再犯傻了。”姜芯晃晃红花油，“我是去找齐天。”
沈斯越：“……”
她怎么突然间跟齐天走的那么近？
头也不回的背影，脚底抹了油似的。
他张嘴想要说话都没机会。
一路飞身下楼，齐天没走，在楼梯拐角处等她。
既然说有所进展，又没完全达成。齐天得盯牢一些。
总不能沈斯越给她补到大半了，他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哎？你在这儿。”姜芯被齐天拉住时，急喘气。
“怎么样了。”
“搞定了。明天你来听课吧。”姜芯信誓旦旦地拉拉书包背带，拍拍他的肩。
齐天半信半疑：“真的？”
“我姜芯出马，一个顶俩！”姜芯挑眉，给予齐天自信的神情，“只不过你记得要多带一些钱哈。”
“钱？”
姜芯想到的办法就是将困境转移。
是沈斯越自己说的，不能拖欠。
她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决钱的问题。那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问题转移。
齐天拿出这点课时费还是没问题的，那顺带着他出现在沈斯越的补课课堂上也就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了~
姜芯，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啊！
姜芯美滋滋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屁颠屁颠地回家。
不想在穿过教学楼和校门口连接的空区，听到有人讨论沈雪。
“哎，你听清楚了没有？沈雪真的在借钱啊？”
“我当然听清楚了！人家躲在后花园偷偷打电话，以为没人听见呢。”
“不是吧……沈雪她爸爸不是大老板的吗？”
“谁知道呢。可能破产了？可能从来都不是大老板~我们又没亲眼看见，还不是听她沈雪自己说的？”
“哇……骗人啊？”
……
姜芯不知不觉放缓脚步，听着旁边女生八卦嘲笑沈雪，想起早上沈雪的欲言又止。
难道借钱是为了昨晚的事情？
她眼神杀过去：“你们在别人背后嚼舌根，素质很好哦？”
她们见是姜芯，立刻抬脚比快地闪人。
姜芯决定找人打听一下。
巷弄最北边的一间平房，前面开着深不到三米的简易馄饨铺，后面连着一小间10平米不到的里间。
这儿就是木德的家。
木德本性不坏，就是家里没个正经大人，开馄饨铺的是他的聋哑爷爷，因为自身原因，平时跟这个孙子交流几乎为零。所以木德老喜欢往外跑，跟人混在一起，那样才有归属感。
姜芯照顾了一下木德爷爷的馄饨铺，边吃馄饨边等木德。
没有姜芯的号召，木德也没其他地方可去，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见姜芯在自己家，木德愣了愣。
“老大？！”
“不是说了吗？别叫我老大了，叫我名字就行。”姜芯摆摆手。
“不，一天老大一辈子老大！”木德死脑筋，誓要忠贞义气到底，“老大找我什么事？”
“青春路昨天晚上闹了点事，你知道吗？”
“当然！”木德拍胸脯，“就之前跟我们打过架的蝴蝶帮！他们闹得事！仗着喝了点酒装醉欺负我们学校的女生，然后被她爸给逮到了，打了起来上了警车！他们做事一向卑鄙，听说还要把人家的正当防卫告成故意伤害，不依不饶要他们赔钱呢！”
原来如此。
怪不得沈雪要借钱了。
姜芯一下子就知道沈雪那含着眼泪的盈盈恨意是怎么回事了。
“老大，你是要为那女孩出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