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一听,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他取自己的东西,还得亲自去签字?
“这个家成她的了!”他跳脚道:“还没分家呢,就把东西看管起来了,真以为这个家她做主了?”
庆国公一气之下,就上门去兴师问罪了。
庆国公夫人连院子都没让他进,直接派婆子传话道:“如今府中主子们动荡,为防有人趁此机会浑水摸鱼,财物一事上,还是小心为妙。”
见庆国公生气,婆子又道:“老爷若是觉着不方便,就趁早把与夫人的事办妥了。这府里的庶务,也好早点交到老爷心仪的人手中。”
这话,可把庆国公气了个倒仰。
他见不到夫人,便想拿那婆子出气。
可见那婆子满脸横肉,手上全是老茧,一看就是练过的,他又不敢造次了。
要说庆国公这人有多少心眼嘛,还真是不多。
但他也有点小聪明,比如看见这新换的婆子,就知道是大舅哥派来保护夫人的。
庆国公思来想去,想从府中财物上做手脚怕是不能了,夫人看得太紧,只能走另一条路了。
这么想着,庆国公就让人从人牙子处买了个俊俏的小厮。
本想带着小厮在夫人面前晃几圈,好歹营造一个夫人见色起意的机会。
结果,庆国公夫人院门紧闭,没什么事根本不肯出院子。
即便是生活上有什么需求,也是派人出去办事。
庆国公蹲了好几天也没找着机会,终于是等不及了。
是夜,他让那小厮携带迷香,从夫人的院墙处翻了进去。
约定好事成之后,小厮学三声狗叫,他就从外面带人冲进去,来一个捉奸在床。
庆国公带着心腹小厮,蹲在夫人院子外面,从月上枝头,等待了深更半夜。
“年轻人啊!”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声,“体力是真好。”
又等了一会,庆国公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还不出来?让他意思意思得了,他怎么还来劲了?”庆国公问心腹小厮。
他以己度人,以为全天下男人都耽于美色,不愿意从温柔乡中出来呢。
心腹小厮哪知道啊,他一个未婚男青年,跟着主子来做这种事,已经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要不,小的翻进去看看?”心腹小厮问。
庆国公想了想,点头道:“你小心点,别叫人发现了。”
心腹小厮偷偷摸摸去翻墙了。
刚一落地,就见自己的影子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影笼罩住了。
心腹小厮刚想开口,只觉后脑勺一疼,直接晕过去了。
堂屋里,庆国公夫人面色沉肃。
那个略有姿色的小厮被五花大绑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见婆子又拎进来一个小厮,庆国公夫人冷笑,“又一个?”
婆子道:“夫人,老奴已经搜过身了,他身上干净的,什么也没带,估计是来打探消息的。夫人,这事该怎么办,您还是早做决断。依老奴看,也不用给那丧良心的东西留脸了,这人他自己就不要脸。”
庆国公夫人点点头,目光转向那俊俏小厮,“刚刚跟你说过了,你可想好了?”
俊俏小厮连连点头。
庆国公夫人道:“那便按照刚才所说的,去吧。”
说着,婆子就把那俊俏小厮嘴里的破布拽出来了。
俊俏小厮对着窗口,汪汪汪喊了三声。
这三声一下子把昏昏欲睡的庆国公给吼精神了,他抖擞了一下,正想着怎么冲进去呢,就见院门自己打开了。
他只道是心腹小厮开门迎他,想也没想,就往里冲。
刚冲到门口,就被婆子拿迷药给捂晕了。
一个庆国公,两个小厮,都被扔堂屋里了。
婆子手里抓着从俊俏小厮身上搜出来的迷药,问庆国公夫人,“都用了?”
“用,不是说这些量给牛马用都足够吗,今天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庆国公夫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婆子二话不说,就把迷药给三人喂了,庆国公喂的尤其多。
然后,主仆二人就锁了堂屋的门,回寝房等着去了。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堂屋里传来了一阵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听得出来,战况挺激烈的。
一直到天亮,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没停歇。
庆国公夫人打发了一个下人道:“去宫里请太医,就说老爷发癫了。”
下人迅速离去。
大概一个时辰的工夫,太医来了。
彼时,庆国公夫人红着眼睛,将堂屋的门打开了。
入目的,是庆国公和两个小厮难解难分的身体。
太医只觉得辣眼睛,忍不住都后退了两步。
庆国公夫人道:“请问太医,要不要找几个人把他们拉开?”
“不可。”太医果断道:“此药药性凶猛,若中途打断,则性命危矣,还是等等吧。”
说着,太医忍着不适上前,轻轻把门给关上了。
庆国公夫人垂泪,“早知老爷会在这院子行此龌龊事羞辱我,我就该同意老爷的说法,让他休了我,也胜过如此受辱。”
太医一听,这事里还有如此隐情呢?
他也听说过庆国公宠妾灭妻的事,没想到这庆国公私下里玩的这么花。
太医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这时,就听那婆子道:“夫人,谁能想到十几年的夫妻,老爷竟会如此对您啊!可夫人您并未做出什么对不起庆国公府之事,老爷要休您,您也不能答应啊。”
“可若是被人知道,我的夫君在我的院子里和小厮……以后我们郑家岂不是要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庆国公夫人用帕子掩面,哭得泣不成声。
太医只觉得同情她。
庆国公这人不着调,全京城都知道,可谁也不知道,他竟然能不着调到如此地步!
他是羞辱了夫人,那他自己难道就不丢脸吗?
太医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觉得无比尴尬。
这时,庆国公夫人又道:“自打慧儿得了脑疾之后,老爷便不与我同房了。他时常说,他便是和出身微贱的女子同房,也不会与我同房。如今,他倒是宁可和男子同房也……”
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于私密,庆国公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