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空间，眼前出现的是一条古老的街道。
牛车、马车拉着商品在古街络绎不绝。
街上人来人往，看起来挺热闹。
刚走几步，谢佳慧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身后大家说:“你们先留在这里等我和小处男，我们去去就来。”
柳舒问:“你们去哪里!”
“黄家!”谢佳慧指着不远处一座豪华房子。
我往她手指方向看去，见房子大门，写着‘黄府’二字十分显眼。
之前，听谢佳慧提过，说自己曾经被父亲卖去一户姓黄的大户人家当媳妇。成亲拜堂时候，谢佳慧把准新郎克死了。
谢佳慧现在来找这户姓黄人家，八成是为当年之事。
不过，当年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还没等我问话，柳舒又问:“去黄家干嘛?”
谢佳慧冷冰冰道:“还债!”
话一落，来到了黄家大门前。
谢佳慧惆怅看了一眼门牌，两眼发红，向着我道:“当年我爹卖我给黄家，成亲当日，黄府令郎暴毙。黄家当日用扫把将我赶出家门，让我露宿街头乞讨赚钱，赔那十两聘礼。”
“然后呢？”柳舒继续追问。
“那十两银子早被我爹赌输。我乞讨四五年，存下来的钱也只不过才有几两。以前嫁出去的女人，要是没有休书，不能回娘家的。妹妹见我可怜，为帮我还债，天天去山上采药去卖，不小心摔下山崖而亡。我内疚之下，选择一死了之。”
说到这里，谢佳慧已经说不下去了。
我正想说话，柳舒一脚把黄府大门踢开。
院内，几家丁惊惶看了我们一眼。
“你，你不是死了么？”
几家丁如见恶鬼，惊喊一声，直接晕倒过去。
院内骚动，引来一中年妇人。
“黄夫人，别来无恙!”
谢佳慧一叫出，妇人脸色煞白，差点晕了过去。牙关颤抖几秒，向着谢佳慧失色道:“你，你不是死了么？鬼吗？”
谢佳慧冷冷道:“对，我是恶鬼回来索命。”
说着，谢佳慧把一腚金子扔在地上，“谢家不欠你们黄家的。”
话一落，柳舒快速走到黄夫人面前，一耳光把她老脸抽肿。
黄夫人捂着脸嚷叫问道:“你，你是谁？敢打我?”
我语气平静向着柳舒说:“给我继续打，打到她向谢佳慧下跪为止!”
噼啪……，噼啪……
柳舒数耳光刮过去，把黄夫人打得哇哇大哭。
“杀不杀她?”柳舒问谢佳慧!
谢佳慧摇摇头:“不行，我怕杀了她，会影响时空错乱，让我们回不到原世界。”
柳舒点点头，向着黄夫人道:“我数三声，你不跪着谢佳慧认错，我把你骨头拆下来。”
话一落，里面传来一男子声音:“谁在此吵吵闹闹?”
就见一中年男子，满脸胡子跑出。
男子一见谢佳慧，吓得往后连连倒退。
“这是谁?”柳舒问!
谢佳慧指着黄夫人:“她男人!”
“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谢佳慧摇摇头。
“滚!”柳舒突然对男人怒吼一句，又对黄夫人拳打脚踢起来。
黄夫人捂着身子一边哭，一边叫:“饶命，饶命……。我当日确实不应该逼你要回彩礼……，我错了!”
“不，你做得很对!”
我说着，把她拎起来:“世界讲究因果，你不这样做，兴许没有我和谢佳慧的今天。”
话说完，我把地上的金子捡起，交给她手:“世界很公平，做错事是要受到惩罚的。谢家欠你们黄家十两白银现在还十两黄金，这也是因果。你间接逼死谢佳慧与她妹妹，按理说你必须要死两次才能还这个因果。但是……”
“但是什么?”柳舒看着我问。
我没有回答，把黄夫人推到柳舒旁边:“我要她两根手指!”
话说完，拉着谢佳慧朝大门而出。
刚走出门口，里面传出一阵惨叫。
径走在街道，我牵着谢佳慧，缓缓而走。一边走，一边说:“小处女，你还有什么过往想雪耻么？”
谢佳慧笑了笑，轻轻把头摇了摇:“以前的事算了，要不你回到过去，雪耻你的事?”
“算了。我对这个世界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了!”
谢佳慧道:“你看破红尘?”
“不是，我只是觉得，世界每个人好像都是可怜人。好像每个人无论做好事或者坏事，都有原因……”
谢佳慧不解问:“何以见得?”
我举例子说:“柳舒杀自己爹、你三世短命遭遇、花姬母亲惨死、罗睺为仇所困、后土为李凌天内疚、帝释天被拉落下界、青华舔狗万年……!大家所作所为、所因所果，不是最好例子么？”
“你可怜众生?”谢佳慧更加想知道答案。
我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每个人、每只蚂蚁……，甚至花花草草、卫生巾，或者是一根烟、一条毛……，存在都是有意义的。”
谢佳慧沉思片刻，说道:“小处男，你来一趟虚无变化很大!”
“变成什么样子了?”
谢佳慧道:“你变得有点大爱无疆了。”
“不!”我摇摇头:“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想好好爱你们，就够了!”
话语间，已经寻到大家。
根据谢佳慧指引，走出街中尽头，去到一座破旧的木屋前。
“这就是你的家么?”后土一脸震撼看着谢佳慧。
谢佳慧点了点头:“以前我们家其实并不是很穷，就因为我爹赌光了家产。”
后土感叹道:“没想到你和凌天在人间之时受了这么多苦!”
“什么苦?”
后土道:“刚刚你们不在时候，叶宛如姑娘与胡小桃都说了你们过去。凌天为父还债，去干烧死尸的脏工作。你为父还债，去街上乞讨……”
我一个手势制止后土的话。
谢佳慧轻轻把房门推开，见里面一个沧桑的妇人在小院子里织布。
“娘!”
妇人往谢佳慧一看，一脸悲喜交替，怔怔愣住说不出话。
许久，她娘才惊讶问:“佳，佳慧，你是人，是鬼?”
还没等谢佳慧搭话，她娘快速跑上来，搂着谢佳慧悲痛欲绝。
“你回来就好，你就算是鬼，娘也不怕……”
谢佳慧哽咽一个字说不出。
“娘，我最后一次回来看你了。”
看着她们母女相聚，我们识趣走出去等候。
过了半时辰，谢佳慧叫我们进去。
她家连凳子都破破烂烂。
谢佳慧把金子交给胡小桃，让她去街上钱庄换钱，顺便买些吃的用的回来。
忽然，我模模糊糊听见一个房间内发出一个男子声音:“那小子娶我家闺女，给了多少聘礼?”
谢佳慧她娘不好气回答:“你这个天杀的，闺女变成鬼了，你还想问她要钱?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好赌，害死我两个闺女，你不怕遭雷劈么……”
“怎么怪我呢？怪，就怪佳慧克夫，这也怪不得黄家……”
这是她亲父么？为什么比我父亲还要混蛋?
我心疼搂着谢佳慧，恨不得立马一刀子插死她爹。
可为了平衡时空，我们不能改变历史走向。
柳舒好像也听到了里面对话，一脸怒气:“佳慧姐，你爹比凌枫爹还要混蛋啊！”
谢佳慧苦笑不已:“以前重男轻女，女子贱!”
谢佳慧刚说出口，柳舒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菜刀，气冲冲向屋里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