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坏毛病?
满山的竹笋,入眼可见。
胡瑶背着蒋复恒,他们父子俩则背着一大一小的背篓装竹笋。
蒋小朝的小背篓,是蒋汉量身给他做的,每年都有一个新的,有时候他自己会背着它跟牛上山,找些小玩意儿装着回来。
他的小背篓不大,两颗肥胖的竹笋就装满了,他也不嫌重,有劲得很,背着还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
这回他没有带他的牛出门,而是带了家里两条狗,他跑到哪两条狗就跟在他尾巴身后跑到哪,看起来热闹极了。
“妈妈,你累嘛?”他还很关心胡瑶,小脑袋瓜突然想到:“我把笋笋放爸爸那里,妈妈把弟弟放进我的框框里,我背弟弟呀。”
胡瑶笑弯了眼睛,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轻轻摇头:“妈妈不累。”
“弟弟有笋笋重嘛?”他又问。
“弟弟不重。”
“真的嘛?”蒋小朝怀疑:“可是他好多肉肉,比我还多肉肉,胖胖的。”
在家里的时候,他想抱他弟弟,都是半抱半拖的。
“朝朝像弟弟一样大的时候也是这样。”胡瑶双眸含笑。
蒋汉在蒋复朝像蒋复恒这么大的时候,就给他拍过照,家里还有照片,肉乎乎的可爱极了。
加上她傻的时候蒋汉带他们母子俩去拍的那几张照片还有新拍的,她经常拿出来看。
此时趴在胡瑶背上酣睡的蒋复恒还不知道他哥哥在说他胖,山上树多,树荫遮掩凉快,他嗅着胡瑶身上熟悉的味道,握着白嫩的小手睡得香甜。
大概已经习惯了,他听着他哥哥和蒋汉不小的嗓音,都没怎么被影响到。
蒋汉三两下挖出竹笋,等母子俩短暂温馨的对话说完,又跟蒋复朝去挖下一颗,胡瑶只背着蒋复恒跟在他们身旁看,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她提着的篮子很空,里边只有沾着泥土的几朵蘑菇。
他们挖到中途,廖老爷子跑来了,兴致冲冲地跟他们一起挖竹笋。
“这颗这颗,这颗看着就不错!”
“小蒋啊,你的锄头借我一下!”
“……”
有了他老人家的到来,蒋小朝的话更多了,一老一少叽叽喳喳的,什么话都说一通。
“爸爸,这个果果可以吃的嘛?”蒋小朝看见有野果子,总是习惯性地想摘给胡瑶,这都是以前就养出来的习惯了,他以前就经常跟傻了的胡瑶跑去山上摘野果子。
今天这野果子还是头一回见的,他不清楚能不能吃,廖老爷子也不知道,所以他摘了一个跑去问蒋汉。
“爸爸,你等一下噢,我看看……果果在哪里。”他扒拉出自己的小本子,翻了又翻,最后发现他没写有。
到底是小小年纪文化匮乏,他让廖老爷子帮忙写给蒋汉看。
“你看,这个果字,很简单的,这样就写好咯,这个字是‘能’……”廖老爷子顺道还教了一下蒋小朝。
两人杵在蒋汉跟前啰里啰嗦的,虽然听不见半点声音,但看他们这样子,蒋汉早就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了,没那么大耐心还等他们磨蹭完。
“谁知道有没有毒,把你那两只狗再毒一下,不就知道了。”他敷衍打发,对蒋复朝之前用毒蘑菇毒了两只狗一头牛又哭得撕心裂肺的事印象犹新。
“不要,狗狗它们会死掉的。”蒋小朝长大一些,经过之前毒蘑菇的事,现在已经很清楚了。
见蒋汉也不知道这种果子能不能吃,他果断扔掉,又跑去重新找。
等他跟廖老爷子走远些了,蒋汉悠然去摘了些蒋复朝刚才说的野果子,挑了几个香熟多汁的拿去给胡瑶吃。
她在前一些位置采木耳。
“我的手脏,好多泥巴,回家再吃。”胡瑶看他递过来的野果,笑着示意,让他先放进篮子里。
“没几个,你现在吃了,等下蒋复朝跟你抢。”他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红彤彤的野果子他已经用自己衣服擦干净了。
她手上有泥巴,他的手刚刚挖竹笋也没干净到那里去。
蒋汉从容熟练扯了蒋复恒的口水巾,捏着递到她唇边。
她的唇红润饱满,比这野果子的颜色都要好看。
“我吃一个就可以了,留两个给朝朝,你也吃。”胡瑶顺应吃了他递到嘴边的野果子,眸光柔然染笑。
手上脏,她现在写不了意思出来给他看,但她说得很慢,一样专注看着他说话。
他对别人说的话没多大兴趣研究,但对于她,向来认真,会的唇语都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蒋复朝说不吃。”蒋汉兴致盎然又喂了她一颗:“甜么?”
“嗯,很好吃。”胡瑶点点头。
“等下看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他见她喜欢,把剩余的几颗全给她吃完。
这野果子不大,也不经常有,前两年都没在山上见有,今天倒是被蒋复朝钻着给找着了。
“其他的还没熟,过两天再来摘。”
等她吃完,他动作娴熟地拿蒋复恒的口水巾顺道给她擦了一下唇边沾着的果汁,下意识动作。
他征用完蒋复恒的口水巾,再给他塞回去。
睡梦中的蒋复恒扭动了两下,继续酣睡。
“别给他围了,我都用过了。”胡瑶好笑,他总是拿他们兄弟俩的东西给她用。
“他跟蒋复朝的口水你都不嫌弃,他们敢嫌弃你试试,有得用就不错了,这俩混蛋的口水比茶还多,垫着,省得回去还得换衣服。”蒋汉给蒋复恒把口水巾简单围回去,说话间,豪不讲究用挖过竹笋不大干净的手往他白嫩的脸颊捏了两把。
他又不是没抱过背过他们兄弟俩睡觉,这俩混蛋爱流口水的毛病是挺一致的,睡一觉能把衣服都浸湿。
睡觉爱说梦话的毛病也是一模一样,还是像了她。她有时候做梦,做了好梦就傻笑,做了噩梦就掐他,嘀嘀咕咕的,不让她掐还不行,掐不到就想咬人了。
什么坏毛病!
蒋汉想到这,无奈又好气,垂眸看她的眼神倒是不自知的纵容,对她可是区别于对蒋复朝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