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人,何止是放肆,简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我说的你!”
康维年厉声说道。
“身为下属,敢在这里议论使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大大人,小的不敢了!”
小厮闻言,愣了半晌,慌乱赔罪。
“赶紧滚,若是再出此言,那我便不客气!”
三言两语,这场可能让出使队伍产生危机得事情便被这康维年化解了。
话说这康维年,乃是那皇帝亲选为那李通明保驾护航之人,虽然对其所做之事也心中不满,但他始终坚信,陛下选中的人不会有错。
话虽如此,但是这底下的人的抱怨,康维年也听过一些,三人成虎,久而久之这事情让其心中也有了几分思虑。
“康大人!”
思索之时,李通明推门而入,一副二世子的样子。
“这几日队伍就先留在此县,这山海关风光不错,久居京城,我也该好好的欣赏欣赏!”
说罢,还未等康维年开口便直接离开,叫了两个小厮,驾着出使的马车直奔郊外而去。
“此子!哎!”
康维年无奈抱怨,心中不满李通明行径,但那份忠诚还是让其稳住了心思。
府衙之中。
“大人,李通明这厮实在可恶,还是将其速速赶走才好啊!”
“这家伙还是不肯签那文书吗?”
县令冷眼盯着面前的师爷,对于没有打发走李通明这事儿耿耿于怀。
“大人,你可就别提了,这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属下去了后,他就一味的像个傻子似的,死活不签!”
胡适涯早就把那县令的脾气摸透了,毕竟这家伙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带着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
“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儿,素日都是你给本官进言献策,如今可有好的思虑法子吗?”
县令散了两分怪罪的语气,想尽快的将这麻烦解决。
此话一出,胡适涯老鼠一般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凑上前去,小声说道。
“大人放心,属下早已打听到了这玩世不恭的憨子,这次必进我给他的陷阱,届时”
话说郊外。
“这山海关果真是天下奇关啊!”
李通明架马飞驰,速度奇快,感叹之余不由看向了车厢里的两个小厮。
“怎么?本官带你们两个出来放风,你们咋还脸色如此难看?”
“大人,实在是马车过于颠簸,我们”
“大人小心!”
一声惊呼,李通明下意识猛拉缰绳,伴随骏马长鸣,马车就此止住。
回头望去那马车之前竟然躺倒了两人,满眼的惊恐,胸脯剧烈上下,李通明见状,跳下马车想要拉起二人。
二人却像是计划好的一样,一人晃晃悠悠站起,另一人却像是从那战场上下来的伤兵一般哀嚎着。
“诶呦呦,疼死我了!”
“你是什么驾车的,你这是冲着我们来啊!”
站起来的家伙,家伙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片刻后,那刚刚还虚弱不堪身躯爆发出异常的能量。
“人都差点被你给撞死,怎么能没事儿!今天这事,没有个五十两银子,你别想过去!”
“五十两!你穷疯了?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吗?”
马车上小厮跳下,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诶诶诶,别仗势欺人,五十两就五十两,给你就是了!”
说罢,李通明翻上马车,数出了足数的银两,显然看破了这其中的猫腻,但刚要递出,那小厮连忙阻止。
“大人,这可是邦交之物,怎可给这无赖小民!”
李通明闻言,轻挑眉头,眼神轻浮的看向了那小厮,片刻之后面露凶光。
“怎么了?不过是五十两银子罢了,本官今日身上没带,先借用一下,回去之后自会补足,吵吵嚷嚷的,此事与你何干?”
“拿到了钱,就滚吧!”
李通明故作不满,看似是对着敲诈的二人,但却明里暗里对那小厮反感。
二人反应过来,拿着钱却带着疑惑的表情离开了。
“大人,那二人明摆着往我们马车还拿邦交财务,此事怕是不妥吧!”
小厮没听出李通明那话里的意思,言语中竟还带着几分怪罪。
“行了行了,嘟嘟囔囔的烦不烦,本官的兴致都没了,回吧!”
说罢,李通明不管二人,驾着马车回去了。
府衙内。
“他们就把这钱给你了?这可是五十两纹银!”
胡适涯一脸惊诧,本想让二人碰瓷李通明,依着李通明的性子在欺辱二人一番,自己在出马用此事威胁其离开,却未成想,此事竟会走向了这样的结局。
“大人,这一切都是真的,这银子还在这里呢!”
碰瓷之人嘴上坚定,语句中也绘声绘色的讲出了当时情景。
“我明白了,银子留下,你们走吧!”
二人闻言,不舍的看了一眼那雪白的银子,胡适涯不满扔了几两。
“行了行了,你们该得的就这些了,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抠出来!”
二人笑着接过了银两,显然从这胡适涯的身上拔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胡适涯处理完此事,将那银两收入自己囊中,径直找到了那县令,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大人,属下是实在没想到,这家伙竟会如此!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师爷,我怎么觉得这反倒是件好事儿呢?”
胡适涯本以为自己此次定然少不了责罚,却未成想那县令却带着几分喜色。
“你过来,我说与你听!”
县令难得一见的机敏,那师爷连忙附耳过去,片刻后那二人的脸上显现了几分奸笑。
“大人放心,此事就交于小人去办好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数日之后,李通明拿邦交之银,偿自己私人之债的事情便闹腾了起来。
“误国使主,辞呈下台!”
旅馆大堂内,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不消片刻,便引起了数人共鸣,又过片刻,那些无论是对李通明不满的还是只想凑个热闹的,都喊了起来。
“放肆!都给我闭嘴!”
二楼屋门大开,康维年制止了喧闹。
“亏的你们之中还有朝廷命官,如此毁坏邦交大事,尔等是想造反吗?”
“大人,想造反的可不是我们啊!”
人众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康维年微微皱眉,显然他意识到单凭自己的威望是堵不住这悠悠众口了。
“都散了,此事我会和使主去谈!”
说罢,安抚了众人后,康维年走进了李通明的屋子之中。
“使主,刚刚,邦交乃是国之大事,耽误不得!”
李通明闻言,神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看着面前的康维年,一脸迷糊的说道。
“康大人来了,你刚刚说啥了?”
康维年闻言气恼无比,直言谏道。
“属下以为该走了!”
“走?去哪?”
话音刚落,那屋子的门就被推开了,康维年刚想出言教训这个进来的冒失鬼,那进来之人先出口道。
“二位大人,本县县令请二位大人前去赴宴!”
“赴宴?赴什么宴?”
康维年话刚出口,李通明笑着起身,将那小厮打发了之后,一脸笑意的对着康维年说道。
“康大人说得对,是该走了,这不是要去赴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