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茉略微垂眼,手拿着骨棒更加用力地碾压着碗底,褐色的汁水很快从鱼藤的根茎内融入浅浅的水里。
“为什么这么恨我,是因为迭戈?还是因为想要成为帝后的那颗虚弱心在作祟?嫌我堵了你的位置。”
与她含着嘲讽的目光对上时,瓦娅有种被戳中后的恼羞,冷哼着笑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在大陆上你所获得的尊敬与庇护,都是因为你是元帅的妻子,然后变成帝君的帝后。”
瓦娅缓慢走上前一步,看着许可茉眼露嫉妒:“异族就只该与异族通婚,就凭你一个出身低贱的雌性,要不是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又怎么可能与迭戈成婚。这一切,原本就是你抢了我的位置。”
许可茉的眉尾轻轻一挑,跟她以血统论出身,实在是让她一点自卑感都提不起来呢。
“那你可就想错了,即使你现在杀了我,你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只会成为迭戈心中永远不可取代的那道影子。”许可茉拿着骨棒细细碾磨,勾着唇笑意却不达底。
瓦娅嘴角的笑一僵,却又很快恢复微笑,动人的嗓音里带着讥讽:“那你可太高看你在迭戈心目中的地位了,兽人都是见色起义的群体,只要你死了,到时迭戈很快就会将你忘掉。”
许可茉微微抬眸,笑着说道:“那你要不要试试,如果我死在你的手里,你还能有自信跑到迭戈面前让他娶你为后?”
这副挑衅的笑容成功刺激到了瓦娅,差点就让她高声唤来外面守着的伞蜇冲进来直接杀了许可茉。
瓦娅闻言笑容维持不下去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许可茉,眼底带着浓郁的恶意一笑:
“许可茉你怕了吧,你现在想要激怒我,然后想要死得轻松一点?”哪有这么便宜。
如果是之前在陆地上,面对有杀死许可茉的机会瓦娅一定会选择命人动手,然后再光明正大的接触迭戈。
但是现在,许可茉狡猾的化名为里茉,偷偷藏在银鲛宫里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已经引起了哥哥的注意。
让瓦娅对许可茉的厌恶更上了一层楼。
她当然可以杀了许可茉,可是许可茉就这么轻易的解脱死了,反而不能消她心中的憋屈。
许可茉看向有些疯狂扭曲脸的瓦娅,突然开口问道:“既然我要死了,能告诉我鲷欢呢?”
既然对鲷欢出卖了自己有怀疑,现在瓦娅来了,当面问清楚当事人解开心里的疙瘩,好歹鲷欢是她的帮工,所以,许可茉认为没必要产生这种误会而发问了。
“谁说你要死了?”
瓦娅摇头大笑,抬起头看着许可茉,漂亮的蓝眸眼底闪过阴狠:
“许可茉你长得这么漂亮,死了多可惜啊,百渔的各族权贵可是最喜欢豢养大陆来的雌性奴隶呢,我要把你卖了,今后让你时时刻刻悔恨想求死而不能。”
“哦对了。”瓦娅从袖口拿出一个张的邀请函,轻轻抚过纸张上的细闪点,甜甜笑着看向许可茉:
“你是在问一个叫鲷欢的兽人?你等会就会在莹蝶拍卖会的奴隶区见到他啦。”
“像你这么漂亮的雌性,能给我大赚一笔又不会脏了我的手,等迭戈找到了你,总不会还喜欢一个多人践踏过的奴隶吧。”
系统:[这可真是一个好毒的主意!]我喜欢。
许可茉目光一顿,紫色的瞳孔里一片冰冷:“所以,说到底你只是因为看上我的兽人,又没本事让迭戈看上你,才选择百般对付我和弱小的鲷欢,你也不过是一个觊觎别人人生的失败者。”
“哈哈哈……你也就只能嘴上占一下上风了。”
瓦娅显然看到了许可茉的破防,想到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现实,用恶毒的目光看着许可茉,她已经想到这个虚伪的雌性未来的生活会过得有多凄惨。
陆地上的雌性都只能成为权贵们招待客人们显示钱财的奴隶,这种下场配许可茉可太般配了!
瓦娅收起大笑,站在原地对站在水池边的许可茉扬起下巴,两人之前相差几米远,她骄傲地出声命令道:
“许可茉,过来我身边跪下。”
瓦娅的声音仿佛透着一种让人思绪迷糊。
许可茉心重重地一跳,手自然地停下了捣鱼藤的动作。
她想起来了,为什么当时蝰文会说他迷迷糊糊地就照着瓦娅的话做事,原来是人鱼族雌性自带的迷幻?
瓦娅皱眉,看着站在水池边一直捣碗的许可茉听到她的话后动作停下了,对方微垂着眼眸,眼底的神情被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看不清。
可是对方一个雌性,还能在自己的命令下保持清醒?
这种怀疑实在没有必要。
果然,瓦娅的怀疑是多余的。
半晌后许可茉十分听话地放下了手中的骨棒,端着一个白瓷碗底向前缓慢地走了一步,脚步有些僵硬发抖。
这让瓦娅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看着缓慢走过来却做了多余一件事,她本能地升起一股十分违和的感觉。
端着碗过来干什么?
算了,也许是这个雌性被迷傻了,从一开始就在忙手上的事,听从命令后也就惯性地端着那个碗走来吧。
从水池边走到通往餐厅的门口,只需要十二步,许可茉垂着头走近,到瓦娅面前的时候,突然直起了腰,目光一片清明。
不等瓦娅反应过来,许可茉凑近瓦娅跟前,伸手紧紧抱住穿着华贵宝石披风瓦娅的腰,将瓦娅的双手圈在两人中间,将失去双手控制权的瓦娅往自己这边勒近。
瓦娅受惊:!!!
怎么回事!
就在瓦娅懵逼时,许可茉捏住瓦娅的下巴,冰凉的手指带着瓦娅抗拒不了的力度,强迫的捏开了她的下巴,准确的将碗里的水液塞进瓦娅的嘴里。
瓦娅想闭嘴,牙齿却被许可茉抵在自己嘴里的碗卡住。
我要杀了你!
瓦娅只能在心里咒骂,但阻止不了微凉难闻的臭味顺着喉咙流下,又被迫咽下一口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