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今日不用开店的许可茉起床时,已经接近中午,吃过了迭戈做的午餐重新回到三楼。
此时,通屋的毛毯上,凌乱地散落着一堆堆的衣物,成年人的,小孩子的。
抱着孩子悠闲地靠在软塌里,里寇趴在胸前睡觉,许可茉两只手虚虚搂着里寇防止他从身上摔下去,时不时地侧过头看向一旁。
距离搬走的时间还有半天,迭戈正在动手整理衣物,将马车里要放的毛毯与用不上的分开放进兽皮袋里。
再随手提着两个装得满满的兽皮袋,准备拿到楼下通道里的马车箱中。
许可茉看着屋里留下来的两个大木箱,问道:“这些金币箱子,也给我拿到车厢里面去吧。”
迭戈脚步一顿,目光扫过那两个立在墙壁的木箱,昨晚见到妻子笑眯眯地把大大小小所有的财物装在了一起。
原来是为了方便时刻看守着她的财宝。
马车箱是按黑羽的体型所设计,穿戴绳样式能直接套在黑羽身上,是一个并不大的小木屋。
两个木箱比妻子要宽大许多,搬上去这两个木箱,会占据一小半木屋空间。
静默了片刻,迭戈脚步一转,终是往那两个装金币的木箱那走去,把兽皮袋放在木箱上,两只手轻松搬起木箱。
“我下去整理。”
迭戈走到门口,把木箱放下,一个一个推出门口,接着手搬着木箱向下走去。
许可茉胸口的皮草动了动,里寇缓缓抬起头,看到了已经空掉的房屋,瞬间瞪大了双眼,“妈妈~你给我做的玩偶呢?”
“里里你醒了吖。”许可茉低下头看他,温声道:“不急,玩偶被爸爸拿到
说着,许可茉从床塌上站起身,连毛毯带幼崽一起抱在怀里,朝一楼的通道那走去。
马车箱和黑羽都待在那里。
她拉开车箱木门走进来的时候,迭戈正在车箱里摆放一起订做,用来储存食物的水曲柳木箱。
这个大约八平的小木箱里,类似于现代的马车箱,一门侧边两个窗口。
里外不但刷了保暖漆,许可茉还做了双层墙壁,墙壁里面填了碎的兽皮毛压实。
墙壁的厚度起码达到了半米,在零下几十度里待在里面也不觉得冷。
长方形的马车分了两部分。
外面划为起居室,浅灰色的毛毯踩上去柔软舒适,中间摆了一张木桌两把木凳子,入门的墙角两边金币箱有点醒目。
中间用实木雕花拱门隔断,拱门上垂坠至地的纱白软帘增加了隐私感。
里面是用来睡觉的区域,铺了三层厚实的双面兽皮毛毯,常用的毛毯与枕头靠着木墙放着,同时在睡觉区域的一角,堆着两个大大的兽皮袋。
里寇的玩偶也收在这里,正露出一只黑白纹的玩偶小毛爪。
许可茉掀开软帘,把里寇放在毛毯里。
里寇立即爬的飞快来到兽皮背包边,抬起手揪住玩偶的毛爪,一下子就从兽皮袋里拔了出来,搂进自己的怀中,里寇翘嘴笑了。
迭戈与许可茉见到这一幕,有默契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迭戈眼底的冷意都消散了。
一种从没出现过的温柔神情出现在男人英俊的脸上,犹如狂怒席卷摧毁万物的风暴,突然露出风暴眼中的微风与晴朗,极为特殊。
而迭戈这种特殊的面容与情绪,正出现在一个美貌雌性的畅想当中。
兽皮毛毡房窄小而不透气,里面堆着几件赤红的毛毯毛毡门帘系的紧紧,风和光一星半点都透不进去。
毛毡房的温度还是极低,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唯听见两个浅浅的呼吸声响起,仿佛是被秘密关押的犯人。
这个兽皮毛毡房建在一块平静的木板上,木板被蝰文叫了四个极北蝰的兽人抬着扛在肩上。
一共五人,他们走的很慢,像是生怕抗着的毛毡房摇晃不稳,一步一步朝着近在咫尺的薄城城门走来。
今天负责带队看守薄城城门的豚龙,从风雪中看到来人,从墙壁里的侧屋内走出来日常检查及收入城费。
蝰文走过去,拿出属于第二军团的极背蝰令牌,豚龙连入城费也没敢要,很快让出位置,让他们顺着高高的木阶梯进城了。
毛毡房里这时有人裹着毛毯坐起身,悄悄的拉起毛毡房门帘的一角,外面风雪纷飞,高矮错落的蘑菇屋门窗紧闭,街区上几乎没有行人。
“我们就这么直接去找许可茉?”
坐在毛毯堆中间的贝雪雪小声地问道。
她裹紧了身上的毛毯,眼睛害怕地望着外面陌生的世界。
“是吖。”瓦娅挨着毛毡兽皮半坐着,深海般的蓝眸划过一道亮光,“沿途中已经不下于十个人,说起许可茉带着幼子里寇开了一家茉食记的事情。”
“可是……蝰文说过百界的第二军团将领泰坦守在她的身边?我们就这么接近她?”
瓦娅的眉微微一簇,小声地说:“没关系……他以前没有见过我,而且,我们是被救的珍贵雌性,谁会拒绝一个漂亮雌性去感恩呢?”
只要他不在,就不怕。
见劝不住,贝雪雪苦哈哈地说道:“但是,也没人说她对自己的幼崽不好啊,那个叫里寇的怎么可能跟咱们走啊。”
“哼。”瓦娅嗤笑一声,“当然会跟我们走,我先借被救的身份来接近她,制造机会对小幼崽好。”
“在被母亲虐待嫌弃中长大的他,一个从没享受过成年女性温柔呵护的幼崽,怎么可能抵抗的了来自一个温柔漂亮雌性给的‘母爱’呢?”
瓦娅眼眸微微闪烁,“他一定会跟着我走。”
“公主,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来让一个别人家的兽人崽子认你为母啊??”贝雪雪无比想不通,满脸愁惨。
——当然是为了得到崽子父亲的心和人。
瓦娅嘴唇露出一抹浅笑,放下毛毡房的一角,室内重新变的一片黑暗,一道娇纵地声音响起:
“你什么身份,这件事你不配知道,只要好好听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