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磕麻了

林雪竹还以为元修要问她,庆王是不是憋着什么坏,想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

没想到,元修却是怕庆王对她做什么。

一时之间,已经想好的回答都用不上了。

林雪竹磕巴了两声,说道:“他自然没对我做什么,否则我哪里回得来!”

元修略松了口气。

以他对庆王的了解,这人若亲自出马,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但只要庆王不伤害林雪竹,他都可以不计较。

林雪竹见元修不吭声,似乎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有些奇怪。

她开口道:“夫君,你难道不想知道,庆王找我所为何事吗?”

“哦,所为何事?”元修接过她的话头下意识问。

林雪竹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更奇怪了。

这人,难道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庆王老哥在打什么龌龊主意吗?

不管了,他不想听她也要说!

林雪竹怕附近有人盯梢,便凑到元修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庆王让我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并且会派人与我联系。”

元修听完,丝毫也不惊讶,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般。

林雪竹问:“夫君,你有什么打算?”

元修面色冷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雪竹眼珠子一转,从车厢下层摸出一叠纸,一块墨和一根鸭毛。

又从外面找回来一块表面光滑的石头,在车里研起墨来。

元修默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

就见林雪竹在纸上写了个“一”字,然后一笔一划的,开始记录起来。

元修目光一扫,见她写道:酉时,用饭,竹笋土鸡汤,烤山药。

是今晚吃的饭。

元修不动声色,又见她写:戌时,如厕,陆默背去小树林,一刻钟回,两人无话。

元修皱了皱眉,继续往下看。

林雪竹想了想,再次落笔:亥时,树下守夜,至次日寅时。

元修终于忍不住问:“你在写什么?”

“我在写给庆王的小报告啊。”林雪竹道:“好不容易磨了一回墨,我打算先编五天的。”

元修瞬间无语。

见过不走心的,没见过这么不走心的。

就算要糊弄庆王,好歹也每天编一点呀,还有提前五天编好的?

知道林雪竹又在搞事情,他干脆将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林雪竹用行动表明了什么叫“孩子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编好了元修五天的行程以后,她把几张纸整整齐齐地叠好,收了起来。

然后挑开窗帘向外看。

她突然想起,周申义那个倒霉玩意好像还没回来呢。

也不知他的建安城之行,最终能不能找到一家肯相信他的周记店铺。

林雪竹举目四望,就见人群的边缘,林雪兰正抻个脖子,望眼欲穿地盯着建安城的方向。

林雪竹想起刚刚她发粮食的时候,林雪兰并没有试着过来领,估计心里笃定周申义能带着银钱回来吧。

林雪竹放下窗帘,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意识进入空间,清点她这一天的所得。

周记钱庄加上庆王府,金银财宝又堆成了小山。

林雪竹看也没看,直接移进了藏宝阁。

现在,她看见这种黄白之物,内心一丝波澜都没有。

倒是对庆王书房里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林雪竹用意念翻看了几封书信。

其中大部分,都是他与京中官员的通信往来。

有他写好还没送出的信,也有别人的回信。

信里的内容看起来平平常常,与熟人之间的寒暄差不多。

不过,能看出来,庆王对这些人脉是用了心的。

比如,某位官员喜欢喝茶,他便送去最好的明前龙井,并在信中就茶道发表了一番见解。

又比如,某位官员贪慕美色,他就送一幅八美图过去,并在信中对各类美人进行一番品鉴。

总之,投其所好这方面是被他玩明白了。

还玩的挺风雅,挺冠冕堂皇。

林雪竹越看越来气。

是自己演技不好还是怎么滴,为啥她在庆王面前立了个贪财的人设,庆王却没有投她所好,只给了她一车破烂东西?

是不是瞧不起她?

这见人下菜碟的狗东西!

林雪竹沉默片刻,突然来了灵感,找出她的小报告,又好好地添了一段。

做完这些,她意识再度进入空间,打算把这些书信收一收。

至于上面的内容,她没耐心一个个看。

收着收着,她发现其中有一个小纸卷,和其他书信不太一样。

便打开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好笑。

这是一封来自探子的密信。

上面写着兖王在庄子里突遭狗患,被咬得全身是伤,甚至不幸累及要害的事。

还着重强调了,狗皇帝派太医前往诊治,得出兖王从此失去生育能力的结论。

林雪竹想起兖王私库里,那些不可描述的小玩具,直呼狗子们咬得好。

废了一个兖王,不知要挽救多少良家妇女。

此等功德,她就不客气地记在自己头上了。

想到这里,林雪竹不由得有些后悔。

早知道那些狗子如此好用,当初就不应该放走它们的。

留着给庆王用,似乎也不错。

林雪竹颇为感慨地将东西收拾好,意识出了空间。

她看了一眼元修,见他双目微合,似睡非睡,便悄悄爬到他腿边,仔细打量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班里的同学摔断胳膊,石膏打了一个多月。

据说断腿需要更久,两三个月都有可能。

然而元修这个腿,晚饭后经林成尧的诊断,竟把他的夹板拆了,换成布条缠绕固定。

这才二十多天,他的腿伤就有了明显好转。

可见,灵泉水的治愈效果,的确是优于大部分药材的。

林雪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眼睛不自觉地从下往上,检查元修的伤势。

“你要干嘛?”突然,头顶一个声音如炸雷般响起。

林雪竹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元修大腿根部已经看了好久了。

“我没有,我不是,我啥也没干!”

林雪竹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脑袋咚地一声,磕在了车厢顶棚上。

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向前一扑,额头又咚地一声,磕在了元修下巴上。

人直接磕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