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老板是个中年女人,看上去还挺好说话的,于是陈时念灵机一动,决定发挥一下自己砍价的技能。
“老板,你看我们也是出来城中乍到,身上也没有太多积蓄可不可以便宜一点?”
铺子老板看着几人点了点头:“看着你们几个人的确不算是城里人的样子,但是你看我也不容易呀!你们刚刚来不知道,可以去其他几家问一下,这里的铺租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更何况我这里的装潢都是半新的,没收你们更多银子,已经算不错了。”
陈时念道:“老板我们知道你人好,你看我们几个哪有这么多钱呀,我们的钱想更多花在刀刃上,你就便宜一点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老板哭笑不得:“你能报答我什么?”
陈时念就随意说道:“你看逢年过节的,我们可以过去送你一些花,我们几个能走到城里真的很不容易,老板你看在我们这么可怜的份上,就便宜一点给我们吧。”
老板见她一个小姑娘,确实也不太容易,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一百三十两给你们吧。”
陈时念还是有点肉痛,抓着老板的手,说道:“老板求求你了,就一百两给我们吧,如果日后我们赚到了钱,我们可以给你涨租金,但是现在我们真的没有这么多钱用来交铺租。”
老板皱了皱眉:“不行,一百两实在太低了,我最低一百二十两给你。”
陈时念继续哀求道:“老板你是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就一百两给我们吧,我们本来是不用来城里做生意的,也就不用麻烦你了,可是我们在镇上被一户大户人家针对我们,不能在镇上去去做生意,才用来城里讨生活的。”
老板说:“你们在镇上做生意被针对了?”
陈时念继续卖惨:“是啊,我们被镇子上的别的商户给针对了,还差点进不了城,就城门口的人拦着要保护费,千里迢迢好容易赶到这里的,你若是不低一点给我们,我们又得回去了。我家里现在只有我和妹妹相依为命,真的没有办法了。”
老板心一软,说道:“好吧好吧,看着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一百两给你吧,年纪这么小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啊。”
陈时念差点喜极而泣,走了这么多天,终于遇到一个好人了,她连忙感谢道:“真的多谢你了,老板,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不会忘的。”
老板见他们几个都是半大少年,加上方才陈时念添油加醋地卖惨,对他们几个无限怜爱,说道:“没事,我看你们今天也像没有地方住的样子?”
陈时念点了点头。
老板说道:“正好我还有一个地方,虽然不大,但祝你们几个是够的,你们稍微去打扫一下吧,那地方有点偏也没有人住。”
陈时念道:“不必了,老板,我们可以自己出去租的,你把这铺子这么便宜就给我们自己已经没得赚了。”
老板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的铺子多着呢,不缺你这么一点钱,你去住吧,那里没人住了,如果哪一天有人租你们再走也不迟,现在空着也是空着。你们进去能帮我打扫打扫卫生,不用我经常叫人去打扫就可以了。”
陈时念这才敢接受她的好意,对她鞠躬道:“那就谢谢老板了,你今天对我们的帮助实在太多了,我们改天请你吃饭。”
老板笑着收了他们的租金,就带他们一起去住处了,那住处其实也不算特别偏,小是小了点儿,但也有三四个房间给他们住,可以看得出这里确实许久没有住了,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老板指了指那口井:“那井水可以用来取水饮用,你们慢慢忙吧,缺的东西就自己买,这附近什么都有的卖的。”
几人感谢过老板,就进屋开始收拾了起来,拓跋宗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自然更用不着他干活,两人各自选了一间屋子,陈时念打扫地时候顺带帮他搞定了他的屋子。
被褥床单他们都有带,铺上就可以睡了,陈时念又去拿水洗干净厨房,然后出门买了一些厨房用具和日用品,同拓跋宗一起带了回家。
拓跋宗见面前焕然一新的场景,再看还在忙忙碌碌准备煮面的陈时念,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满足感,总觉得这里虽然挺小,但让他格外安心。
陈时念很快就煮好了两碗面,一碗加了辣子,一碗只卧了个蛋,她把鸡蛋面递给拓跋宗,说道:“快点吃,吃完还要干活呢。”
拓跋宗把鸡蛋摁到汤里面,吸饱了汤汁才捞出碗咬一口,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是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吗?还要干嘛?”
陈时念说道:“家里面的事情是忙的差不多了,我们还得去铺子铺看一看呢,那铺子铺的卫生也该搞一搞了。”
拓跋宗抬眸说道:“还去铺子收拾一番,明天再去,不行了,今天已经累了一天了,你不觉得累吗?”
陈时念翻了个白眼:“明天去搞卫生,那就是后天才能开铺子,能早一天就早一天吧,再说那一天也是累,连续了两天也是累,那还不如一次性累完算了。”
有时候,陈时念的毅力让拓跋宗十分佩服,她好像永远都不会觉得累一样,永远都在往前走。
两人迅速吃完饭,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了铺子铺开始打扫,拓跋宗叫她忙前忙后的,破天荒纡尊降贵的开始帮忙,他手脚是真不算利落,有几次还阻碍到陈时念了,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两人一路忙到很晚,但城中的铺子铺关的也很晚,他们铺子铺倒不算特别。
陈时念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一连灌了好几口水,瘫在桌子上休息了片刻,才站起来,把县衙大人写给自己的牌匾从布包里掏出来,在拓跋宗的帮助之下挂了上去。
两人站在铺子铺前看了看,同时呼出了一口浊气。
陈时念总算感觉脚落到了实处,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漂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