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山川明月为鉴

月光温柔覆盖的雪地上,谢婉与莫离终于在无数颗星星的注视下缓缓结束激情的动作。

谢婉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细微的红晕,她的呼吸还微微有些急促,但她的动作却是异常镇定,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裙,每一个细小的钮扣都被她轻巧地扣好,没有一丝的慌乱。

莫离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眼中闪烁着复杂而深邃的光芒。

谢婉的声音清冷,仿佛刚才炽热的场景只是一场梦幻。“以后,我们就两清了,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怎么?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莫离一把抓住谢婉的手腕。

谢婉玉脸浮现一抹绯红,又羞又怒道:“我明明就是吻了一下你,是你不老实,把手……”

谢婉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整个脸蛋都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莫离闻言则歪着脑袋耍赖道:“那我不管,反正是你主动的,你得负责。”

谢婉看着无赖模样的莫离,叹了口气道:“别闹了,你是天子指定的当朝驸马,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怎么不可能能,事在人为嘛。”

谢婉有些无奈道:“你与六公主已经成亲,而我作为谢家嫡女,朝廷命臣,是不可能为妾的。”

大奉虽然实行男女平等,男子能做的,女子同样可以,但也是有尊卑的。

妾室,说白了,就是主家的私人财产,是可以买卖的。但妻子则不行,二者是平等的。

“还是说,你准备给我当妾?”谢婉有些揶揄的说道。

“成啊,我没意见。”莫离无所谓的一耸肩。

谢婉有些好笑道:“即便是你同意了,大将军和陛下也不会同意,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而且我谢婉要嫁的人,不仅仅要我喜欢,也要他喜欢我才行,二者缺一不可。”

谢婉说着,直接甩开了莫离的手,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等!”

莫离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小鼻涕虫,你刚刚不是问我,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嘛?”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只知道,你对我来说,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看见你开心,我就会很开心。”

“看见你难过,我也会很难过,有什么事情,总是想和你一起去做,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了。”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如果是的话,那我喜欢你。”

看着一脸真诚严肃,又不知所措的莫离,谢婉扑哧一声乐了。

“笑啥啊?”莫离一脸疑惑的挠了挠脑袋道:“这不是喜欢吗?”

天地良心,无论是原主,还是前世,咱可都没谈过恋爱,打娘胎单身啊!

“你都成过两次亲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啊?”

莫离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脸委屈道:“我是真不知道。”

陈清,作为莫离的贴身婢女,早已注定是如此结局。

她对莫离自然是言听计从,所以两人压根就没谈过恋爱。

不过陈清比其他婢女更幸运,不仅脱离了奴籍,还一跃成为了侧少夫人。

至于赵灵,那就更甭提,政治联姻而已,若非局势使然,估计两人得成为仇家。

“笨蛋,当然是喜欢啦。”谢婉娇嗔一声,笑颜如花。

“嘿嘿。”莫离憨厚的笑了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一定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你回家。”

谢婉微微摇头道:“大坏蛋,你知道吗?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知道了你的心意,即便是日后战死沙场,不复相见,我也无憾了。”

“呸呸呸!”

莫离一脸晦气道:“咋啥话都往外说,赶紧收回去。”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会一语成谶。

谢婉微微一笑道:“不必了,若因为我,你便与六公主退亲,届时皇家颜面扫地,即便是大将军和陛下,也保不住你,我要你好好的,就够了。”

莫离莞尔一笑道:“我与六公主本就是政治联姻,与其有约在先,若他日,她为储君,临朝称制,便与我和离,届时我便能光明正大娶你过门了。”

莫离低头一看,谢婉眸子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双拳不断的敲打着莫离的胸口。

“大坏蛋,呜呜呜,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莫离心疼的看着闹脾气的谢婉:“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小鼻涕虫,你到时候愿不愿意嫁给我呢?”

谢婉恶狠狠的瞪了莫离一眼:“嫁你何须等到他日。”

“那现在?”莫离一愣,随后忙不迭道:“成,我这就飞鸽传书去天岁,明日,最迟后日,便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谢婉笑颜如花,她拉住莫离的胳膊道:“不用如此麻烦,借剑一用!”

莫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木勒的将腰间的‘白霜’递给了谢婉。

“好一把短剑。”谢婉接过短剑,忍不住感叹道。

下一刻,只见一道寒芒闪过,那红色披风上的一块红布便直接被谢婉给割下来一块。

“大坏蛋,我们就以山川星月为证,天地为鉴,就此成亲如何?”

谢婉浅笑,清泪滑落,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楚楚动人。

莫离心头一酸,看到如此善解人意的谢婉,没来由十分愧疚。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

莫离重重的点头,然后伸手替谢婉披上红盖头,然后朗声道:“今日我莫离迎娶谢婉为妻,此后生死相托,不离不弃,山川星月为鉴,天地为证,若违此誓,人神共戮!”

莫离说完,将谢婉揽入怀中,缓缓掀开盖头,后者已然泪流满面。

“怎么还哭上了。”莫离伸手轻轻拭去谢婉的眼泪。

“太开心了嘛。”谢婉嘟着小嘴道:“还不让哭啊。”

“让让让,谁让你是小鼻涕虫呢。”

“大坏蛋!”

………

翌日清晨。

众人早早在驿站吃过早饭,一行人便准备重新启程了。

“大坏蛋,还记得你在天阙想抢本姑娘的玉佩吗?”

“诺,不用你抢了,现在本姑娘亲自把它交给你,千万不用丢了啊,不然本姑娘要你好看!”

莫离乐呵呵的收下玉佩道:“这算是定情信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