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人小声的议论,我眉头微蹙。
逆着玉瓶跌落的方向,我看到一位泪眼婆娑、弱不胜衣的妇人,似是被人暴力推倒在地,正半跪着。
两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像是两堵高墙正人高马大的站在一旁。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正满脸嘲讽横眉竖目地低头看着那个妇人。
“没钱?”
“呵,正好就用你来抵好了。”
……
那妇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柔婉的面庞,看起来似乎已有三四十左右。
她无措道。
“郎君,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您自己把自己的玉佩摔碎,这、这怎能怪我呢?”
……
尖嘴猴腮的男子冷哼了声。
“哼,别给脸不要脸!实话告诉你吧,你若是乖乖从了我们郎君,那多少个玉佩也不在话下,若是不从,那怕是一个你也赔不起。”
妇人垂头低泣,哭的肩头颤动的似那振翅欲飞的蝶。
“呜呜,郎君,求求您,您就放过我吧,贵府郎君如此风华正茂,要何等风姿的娇俏女郎没有?”
“小妇人都已经快年过半百,这真的是不行啊!”
旁边满脸横肉的打手似的其中一个男子,粗声粗气道。
“能被我家郎君看上是你的福分!”
“不行什么?你们女郎就是麻烦,惯是会口是心非!”
“跟着我们郎君,你有的是福气吃香的喝辣的,还用在这里抛头露面摆摊?”
……
“女郎,你就从了吧,姿态做的太过,小心惹恼了郎君,小人们也为难。”
“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郎君可是祁家的郎君,在我们梅城说声只手遮天,那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论怎样,你既已入了我们郎君的法眼,那定是逃不开的。”
“还不如大大方方接受下,你享受荣华富贵,我们呢也好交差,你说对吗?”
獐头鼠目的男子弯下腰,似是颇为一副贴心模样。
……
“郎君,真的是不行,我还有一个儿子,求求您,放过我吧。”
那妇人哭的泪光点点,上气不接下气。
……
獐头鼠目的男子目光一厉,冷哼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说不通,兄弟们,把她给我绑了!”
……
“诺!早这样不就好了,偏哥哥你非得要先礼后兵,要我说对待这些女郎,就得用拳头告诉她们什么叫做三纲五常,什么叫做女德!”
两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摩拳擦掌,向那柔弱可欺的妇人伸出恶魔般的爪子。
……
妇人闭上了眼,一滴泪珠自她的面颊滑落,似是表达对这悲惨命运的控诉和无奈。
……
“等等!”
那妇人猛地睁开了双眼。
……
“谁?!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獐头鼠脑的男子和两个满脸横肉的打手纷纷抬起头,吊梢三角眼恶狠狠环顾了四周。
原本嘈杂繁华的闹市,就像是被人摁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了下来。
眯起眸子,扫了眼周围不知何时离我远远的人群。
“呵。”
嘲讽地勾起唇角。
果然,不论在三次元现实世界,还是在二次元修真世界,永远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就像倒霉的女人小孩,碰到人贩子,砸旁人珍贵的财物,永远要比哭哭啼啼求救,更加有效。
没办法,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
可,如今的我,却不再是曾经没有力量和权利,只能明哲保身,不累及家人的小小求学学子。
舌尖轻抵上颚,我上前一步,朗声道。
“我。”
“我什么我,谁啊你?!"
"今天哥哥就教你个乖,不要看到美色就脑子一热,瞎逞英雄!”
獐头鼠目的瘦小男子使了个眼色。
满脸横肉的打手狞笑着点着头,撸起袖子,暴喝一声。
砂锅大的拳头,眨眼间挥到我的面前。
“嘭!”
“啊!”
睁开眼,意料之中的,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已然挡在我的面前。
微微错开一步,越过这人,我抬起下颌,垂眸看向躺在地上疼得打滚的打手。
“现在,可以听我说话了吗?”
“可、可、可可以。”
獐头鼠目的瘦小男子缩在另一个膀大腰圆的打手身后,小心翼翼探出头。
片刻后,可能是觉得气势不足,他颤巍巍从打手身后走出来,仰头叉腰。
“这位郎君,小人虽然不才,却是祁家的仆人,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他上下打量了下我,趾高气扬道。
“这位郎君,望您三思。”
呵,我被气笑了。
果然,在哪里这些小人都一样。
真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看着跌坐在地默默垂泪的妇人,我闭了闭眼,冷声道。
“不知这位夫人是祁家哪位郎君看上的?”
“呵,也不怕告诉你”
獐头鼠目的男子三角眼吊起,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冷哼一声。
“哼,我家郎君便是啊!”
他一个踉跄,猛地捂住自己的腰,眼光似淬了毒,恶狠狠道。
“谁?!谁敢踢本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