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笙这焦急的语气，在唐果的耳朵里听变了味，变成了赤裸裸的质问。
质问的语气，让唐果这些天的忍耐再也忍不住，彻底爆发了，她用相同的口气回他：
“我为什么不能走？我们都要离婚了，而且是你提的，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你是我的谁啊？你这混蛋！”
“是！”闻砚笙立即接过话头，声音更是愤怒、难以自持，“我是混蛋！我这个混蛋明明爱你爱得无法自拔，偏偏要头脑发热地提什么离婚，我这个混蛋明明自己都要死了，还是放不下你，舍不得推开你！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唐果怔愣了一下，看着他猩红着眼睛，语调极快地说出这些话，有些发蒙。
回过神来，想起这段时间他的冷漠，她气不打一处来，更是恶狠狠的tui了一声，眼泪蓄满了眼眶，却还是倔强的不肯松口服软，“你活该！你……唔”
闻砚笙被她的话刺激到，亦或是被她的眼泪刺激到，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任何一个不好的词汇，更不想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索性留住她好了，让她说不出话，让她走不了，他邪恶地想。
“唔你松开！”她的唇被他纠缠着，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话，手用力的捶着他的胸口，肩上的包掉落在地，砸出清晰的响声。
若是平时，闻砚笙早就松开她了，但现在，闻砚笙一动不动，像一座大山将她禁锢，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也许是他眼底的恐惧震撼到了她，也许是对他的于心不忍，她终究没有再继续反抗。
“我真是疯了。”他一心以为她要走，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服软，低声呢喃了一句，手疯狂地游走在她身上，伸到后背，将她裙子的拉链一拉到底。
身上的衣服被剥落，丢在脚边，唐果浑身颤栗了一下，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图，瞳孔放大，眼底带着不可置信。
皮肤无阻隔地接触着他的西装，刮蹭得她难受，想再次推开闻砚笙。
但这动作看在闻砚笙眼里，就是抗拒。
他更加害怕，生怕她下一秒就带着东西跑了，甚至来不及想什么，理智瞬间丢在了脑后。
后面的事，唐果不太记得，只记得她和闻砚笙在玄关处乱来过后，闻砚笙还不肯放过自己，在卧室和浴室又将她反复折腾了两次，以至于她彻底睡过头了，也错过了自己出差的航班。
翌日，天刚亮，唐果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到有人给自己打电话，问自己为什么不去出差，她下意识想到了闻砚笙，又梦到闻砚笙压着自己做那事，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就醒了。
清醒过后，她意识到在做梦，心里松了一口气，推开胸口的那只胳膊，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昨天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
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这算什么事？
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也跟着起身，在被子底下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窝，气息萦绕在她周围。
“宝宝，再睡一会儿。”
“你起开！”唐果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的脑袋，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没好气道。
她可没忘记闻砚笙昨天那副要吃人的样子。
这下，闻砚笙是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才笑着看向唐果，语气自然：“怎么了宝宝？我吵到你了吗？”
这语气，好像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像这几天他们的奇怪氛围都不存在。
唐果板着脸，没搭理他。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唐果冷漠地开口。
这会儿闻砚笙明白了——她现在正在生气，而且非常生气。
“宝宝，老婆。”他生平第一回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讨好地笑了笑，“对不起，昨天我对你太粗暴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唐果一句话也没答，伸手去抓他的手机，在上面噼里啪啦一顿划。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查查和即将离婚的前夫上床犯罪吗。”唐果轻描淡写。
闻砚笙：“……”
“好了宝宝。”闻砚笙抽走她手里的手机，见唐果脸色黑了，他连忙解释，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顺势表忠心，说离婚只是冲动之举，以后自己不会再提离婚。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后，唐果还是不自觉红了眼眶。
“所以你就打算推开我，丢下我？”
她的声音不自觉染上了哭腔，想到这几天他因为这事冷落她，硬是一声不吭，像锯嘴的葫芦一样，心里更加来气，声音都变了调。
“你这混蛋！别跟我说话，不想搭理你。”
越想越气，忍不住在他胸口来了两拳，实打实的。
见她哭了，他开始慌了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我是一时想不开，你说得对，我是混蛋，我就是……”
他说不下去了，顾不得什么，咬着牙将唐果抱进怀里哄，格外心疼，“对不起，是我不好。”
“提离婚的是你，和我上床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埋在他怀里低低地呜咽，带着委屈的质问。
他为难，她也憋屈啊，她被冷暴力这么久，她还难受呢。
“是我的错。”听她哭得这么伤心，他的心像被人拧住一样，疼得无法呼吸，“我不该提离婚。”
过了一会儿，唐果渐渐止住哭声，鼻音未消，“你昨天还那么……对我，吓死我了。”
闻砚笙从来没这么粗暴过，虽然他没有真的很用力，也没有弄伤她，但一开始他冷着脸强吻她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还不是因为你。”他的嘴唇贴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愧疚、自责、还有些许后怕。
“我刚提离婚你就去酒吧，还点那么多男人，这也就算了。现在你一句招呼不打就想走，一点也不惦记我的好，小白眼狼，我平时白疼你了？我再不做点什么，你人跑了我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唐果只觉得荒唐，这怎么听都是她的责任，可分明是他先提离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