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竹舔了舔嘴唇,眼中流露出对狂人的恐惧。
她问道:“你要我的空间,就是单纯为了研究?”
“不然呢?”男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难不成你以为,我跟陈玉树那个蠢货一样,是为了称霸世界?现实的世界是多么肤浅和庸俗,科学的世界才是无边无际的。我要你的空间,就像当初我投靠组织一样,我是为了得到更多研究的样本啊!”
林雪竹快被他这一番话给恶心吐了。
为了得到更多研究的样本,所以,那些年,究竟有多少人遭到了他非人的折磨?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恶魔,道貌岸然地说着他的梦想,好可笑。
林雪竹的目光,透过男人张狂的嘴脸,看见十丈之外,元修和陆默同时动手,元修抱住了喜乐,陆默一刀扎进了绑匪的肩膀,将他制服住了。
林雪竹眼中恐惧的目光顿时消失无踪,她大大咧咧地笑了,同时转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对着男人往前迈了一步。
男人十分错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要干什么?”他眼神有些慌乱。
林雪竹笑得十分真诚,“不干什么,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让你好好沐浴一下科学的圣光。”
说着,匕首寒光一现,向男人捅了过去。
“你不要女儿了?”男人连忙闪避,将胳膊伸得老高,似乎在冲身后的人打手势。
“要啊,我女儿又没有怎么样。”林雪竹将匕首收了起来,换了根竹竿出来。
她改变想法了,她要好好跟这个白大褂恶魔玩一玩。
竹竿挥舞,竿竿到肉,劈里啪啦的声音之下,男人一边跑,一边大喊:“捅那小丫头一刀,快点!”
“好呀。”林雪竹又换了匕首,当即捅了他一刀。
男人的震惊无法用语言表达,他捂着受伤的胳膊,屁滚尿流地往前跑。
林雪竹并不追他,只是在他身后凉凉道:“我可是有枪的人,再跑,我就把你打成筛子哦。”
男人的脚步一个踉跄,歪歪扭扭地停下了。
这一停不要紧,他眼睁睁看着元修抱着喜乐,陆默押着他的狗腿子,往他这个方向走来了。
男人回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林雪竹,“你,你你……”
“我,我我?”林雪竹笑得老开心了,“是不是没想到,我竟然这么聪明?你都把我女儿抢到那么远的地方了,我分明是够不到她的,怎么还能把她救下来呢?”
男人略一思忖,说道:“你,你把人放出去救人了。”
“你这脑子。”林雪竹开朗道:“只顾着防我往空间里收人了,却没防住我往空间外放人啊!啧啧,逆向思维都没有,还搞什么科研啊!给你拿个铲子,到地里和泥去吧。”
男人目露绝望,说道:“你刚刚跟我说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林雪竹并不否认,且反问道:“我的演技好不好?”
那种恐惧,挣扎,一方面舍不得自己的命,一方面又舍不得闺女的矛盾之情,是不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话说到这里,元修和陆默走了回来。
陆默一拳把绑匪砸晕,就要过来打那个男人。
真的气死了。
他带着小侄女,跟着表哥表嫂的马,一直赶路。
小侄女说想方便一下,他便让落红带着人去树林里。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工夫,小侄女就被人抢走了。
如果不是表嫂机智,让他们把小侄女救了回来,他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
想到这个,陆默恨不得把眼前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打死!
林雪竹却阻止了他,说道:“陆默,你别动手,我不亲自收拾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她把元崇遇从空间里移了出来,也交给了元修。
小家伙刚刚经历了一件颠覆三观的事情,还在发懵当中。
被父皇抱起来的时候,还怔怔地望着他的母后。
喜乐小姑娘看见突然出现的哥哥,整个宝宝也傻掉了。
元修对林雪竹道:“夫人,我把孩子们抱走,你随意。”
想起昨晚那血腥的场面,元修可怕孩子们受到刺激了。
赶紧抱走,孩子太小承受不住。
林雪竹从空间中摸出一捆麻绳,递给陆默。
陆默接了,把那绑匪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元修抱着两个孩子,加快了脚步。
他走了一会,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男人痛苦的喊叫声。
喜乐扒着他的肩膀,扭头往后看,天真地问:“父皇,母后在干什么?”
“她在收拾那个欺负你的坏人。”元修回答。
喜乐哦哦地答应着,饶有兴致地伸头往后张望。
而元崇遇,还处在三观受到重创的情绪里,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元修身子往旁边侧了侧,不想让闺女看见她娘打人的画面。
同时,为了转移小姑娘的注意力,也为了解除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对着闺女发出了灵魂拷问:“喜乐,刚才那个坏蛋把你抓走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刚刚他和陆默绕路去救人的时候,就见他那又香又软的闺女,被那绑匪举在半空中,一双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往他们的方向瞧。
小姑娘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看见他们俩,还露出了一个无声又甜美的笑容。
这画面,比林雪竹暴打组织的恶魔还怪异。
要不是今天出了这事,他还不知道,自家闺女胆子那么大呢!
喜乐晃动着小脑袋,眨巴着眼睛,很认真地回答父皇的问题,“刚被抓走的时候是害怕的,后来看见表叔叔跟在后面,就不害怕了。再后来又看见父皇母后,就更不害怕了。父皇是皇帝,母后是皇后,表叔叔是御林军统领,都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天知道,元修听见自家闺女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感动。
他夫人真的是神女,给他生了个这么神奇的闺女。
这辈子,有妻有儿有女如此,他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想着儿子,元修晃了晃怀里的小家伙,“崇遇,嘿,你想什么呢?”
对比闺女的胆大,儿子的心思显然是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