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你冤枉我……”黄秀秀急忙捂住自己的头,哭着跟赵兴梅解释。
“呸!我怎么会冤枉你?你这个黑心的小寡妇,竟然趁着我儿媳妇不在,勾引我儿子!打死你!你看我不打死你!”赵兴梅气坏了,抡起大巴掌就去扇黄秀秀的脸去了。
黄秀秀被打得吱吱乱叫,她抱着头,哭喊着:“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妈!”江勋见这事情要闹大了,便出声提醒她,“别打她,把她撵出去!这事儿不要闹得人尽皆知。”
赵兴梅在气头上,哪里能够听得进去儿子这番话。
即便是她听得进去,努力不扩大事态,黄秀秀也不肯。
在这段时间内,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黄秀秀这叫声将邻居们都从屋里给引出来了。
“儿子,快!快点!这事儿可不能少了我!”蒋大妈从屋里冲了出来,见雨下得还挺大的,就催促儿子牛大志给她把家里的伞拿出来。
“蒋大妈,你这么着急是要干啥去?”梁大妈听见动静,推开了窗户,跟站在院子里的蒋大妈说话。
“黄秀秀和江勋搞到一起了!有好戏看了哎!”蒋大妈兴奋极了,永远都冲在八卦的前线。
之前因为看热闹倒了几次霉了,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妈,外头怎么了?”大梁哥的媳妇康月莲正在给大梁缝裤子,见婆婆要出门去看热闹,就顺口问了一句。
“听说是黄秀秀和江勋搞到了一起。”梁大妈说道。
康月莲手里的针停了下来:“妈,这事儿你信吗?”
“我不信。”梁大妈摇头,坚定地说道,“江勋是什么孩子,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我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他才不会干那档子龌龊事?再说了,他有媳妇,叶黎不比那黄秀秀好看?”
康月莲点头对这句话表示认可。
“行,我去瞧瞧去。”
康月莲平日里对院子里的那些热闹根本不敢兴趣。
她从小也是在大杂院里长大的,只不过她们家住的院子里的邻里关系相处得非常和睦,大家的感情都很好,根本不像是这个大杂院里这么乱!
她讨厌这种环境!
所以,能不掺和这种事情,她都尽量少掺和。
婆婆走了。
康月莲继续缝裤子,缝完了最后一针,她低头用牙齿把线咬断。
等她收了针线盒之后,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块布,用画粉在布料上画线。
夏天到了,该给大梁裁衣服了。
有雨丝潲了进来,她起身走到窗前,正要关闭窗户,却看到叶黎扛着一个蛇皮袋子,另一只手撑着一把破伞进了院子。
叶黎也看见了她,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月莲姐。”
康月莲礼貌性地回了个微笑:“回来了。快回你屋里瞧瞧吧,乱了套了。”
叶黎累了一天,回来的时候还淋了些雨,但是心情很好。
今日里收获颇丰,她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跟江勋分享,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她心头微微一沉。
今儿去乡下的时候,这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
她不是个迷信的人,但这眼皮子跳的她着实是心神不宁。
到了回来的路上,这眼皮子终于不跳了,她这心情才愉悦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进门就被告知家里乱了套。
叶黎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门前。
屋门口被邻居们给堵住了,屋里头吵吵嚷嚷,哭哭啼啼的声音传了出来。
“让一下。”叶黎拨开人群,回到了屋子里。
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头感到一阵窒息。
屋里乱七八糟的,江勋的书和图纸洒落了一地。
黄秀秀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眼眶通红,肿胀的半边脸上泪水肆虐,脖子上,锁骨上出现了片片红痕。
婆婆赵兴梅一只手薅着她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愤怒又凶狠。
成才和栋梁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抱着婆婆的腿不松手。
江勋靠在床头上,脸色铁青,眉头都皱出来了深深的川字纹,拳头攥得很紧,手背上的条条青筋暴起。
“这是……怎么回事?”叶黎扛在肩上的蛇皮袋子落了地。
黄秀秀见叶黎回来了,立刻就开始了表演:“叶黎……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我是来找你借东西的,没想到……江勋兄弟喝多了,把我当成了你,然后我们就……”
“你胡说八道!”江勋一拳头狠狠砸在了床上,“我从来没有认错人!我和你之间也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在这里散布谣言!”
“江勋兄弟,你敢做不能不敢当啊……我……我一个女人,我难道能够拿我自己的清白去诬陷你不成?”黄秀秀哭道。
“你还撒谎!你还撒谎!”赵兴梅抡起巴掌就要抽她耳光。
“赵奶奶,你别打我妈!呜呜,你不能打我妈!”
黄秀秀豁出去了,她咬着牙,狠狠擦了擦眼泪:“行,你们不信是吧?那我也不活了,我今儿就撞死在这儿!你们江家对不起我,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一群人,我只有以死明志!”
“妈!妈你不能死啊!”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欺负我妈!”
李成才和李栋梁两人哭喊着抱住了黄秀秀,娘儿三人哭成了泪人。
“这是真的假的啊?”
“不知道啊?你们说这江勋能干出这种事来?”
“这不都说醉了吗?”
“这黄秀秀的话能信吗?一个寡妇……该不会是耐不住寂寞了吧?”
“汗!瞧您说的这话,就算是耐不住寂寞,也不能来找江勋吧?这腿脚都不利索,那事儿能成吗?”
这议论的声音很小,被哗啦啦的雨声遮盖了。
叶黎距离门口近,耳朵也尖,却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江勋不会这么做!”叶黎低垂着眼眸望着黄秀秀,“不管你做戏做的多真,你都骗不过我!江勋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信他!”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啊?”牛大志的声音传了过来,“叶黎啊,你也瞧见了,这秀姐委屈成这样了,你瞅瞅那衣服……咱们都是结过婚的人,她脖子上的那一片片的‘草莓’是啥,你应该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