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迟？”莫离一愣道：“莫非你要送我缠梦？”
谢婉苦笑道：“可惜等缠梦酿好之时，你还在天岁，而我却不知身在何方了。”
缠梦，正式食为天的招牌美酒，需采雪山之巅的霜迟花，加以特方，方可酿制。
霜迟花生长条件极为苛刻，且十年一开花，所以缠梦的产量极少，更是千金不换。
自古便有采霜迟，酿缠梦，送佳人，定终身的说法，令人无数少年少女人魂牵梦绕，故取名缠梦。
直到……食为天出来之后，缠梦能够限量供应，其热度这才削弱了下来。
莫离咽了咽口水，有些不不确定说道：“鼻涕虫，你真喜欢我？”
谢婉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没有回答莫离的问题。
一时间气氛逐渐尴尬了起来。
谢婉关上窗，紧了紧披风道：“重要吗？”
是啊，重要吗？
自己已经和赵灵成亲，而且还是天子赐婚，武勋党和公主党，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桩婚，即便是要退，也得等赵灵成为女帝之后！
谢家长女，岂能为妾？
何况此去天澜，他年再见，又不知何时。
半响，莫离悠悠开口道：“何时动身？”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圣旨一道，即刻启程。”
“我送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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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公府。
二皇子赵杰，丞相韩休居中而坐。
左右两侧则是一众相党和皇子党的核心心腹。
“殿下，韩相，镇抚司迁出天岁，魏国公南下，不日南北武比在即，他便又要赶赴北境。”
“即便是能赶回天岁，最多不超过五日，而远赴北境短时间内，无法还朝，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天赐良机啊！”
礼部尚书曹信率先开口说道。
尚书令蒋云捏着胡子道：“殿下，太医院可有消息？”
赵杰微微点头道：“刚刚收到消息，父皇的身体，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最多还有一年。”
“二哥，我看父皇这意思，是要立你为储君啊。”四皇子一脸激动的说道。
韩休眼睛微微眯起道：“未必，先太子去世多年，陛下若真有立储的意思，今日大朝会就应该会提出。”
四皇子疑惑道：“若非如此，父皇又怎会将六妹调离天岁？”
韩向文解释道：“或许陛下动了这个心思，但是尚未决定。”
赵杰深吸一口气道：“诸位都认为父皇动了这个心思。”
得到一致肯定的答案后，赵杰不由心跳加速，他道：“那就还请诸位大人再助我一臂之力。”
“这立储之事，也该提上日程。”
赵杰话语刚落，一众人纷纷出言表态支持。
“殿下放心，后日朝会，臣等一定趁热打铁，向陛下建言立储一事。”
赵杰缓缓起身道：“诸位，值此关键时刻，我不希望中间再出现什么纰漏，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甚至陛下也知道。”
“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是从现在起，还请大家以大局为重，把各自的心思都收一收，那些私心私事都先放一放。”
“尤其是，那些自作聪明好大喜功之人，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否则就别怪本殿下翻脸不认人，总之，就一句话！”
“现在我们只求稳；这些话，不仅仅是对诸位说的，也是对今日没来那些人说的，还请诸位大人转达。”
“他日事成之后，该是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
“诺！”
韩向文缓缓开口道：“殿下，父亲，还有一事，此次蒋先觉虽然顺利成为天澜城守，但二十万南军，依旧不在我们掌握之中。”
“韩世子多虑了。”蒋芸微微一笑道：“光凭傅风痕，想架空我儿，还嫩了一点，充其量不过是互相制衡。”
韩向文食指轻敲，悠悠道：“蒋大人不要忘了，还有一个谢家，谢家在天澜耕耘近二十年，此刻虽然权势稍逊，但其能量不可小觑。”
“尤其还有一个齐候的头衔，和都护的职位，若谢家和傅家联手，光靠蒋公子一人，怕是难以斡旋。”
四皇子反驳道：“韩世子似乎忘了，傅家可不是魏国公府的人。”
韩向文道：“但他也是武勋，自古以来，非我大奉，天下列国，皆是士人武人素来不和，四殿下莫非认为蒋公子能和傅风痕同心同德？”
正在这时，曹风流急匆匆进来道：“不好了，莫阳出城了。”
“现在？”
一时间众人纷纷起身，一脸不可思议。
“天子慰问团尚在驿管，他怎么动身了？”
“他不是去天澜，而是去天阙。”曹信说着，继续道：“这是我刚刚收到魏国公府内应的消息，魏国公怕是去拉拢傅家了。”
韩休脸色微变道：“我就知道这老匹夫鬼的很。”
“今日朝会，将天澜二十万人马交由傅家，这傅家算是欠了莫老匹夫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这次过去，定是为了安抚傅家的心。”
曹信当即道：“事不宜迟，我们也速速派人过去。傅家如今手握三十万大军，而且又与莫阳那老匹夫不是一条心，我们必须争取争取。”
蒋芸摇头道：“抛开今日朝会的事情不谈，就往日，这傅家就与武勋一脉更为亲切，如今又欠了魏国公这么大的人情。”
“换做你是傅山海，你会接谁的橄榄枝？”
“这……”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要是如此的话，那天澜，依旧还属于武勋一脉，毕竟谢家是天澜的土皇帝，再和傅家联手，蒋先觉就直接被架空了，还玩个鸡毛。
天选打工人还差不多。
对此，赵杰淡淡道：“傅家不足为惧，只要我们能够将赵灵和莫阳给压下去，又或是父皇正式立我为储，傅家应该知道如何抉择。”
………
下午，由礼部侍郎孙朗为首，包括方先觉，傅风痕在内组成五百余人的慰问团，正式启程。
随谢权，谢婉，谢翊，谢京等一众谢家子弟共同南下。
是夜，一行人入住驿站。
月光洒在白雪上，熠熠生辉。
驿站外，一处山坡之上。
谢婉和莫离席地而坐。
“大坏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