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串?”
老头震撼得两眼一瞪,眉头上的皱纹紧贴成一条。
就连一旁的客人对我的行为都感到新奇,朝我们多看了几眼,嘴里碎碎议论着我有毛病。
当然,最显眼的不是我,而是柳舒和胡小桃。
他们看着柳舒和胡小桃两眼放光,嘴里却对我充满了鄙夷:“故意在美女面前装逼呢!”
“客官,没有一千串了……”
老头震撼过后,一边擦汗,一边回应我。
我冷笑一声:“没有?这里坐着这么多人,你不会随便抓两个当串?”
听我一说,那些客人脸色更加疑惑,深思我的话。
老头先是一颤,随即装着一脸镇定,语气从容问道:“你是来挑事的吧?你是同行,眼红我生意好?”
他说着,再次打量一下我。
突然,他神色凝重,指着我道:“是你?”
他认识我?
我想我也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据我猜测,他就是当初和张任、叶宛如一起抢我石头的黄皮子。
他身材没变,但相貌换了一张脸。
对于一个妖精来说,换一张脸比放屁还简单。
我虽然知道老头身份,但暂时还不想当面揭穿他,因为我很饿,心想等下吃饱了再收拾他。
想到这,便装模作样回应道:“你也认识我?我在道上挺出名,跟陈浩南混的!”
老头好像意识到我认不出他,就换了语气,不慌不忙说:“刚刚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哦,你你快帮我烧羊肉串!”
我说着,就认真看老头烧烤。
他烧烤手法和普通烧烤师傅没啥区别,就是他的配料其中有一碗特别奇怪。
一碗像面粉一样的粉末,不知是什么东西,好像人骨灰,抓着一把把撒在肉串上。
抹肉的油,在碗里显得黄蜡黄蜡的,我一看就知道是人油。
我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这个黄皮子为什么会烧人肉来卖。
正出神着,余光发现老头好像看到了我在别样偷看他。
我赶紧掏出一百块递给胡小桃,分散老头疑心,说:“去对面买半打老青岛,然后买些麻辣烫回来。”
胡小桃低头道:“你不是说请人家吃宵夜吗?”
“你想吃什么?”
“我想买冰淇淋,好不好?”
我想了想,又掏出一百递过去:“买十根!”
胡小桃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原来你也有好的一面!”
等她屁颠跑去,我才自语叹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很坏的?”
柳舒听了,笑道:“你是不是对人家干了什么坏事?”
“哪有!”
刚说出口,老头捧着一把烤熟的肉串走了过来,用盘子装好,放在我们桌子上:“客官,这肉串就给你烤二十串,留点卖给其他客人!”
“好,多少钱,等下吃完给。”
老头表示无所谓。
但一旁的客人就不乐意了,在不断抱怨:“为什么我们先来,不给我们先吃?”
我听了,心里暗暗冷笑。
我要是告诉他们,这是人肉,不知他们会有什么表现。
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大家。
不一会,胡小桃就回来了。
我抓紧时间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又喝了两瓶啤酒。
酒足饭饱,对着老头嚷了一声:“买单,多少钱?”
老头走来,笑呵呵的说:“120块!”
他说着,看我桌子上的肉串没吃,不禁流出一个疑问表情:“客官,这肉串不好吃吗?你怎么不吃?”
我冷冷一笑,随手抓起一旁的啤酒瓶子,快速往老头脑门砸过去:
“一百二?***,人肉卖这么便宜,丢我们人的脸!”
噗砰——,啤酒瓶子碎片满天飞。
老头哇啊叫了一声,鲜血直喷,捂着头惨叫。
“杀人啦……”
一旁的客人一边叫,一边跑。
有的趁机逃单,抓起肉串开溜。
有的躲远远,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老头失神几秒,突然脸色变得狰狞扭曲,指着我道:“你小子,认出我了?”
我哼了一声,喊道:“小妖精,给我把他给抓了!”
胡小桃还在悠哉舔着冰淇淋,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
“抓了这黄皮子,我给你买一百条冰淇淋!”
听我一说,胡小桃把手里的冰淇淋一扔,快速朝老头扑过去。
只见老头手快,手里突然扔出一张符纸:“定!”
符纸稳稳贴在胡小桃额头,使她一动不动。
“哎呀,妖怪也修道家法术?”
柳舒讶异一声,随即站了起来,朝老头冲过去。
“定!”
老头也朝柳舒打来一张符纸,贴紧柳舒眉心。
我嚷道:“你们不会躲吗?硬生生接人家大招?”
话刚落,见柳舒眉心的符纸突然冒起了火。
她轻笑一声:“能制服我的,除了你老婆,我还没遇到第二个呢!”
老头见符纸失效,拔腿便逃。
我撕开胡小桃头上符纸,三人就跟着老头追。
追了好一会,进了旧街一条老胡同巷子里,老头不见了踪影。
这条街,叫西朗一街。
街里面的房子,都是上世纪的建筑物,屋子年龄,比我爷爷还老!
原本这条街早几年就被一开发商征收了,后来听说这条街闹了怪事,开发商一直迟迟没有动工开发。
我看了一下巷子里,又暗又阴森,有些房子的屋檐时不时滴下一些水,发出阵阵的怪声,心里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这死黄皮子跑哪了?”
我向着柳舒淡淡问了一声。
柳舒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胡小桃忽指着地下的水渍印说:“有脚印!”
我看那水印,不太像人的脚印,像某种动物留下的印子。
就是这种印子,我才更加确定黄皮子是往巷子深处进去了。
“进去看看?”胡小桃向着我问意见。
我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她先进去。
胡小桃也没多说什么,揉了揉眼睛,眼眸冒出了淡淡的红光,然后小心翼翼朝着脚印子进去。
走了一半,又停下脚步说:“脚印不见了。”
说着,向两边的长满青苔的青砖房子打量一下,发现其中一间房子的窗户透射出一些黯淡的黄光。
她指着窗户淡淡说:“这房子,有人?”
我摇头道:“这条巷子早就没人住了,里面的要么是流浪汉,要么是……”
“说那么多干嘛?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柳舒胆子大,走在前面,绕到房子的木门前,一脚把木门踢开。
吱吱——
里面传出一阵阴凉的怪风,风中带着一股恶心的腥臭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