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顾新岸再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唐果那张微笑着里的脸,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欲言又止,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好。”他迟疑道,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些辩解的话说出口,只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好,再见,唐果,谢谢你拯救过年轻的我。”
唐果只是笑了笑,她没有资格替原主对顾新岸说“不用谢”。
——
这天,唐果上着班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她疑惑地接起来,“喂,你好。”
那边很快传来急急的声音对唐果说道:“唐果,一会儿有人给你打电话,问你我上周三晚上在哪里过的夜,你就说我在你家,他现在要过来找我,我马上赶到你家去。”
“不用去了,我没在家。”听出苏樱的声音后,唐果面无表情道,“而且,我们搬家了。”
“什么?”苏樱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没在家你在哪?你什么时候搬家的?”
“我没在家当然是去上班了,家是前几天才搬的。”
那边,苏樱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即气急败坏道:“你搬家怎么不跟我说?”
唐果好笑道:“表姐,我一个结了婚的人,搬家应该不需要跟你交代吧?”
苏樱被她的反问一噎,随即讪讪道:“你现在搬到哪里去了,或者你在哪里上班,我马上过去找你。”
“不用了表姐,我还有很多工作,就先不跟你聊了。”说完,唐果不等苏樱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被挂断了电话的苏樱更加气急败坏,直接把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唐果则是看着手机,勾起了嘴角。
她可不做那个背锅的人。
前几天,也就是闻砚笙带她去外滩的那天晚上,她在黑暗中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穿着露肩的沙滩裙,和一个男人手牵着手。
当时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走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次,她没有看错,那个人就是苏樱,但她旁边的男人却不是她在百度搜过的那个男人。
唐果记得很清楚,苏樱的丈夫身高并没有多拔尖,身材也中等,苏樱旁边的那个,身高逼近一米九了,和闻砚笙差不多高,但看着比苏樱小几岁。
当时她就有猜测,苏樱不会是……出轨了吧?
她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苏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从刚才那个电话来看,苏樱是打算让她来背这个锅。
反正不管怎么样,唐果是不会接的,这要是误伤了,算谁的?她一个有老公有女儿的人,惜命。
这边,苏樱急匆匆的赶回家里,看到脸上带着寒意的陈季青,说不出的心虚,她下意识挤出一丝笑,“老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季青的脸色却更加阴沉。
苏樱和他结婚以来,从来没叫过他一声老公。
现在她这样谄媚地笑,反而让他觉得刺眼,更加断定了他的猜测。
“你上周三晚上去哪里了?”他把刚才在电话里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在她还没回来时,他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
“我去我表妹家了呀,我表妹你可能没见过,就是唐慕凡的妹妹,你见过唐慕凡吧?当时我们结婚的时候,她有事没来,我和她关系很好,之后我们还经常一起出去玩,现在她生了孩子,我就经常过去看看她,也顺便看孩子。”
苏樱的手心都出了汗,汗液浸润湿了她手里的包带,脸上的笑容却故作镇定。
“真的?”陈季青狐疑地看着她,还是不太相信。
“你这是不相信我吗?”苏樱顿时委屈起来,声音也软了不少,“季青,虽然我和你结婚这么久,态度一直都不好,但我一直很坦诚,我不是那种下作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季青心里有一丝动容,不确定地猜测道:“你确定你没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听到陈季青的质疑,苏樱的心怦怦直跳,她依旧保持着笑容,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平时就是清高了点,高傲了点,内里还是很传统的,我从来都不和异性交朋友,连和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都不敢,我和你出去应酬过,你记得的呀。”
苏樱说得也没错,她和陈季青确实出去应酬过一次,对方是陈季青多年的合作伙伴,听到苏樱是陈季青的老婆,还夸赞了两句。
当时苏樱没有理会,陈季青尴尬地打了圆场,回来之后,苏樱随口解释了一句:“和我结婚的是你,又不是他,我没有义务对他热情,而且我是已婚的身份,不喜欢和别的男人说话。”
当时陈季青因为她的边界感,心里很开心。
其实他并不知道,苏樱只是觉得陈季青这个人所处的阶层是上层人士中最low的,所以连带着他的朋友也三人苏樱瞧不起,苏樱不屑于和陈季青扯上一点关系,包括融入他的人际关系里。
现在苏樱提起这件事,陈季青的脸色缓了缓,心里相信了几分。
见状,苏樱趁热打铁:“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爸妈吧?爸妈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要是再让他们知道我们闹不愉快了,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苏樱口中的“爸妈”,自然是公公婆婆。
听到她关心起自己的父母,陈季青眉眼间的锐利终究是收回了,眼里也没有了锋利的质问。
苏樱很有眼力见,看到他的脸色敛了下来,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委屈道:“季青,我脾气很差我承认,我嘴贱我也承认,这些都是我的缺点,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我是因为你纵容我,宠着我才变得这么无法无天的,要怪也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太宠我了。”
不得不说,女人撒娇还是有点用的,更何况是苏樱这样性感漂亮的女人,还是自己的老婆,这一番说辞下来,加上她破天荒主动的一个吻,让陈季青的冷脸终究是维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