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落红又开始自我pua了。
林雪竹可不敢多问了。
再问下去,落红又不知道要怎么pua自己了。
林府位于京城东边位置最好的一条街道,离皇宫也不算太远。
因此,马车走了没多长时间,就到地方了。
由于林雪竹之前去了书信,林成章和文秀清都知道对待喜乐要用什么政策了。
为了全家人言行一致,还特意开了个家庭会议,将林雪竹心中所要求的精神传达了下去。
当主子的还好说,喜乐虽然是公主,但也是他们家的小辈,还比较容易平常心对待。
当下人的就多多少少不太好拿捏分寸了。
不管喜乐是不是公主,那都是他们的小主子。
只不过,他们既要把喜乐当成主子,又不能当成地位太高的主子,这其中的分寸,让他们很是头大。
林成章和文秀清怕短时间内不好训练他们,干脆祭出了一个参照物,便是林宇轩。
夫妻俩的要求,就是下人们如何对待林宇轩,就如何对待喜乐。
喜乐在府中所能享受到的一切,都不得超过林宇轩。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经过了简单的讲解培训之后,文秀清就让下人们开始了实操。
她设置了几个案例,让下人们进行模拟,然后由她来判断,下人们的处理方式符不符合要求。
为此,府里已经闹腾了好几天了。
下人们心里是有点苦的。
对小公主太过殷勤吧,容易破坏皇后的安排,得罪皇后。
对小公主太不殷勤吧,万一真的怠慢了小公主,得罪小公主。
思来想去,大家纷纷要求去干粗活。
粗活虽然累,但累的是身体,不是脑子啊。
他们这些脑子不好的,干什么事就怕费脑子。
一时间,林府上下,粗活可就成了抢手货。
为了抢到粗活,有些下人甚至还贿赂管事。
文秀清知道这件事之后,真是哭笑不得。
提这要求的要不是她亲闺女,她高低都不能给办。
可真真是难为人。
这会子,林雪竹带着喜乐下了马车,林府众下人立刻严阵以待。
心理素质不好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呀,就差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一阵行礼问安之后,下人们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点心和小零食。
这些吃食的品类,也是经文秀清过目了的。
既要符合小孩子的喜好,又不能让喜乐“恃宠而骄”的程度。
文秀清听见这离谱的形容,就很无语。
这些人也真是太小心了,连送个吃食都小心到了这种地步。
再说了,什么样的吃食能让小孩子“恃宠而骄”啊?
别的不说,她的小外孙女,可不能饿瘦了。
文秀清大手一挥,把下人们提的吃食单子都批了。
不过这么多种类,不能一次性都上来。
上多了,太过铺张浪费,反而不好。
然后,就在下人们将一个八宝盘端上来的时候,落红也想起马车上给喜乐备着的吃食了。
有些东西不能长时间放在闷热的马车里,得找个阴凉干燥处存放,需得叫人快些搬下来。
然后,就在众人搬东西的时候,林府的下人就发现了宫里打包出来的,数量不菲的吃食。
这才惊讶地发现,之前他们的确过虑了。
皇后虽然送闺女出来历练,倒也没想在嘴巴上亏待孩子。
喝了一会子茶水,聊了几句家常之后,文秀清看了看林雪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娘,你想说什么?”林雪竹留意到了,主动发问。
文秀清踟蹰片刻,开口道:“其实,是郭家的事。”
“大伯母的娘家?”林雪竹的脸色冷了下来。
郭氏是个不好相与的惹事精,她娘家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郭氏死了,她哥哥还曾经到林家来作妖,最后以带走林雪依了事。
当初不是说,要把林雪依卖给一个土财主来着吗?
文秀清觑着林雪竹的神色,说道:“郭家近些年的日子不好过,小辈里好像有人犯了事,家中为了帮他平事,花了不少银钱。家道败落,似是想起咱们这门子亲戚来了……”
说到这里,文秀清不敢再往下说了。
果然,林雪竹动怒了。
她面色冷冷,问道:“我乃一国之后,他们家里的小辈犯事,还敢贴到我面前来?若让我知道他犯的什么事,我一定让当地官府从严处罚。那姓郭的这时候来攀亲戚,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文秀清叹道:“你说的极是,本来我也不打算理他们的,但是此事牵扯到雪依。”
“雪依怎么了?”林雪竹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她原本是挺喜欢这个小堂妹的。
只不过,当初林雪依为了跟陆默在一起,竟然瞎心去求助她的舅舅,这才让郭家有了机会跑到林家来闹。
林雪竹不喜欢林雪依在感情的事上拎不清,所以让她求仁得仁,跟着她舅舅走了。
这事,她自认为做的不亏心。
她的身边可以有笨人,但是不能有糊涂人。
实在糊涂,也要知道安分守己。
又糊涂又胆子大的,一定要不得,早晚要惹出大事来。
不过,她让林雪依跟着她舅舅走,只是不愿再管这姑娘罢了,倒也没想看这姑娘生活不顺。
文秀清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郭家舅爷来带走雪依,是想让她嫁给一个老财主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和雪依不相配的男人。”
“我记得啊。”林雪竹道。
文秀清道:“这次郭家舅爷在信中说,当年雪依为了抗婚,自己悄悄跑出去,去道观里做了姑子,这婚事最后也没成。他提这事,不过是为了给我们留个好印象,想让我们照拂一二罢了。我却想着,雪依那孩子也算可怜,当初她做错事,这些年的颠沛也算是惩罚了。不如,咱们把她接回来吧?”
“此事不妥。”林雪竹说道:“雪依这孩子,当初就是因为恋爱脑,又想法多主意正,我才把她赶走的。这些年过去,我们没在一处,焉知她现在是个什么性格?若她诚心悔改,我倒可以再给她一个机会。若她还像从前一样执迷不悟,那道观生活还挺适合她的。她就一直在那里修身养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