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简直有毒,这谁他妈敢留步。
顾长生加快了脚步,头都不带回去看一眼。
“诶,道友,诶,道友!”那修士见他好像没听见,快步走上前来,拦在了他的前面:“道友可是符箓师?”
“道友是在和我说话吗?”
顾长生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拎着个小凳子,一只手则揣在了兜里,表情疑惑的问道。
“是啊,如果这里没有其他的符箓师的话。”
那修士相貌堂堂,气宇轩昂,身上还有一件法袍。
或许是看出来了顾长生眼中的疑问。
他温和的笑了笑说道:“和道友一样,在下也是一个符箓师。”
【步登楼,一阶中品符箓师!】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步登楼,目前是一阶中品符箓师,隶属于青云坊市符箓师公会。”
青云坊市符箓师公会?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顾长生眼神中的疑惑越发浓郁。
符箓师居然还有公会的吗?!
不到啊,他都没有听说过。
……
在步登楼的讲解下,顾长生差不多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青云坊市里面确实有一个符箓师的公会。
曾经由元剑宗的一个二阶符箓师所创建。
只是,这个公会极为的松散。
甚至在坊市里面就连平时的驻地都没有。
他以前,之所以不知道这事,那是因为他连正式的符箓师都还不是。
青云坊市几乎所有的散修正式符箓师。
都已经加入到了这个公会之中。
而公会的目的只是为了方便大家交流信息。
各种制符的经验,各种符箓,等等。
平时差不多半年就会交流一次。
还有保持坊市的符箓价格不能再继续往下低。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事情。
说是公会,还不如说是大家都在默契遵守的一种规则。
不只是符箓如此,练器和丹药差不多也是这样。
顾长生听的若有所思,但还是习惯了谨慎起见,并没有直接同意加入到这个符箓师公会。
他准备在确认了之后,再说。
一个人闭关苦练确实挺难的。
如果能和其他的符箓师们一起经常做到交流。
取彼之长,总结出自己绘符的经验。
应该也会对他很有用。
仅靠一本制符录,一根符笔,几张符纸,闭门造车,也不可能会成为一个符箓之道上的真正大师。
……
摆摊两天,仅售出符箓九张,还不到一沓。
以他现在的这个水平,这中间的利润不会很高。
但等到以后,他的这个成功率上来了。
制符越发的熟练,慢慢的,就会越来越好了。
毕竟,符箓和丹药一样,终归都只是一种日常消耗品。
不像法器那么耐用,但也不像丹药那么的昂贵,勉强也能算的上是“物美价廉”,平时的消耗量很大。
细水长流,日积月累,就能水滴石穿。
最重要的是,这个还不会太引人注目。
和他的苟之道,就非常之契合。
……
顾长生刚回到了自己的家,把一些日常中的杂事给做完。
浇水,除草,还有检查灵米秧苗们现在的生长。
把一锅灵米才给刚刚煮上。
就突然听到,在外面传出来了惊呼声。
顾长生透过自家的小窗户就可以看到。
似乎是有一头“妖兽”,正慢悠悠的,但又有些大咧咧在外面灵田区域里走过,那步伐可谓极其之嚣张。
和他的这种小心谨慎形成了一种很鲜明的对比。
“不对,坊市里面哪来的妖兽?”
顾长生皱了皱眉头,一抹灵气快速在他的眼中汇聚。
两个眸子瞬间就变了一种颜色,清冷如水。
世界仿佛都在此刻褪去了颜色,只有灵气散发出来的波动才能被察觉到。
而在灵眼术的注视之下,坊市里面一道道的灵气被显现出来,特别是在山上那道二阶巅峰的那条灵脉,简直如同一条长河一样色彩鲜明。
灵眼术其实是一个很实用的法术。
大部分的灵物都能被灵眼术给观察出来。
而这,甚至还包括了一个修仙者的修为和境界。
只有差距不是太大就行。
但一般也不会有人对他人这么注视。
这种行为,在他前世,不亚于:
你瞅啥?!!
一阶后期妖兽,银甲熊!
可惜,是死的。
至于为什么尸体能动,这是因为它在被人给抗着啊。
而且,这个身影他还很熟悉。
顾长生缓缓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
伴随着这个妖兽的身影走近,已经可以看到,在这头妖兽的尸体咧咧走着。
没错,这人正是宫红叶,宫道友。
出坊不过才两天吧,一头一阶后期妖兽。
这相当于他摆摊卖符多少天啊!
半年?!一年?!
反正差不多!
顾长生重新坐回了火炉前,把旁边的一坛腌菜给倒了出来一碗,今晚准备随便对付一口得到。
却在此时,在他的小窗户外突然飞进来了一条妖兽肉。
估摸着,有他的胳膊大小,二三十斤肯定是有的。
顾长生有些愣了愣,目光透过小窗户看向了外面的宫红叶。
“小弟弟,姐姐请你吃妖兽肉吆。”
四目相对,宫红叶对他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说道。
顾长生想了想后,把这条妖兽肉收了下来。
然后用控物术驱动着二十几颗碎灵朝她抛了过去。
“我没有白吃人家东西的习惯,这些就当是我买的吧。”
这声音平静而又温和的说道。
一阶上品的妖兽肉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价格。
毕竟他也从没有这么奢侈过。
要买也都是买常见的一阶下品妖兽身上的肉。
但想来,这些碎灵应该是够了的吧?
今天就当是奢侈一顿吧,省省吃,说不定还能吃好几顿。
窗户外,宫红叶看了他一眼,收下了这些碎灵。
转过头来时,那抹朱唇微扬。
步伐大咧咧的,肆意大踏步的而去。
或许,这种生活方式会很随心而又通达吧。
她和顾长生真的是一种很是鲜明的对比。
一个活的洒脱而又豪迈,一个活的却是小心翼翼。
并没有什么对或错,只是求道的方式有些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