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突如其来的冷漠,真切地吓到了唐果。
“你别凶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她抽噎着。
“好,不凶了,别哭了好不好?”他弯着腰轻声诱哄着。
闻砚笙长得高大,唐果很娇小,所以每次拥抱或接吻,都是他弯腰或者她被抱起来。
唐果顺势搂着他的脖子,眼眶红得要命,嘴巴委屈地嘟起来,能挂一个油壶了。
“别哭了宝宝。”他大拇指轻柔地抚摸着她微肿的唇瓣。
“都肿了,你自己看。”她吸了吸鼻子,嘴巴嘟起来给他看。
“嗯,是我太用力了。”他觉得理亏,又觉得无奈。
明明自己才是占理的那个,现在道歉的还是自己。
闻砚笙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蹲下帮她换下鞋,牵着她往里面走。
“你今晚能不能留下陪我?我害怕。”唐果跟在他后面,仍然低着头,沙哑着声音,软软地提要求。
闻砚笙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唇角勾出一抹笑,“害怕什么?”
“我不想一个人。”
她已经习惯他在身边了,实在忍不了一个人待着。
闻砚笙的心顿时就软了,心里最后一股气都烟消云散,放开她,推着她进浴室。
“先洗澡吧。”
“你洗。”她手脚并用,耍赖抱着他不让走,生怕他中途跑了。
“让我洗,我就占你便宜了。”闻砚笙挑眉,捏了一下她的脸。
“占吧。”她靠在他胸口,“我让你占。”
他的眸色顿时幽深,逐渐深沉。
这里的浴缸不如家里大,两个人挤在里面,显得拥挤。
浴缸里的水随着两人的动作起伏着,不少水溢出,流到地上,发出的声音掩盖住了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沉重而暧昧的喘息。
“哼……”唐果时不时哼一声,像是在抱怨。
“怎么了?”
他拍了拍胸口的脑袋,问她。
“累……”她不想在这里了,太累了,还是床上比较好。
他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将她抱出来擦干,转移阵地。
唐果知道自己理亏,有赔罪心理,又因为想他了,还想留住他,一直扒着他不放。
她的小心思,被闻砚笙看得透彻。
最后,唐果被折腾得没力气,迷迷糊糊还抱住闻砚笙,嘴里哼着让他别走。
他想去拿个毛巾给她擦身也去不了。
“我不走,马上就回来。”他俯身在她爬满红晕的耳朵上亲了亲。
唐果好像不信,就抱着他不让他走。
他哭笑不得,只好任由她抱着,躺在她旁边,在她耳边叮嘱说:“下次不准这样喝了,再喝打你屁股,听到了没?”
她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胡乱嗯了一声,蹭了蹭他的胸口。
两人相拥而眠。
闻砚笙起了个大早,临走时特意在她耳边轻说了一声,随后转身正打算离开。
结果一听他要走,唐果一下子清醒过来,立马坐起身子,大有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架势。
看着她飞速的动作,闻砚笙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抱一下再走。”她张开双手索要他的怀抱。
闻砚笙折返,伸手抱住她,安慰她:“今晚我会再来的。”
唐果不说话,寻着他的脖子,找到锁骨,找了个不大明显的位置,张口就咬。
她咬得有些刺痛,他轻微皱眉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小狗”。
纯纯的小狗撒尿行为。
“你是我的。”她理直气壮,确认他脖子上已经有自己的标记,这才让他走。
“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闻砚笙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拿着外套离开。
“你穿上衣服就走的样子,真的好像一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嫖客。”
闻砚笙在前面走,冷不丁听到她这么说,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
唐果在背后笑得欢快。
——
他走后,唐果又睡了个回笼觉。
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还是陌生电话。
她疑惑地把电话打了回去。
那边竟然是陆湛谦的声音。
“是你?”唐果惊讶了一下,“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陆湛谦笑了一下,“只要我想查,还有查不到的吗?”
“说得倒也是,你有什么事吗?”
“有空吗?带你出去玩。”陆湛谦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不去。”唐果重新躺回被子里,“我还要找工作。”
“你不是说,你是唐家大小姐吗?大小姐也要自己找工作?”
“你真是知道怎么往我心窝上戳。”唐果的声音很是郁闷,“我爸妈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正生着我的气,连生活费都不给我,我不自己找工作,难道等着被饿死吗?”
陆湛谦的笑声从听筒里传过来,随后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出来,我给你安排。”
唐果只是思索了一会儿,就说:“行吧。”
和陆湛谦在高级饭店吃了个饭,她就坐上了陆湛谦的车,两人开着超跑到处溜达。
唐果兴致不高,路上一个劲地问他给她安排什么工作。
陆湛谦笑而不语,被她问烦了,就反问她:“这么担心我不给你工作?工作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唐果也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于是摊手:“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个工作养活自己,没了工作我就活不下去了,对我当然重要。”
陆湛谦没说话,指了指窗外,“你看那是谁?”
唐果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停下了,于是疑惑地转头看向窗外。
车窗外,闻砚笙推着婴儿车在路上走,还贴心地给孩子撑了遮阳伞。
车窗里,唐果下意识眼巴巴地看着窗外,盯着他们的方向。
闻砚笙独自推着婴儿车往路边走,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从一个出租车上下来,下车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那姑娘还给他抱孩子,远远看去,像一家三口。
唐果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假装低下头隐藏住眼底的失落。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唐果才收回了目光。
“生气了?”陆湛谦勾着笑打量她,“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