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您的顾虑是对的，我支持您。但是请讲究方式方法，这样才会事半功倍。”姜芯恳切地说，“您越想留她在家里就越不要否定她的梦想，我们这个年纪正叛逆期的。”
沈爸茫然又若有所思，他冲姜芯点点头。
姜芯回到家，沈斯越暗黑气场杀到包围了院子。
她什么话也没说地坐下开始干活。
各科作业划出知识点，沈斯越拿过来看了一下，迅速划出她先需要掌握的。还没到程度的可以先放一旁。
很快，姜芯今天的作业量就出来了。
沈斯越要回家去，陈女士又给他打包好几份的烤鸭让带回去。
等沈斯越离开后，姜芯不满地跟陈女士抱怨：“妈，你能不能不要再那么客气了？我又不是白让他教，我得付钱的！”
都要付钱了，还给额外福利干什么？
烤鸭不要钱啊？
“付钱？”陈女士闻言很是意外，“你有钱吗？”
“……没有啊，不对，妈，你不是应该问为什么他要向我要钱吗？”姜芯对于陈女士这种毫不敏感的态度非常不爽，提醒她怎么能跳过重点。
结果陈女士淡淡一笑，“你如果觉得不合理就不会答应给了啊？人家付出劳动索要报酬很合理，你答应给了是你的事，我送人家烤鸭是我的事。不冲突啊。”
“……”言外之意，这是不准备报销她的补课费了呗？
姜芯悻悻地默写英文单词“opposition”，感慨即便是回到了小时候，该艰难的部分一样艰难。
不知不觉，又学到很晚。
脑子迟缓中，姜芯忽然闻到一股香喷喷的甜味。
“嗯？好像是……”
“来，喝点营养麦片缓缓。”姜芯一看杯子上漂浮的米白软麦颗粒，就认出这是金味营养麦片！
香香甜甜的，在这零食都被辣条泡泡糖这些占据的市场里它的出现能算作隆重的存在了。
之后的奶茶啊，各种各样的冲泡调剂的出现，有一段时间让它贬入冷宫，成为了过时的存在。
但姜芯始终记得这独一份的香甜记忆。
重新从陈女士的手里泡出，热气涌上姜芯的眼睛，她突然鼻子发酸。
“怎么了？”陈女士看到姜芯红了眼睛，愣住，“是不是太累了？怎么想哭了呢？”
姜芯摇摇头，伸手抱住陈女士的腰。
“妈，有你真好。”
这句话姜芯说的掏心掏肺。
陈女士是在她三十二岁的时候没了的。
肺癌。
她工作勉强够温饱的钱，根本不够付医药费。
于是陈女士只能保守治疗，病情一拖再拖，最后在她的贫穷下去世了。
陈女士走了之后那半年里，姜芯都没缓过来。
只有失去过才会知道，那种痛彻心扉的疼，不是一下子就有的，是随着时间加深，一点一点占据全身，淹没挣扎的你。
姜芯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愧疚，感到痛苦。
她不敢去陈女士的坟，不敢看陈女士的照片。她觉得自己是害死陈女士的帮凶。
之后，她开始酗酒，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在意识不清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中，不知道多少次，她想要妈妈回来，想要一切重来。
现在，抱着陈女士真实的体温，姜芯在心里给老天爷跪下，只有充满感恩之情。
“哎哟，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呢？不怕被别人看到笑话啊？”陈女士笑着打趣，但哽咽的声音也暴露了她此时激动的心情。
姜芯平时要么叛逆要么酷的可以，难得出现这样的柔软呢。
本来以为她就是单纯地在念书这块回了神。没想到在别的地方也换了个女儿似的……
“搁自家谁会看到。”姜芯在陈女士怀里蹭了蹭，乖乖地喝了热乎乎的麦片，又奋战许久。
不过好歹听了沈斯越的话，没有熬夜。
第二天，姜芯早早地卷了一口面包就出门，碰到熊星，他说沈雪出事了。
姜芯在张奶奶的小卖部买燕麦奶，熊星买了两个茶叶蛋吃。
看到姜芯，熊星用下巴打招呼。
“熊星，你的裤脚能不能放下来放好？”熊星的两个校服裤腿一个上一个下，都露出半截有腿毛的小腿，而这个时候明明还是春天，一点都不热。
“……不是你说这样时髦的吗？”熊星好无辜。
他之前把校裤
现在的造型还是她给规整的啊！
“……”姜芯闭嘴。
好像是这样……之前，把裤脚拉起来一个上一个下，故意露出小腿和袜子很流行。
姜芯刚把吸管插进吸管孔里，听到熊星说：“哎，你知不知道昨晚青春路有人闹事？”
青春路？
又是昨晚？
姜芯格外敏感地抬起头，眼神严肃。
熊星被姜芯的眼神锁了一下，咽了咽难咽的茶叶蛋蛋黄：“那谁，沈雪喝酒被一群混混找麻烦，沈叔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他把那帮人揍了一顿。沈叔叔自己也受伤了。”
熊星说他刚好在店里帮她妈妈卸货离开，看到了。
“警车来了，把他们都带走了，沈雪整个人都蒙了。”
“……”姜芯震惊地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
她提前嘱咐过了，但还是出事了。
不对，出事的是小混混的出现，为什么会在几天后发生的事情提前了呢？
沈雪被小混混骚扰的事情明明是在三四天后才对……
“哎？姜芯？你怎么了？”熊星见姜芯发愣，不解地推她。
“嗯？没事。”姜芯回神挤笑。“那你知道后来的情况吗？沈雪回去了吗？”
熊星摇头：“不知道。我就见警车来了，我妈就拉我走了。”
姜芯咬着吸管，心里不是滋味。
到学校后，姜芯放下书包想说去隔壁班看一下沈雪来了没有。
结果沈雪主动找了过来。
“沈雪我听……”姜芯出门的时候好巧不巧被老侯叫住，让他把全班的试卷发一下。姜芯想说先把试卷发了再去找沈雪，她听到沈雪叫她，放下试卷扭头刚要说话。“啪！”
沈雪打了她。
姜芯这巴掌挨的莫名其妙。
她看向沈雪时只见她又把手高高举起。
这回姜芯抓住了沈雪的手腕：“你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沈雪用力甩开姜芯的桎梏，生气质问，“谁让你告诉我爸我在那儿的？！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你是平时，有跟踪我吗？你是不是有病？！”
姜芯这下不仅挨打挨的莫名其妙，还被骂的莫名其妙。
“不是……你是不是一大早没睡醒，脑子糊涂了？你爸昨晚守在巷口着急你的下落，我告诉他你可能会待的地方我做错什么了？那些混混找你麻烦，又不是我找你麻烦？！”
这大美女的怒气点在哪儿？！
“要不是你，我爸就不会撞见我喝酒误会我！那是学姐带我去放松！要不是你，昨晚我爸根本就不会打架！要不是你……”沈雪突然不说了，她咬牙一脸愤恨地瞪着姜芯，像看着一个仇人。
这时沈斯越出现在教室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