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无可奈何,摊了摊手,“再等五个小时吧,要是ELLA没有出现的话,怕是您丈夫就没救了,手术已经拖到最晚了,错过这个手术时机,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那你们可以动这个手术吗?”校长夫人双眼透露着害怕和恐惧,继续问道。
“我们即使现在动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不大,百分之九十五的死亡率。”医生咽了咽唾沫说道,这个概率还是很大的。
最后那百分之五,就是看有多幸运了,但一般不会那么幸运。
“……”校长夫人顿时面如沉色,她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往后踉跄了一步。
“我们也可以动手术,放手一搏,但这边需要你签一个手术风险承担书,由于是重大手术,如果患者在手术过程中死亡,那么我们是一概不负责的,这里面有免责协议。”
赵医生将手术风险承担书递给校长夫人。
校长夫人看了一眼,心慌地快要晕过去,其实做重大手术一般都是要家属签承担书的,可这场手术,签了以后,似乎就是将生命交给死神。
这不是救命,而是医院不担责,一份做死了的免责书。
根本没什么活的可能性。
她的手在半空中颤抖了下,护士递过来笔,却怎么都不敢签下。
“再等等ELLA吧……”校长夫人闭上眼睛,声线颤抖地道。
赵医生皱了皱眉,“沈小姐认识ELLA,你要不,给她打个电话?”
沈若晴的事情,从昨天发酵到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了,提到她多多少少语气里带着一些反差。
现在是没办法了。
校长夫人想了想,还是给沈若晴拨打过去,脸色一下子严肃冷漠,“你不是联系好了ELLA吗?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出现!”
沈若晴刚转进普通病房,她握着手机,整个脸上的气血都十分不好,现在她都成这样了,哪里还有时间操心这件事。
“校长夫人,我身体不舒服,现在在医院,现在真没空管你的事,等会再说吧。”
她正要挂了电话,电话中便传来中年女人威胁的声音,“沈若晴,你敢这么对我们,我也不会放过你。”
人人都不打算放过她。
沈若晴心情不好,已经一落千丈了,干脆直接挂了电话。
护士白了她一眼,淡淡落了一声:“活该。”
尽管声音特别小,但是落进了她的耳朵里,还是一清二楚的。
沈若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完全没想到自己以前人人尊重,现在变得人人都厌恶唾弃,这些全部都是拜慕南溪所赐。
另一个护士抱着一个箱子走进来,态度十分冷漠地道,“病人沈若晴,这里有人送给你东西。”
放到了沈若晴的床头以后,护士们就出去了,整间病房中只剩下了寂静的气息。
沈若晴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这种味道,很上头,总觉得在哪里闻过一样。
她穿着蓝格色相间的病服,随后伸了伸手,将床头的那个快递箱子拿到病床上来,这个快递箱并没有贴胶带,只要轻轻一拉就能打开。
沈若晴打开箱子,紧接着,里面是一张黑白色的相框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她自己,而且脸上用着鲜红的口红,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啊!”
她尖叫一声,猛然连着快递盒扔到地上去!
沈若晴恐惧到了极点,额头上流淌着湿热的汗水,“变态,你们都是变态!非要这么知我于死地吗?!就不能给我留一条活路!”
慕南溪,都是慕南溪这个贱人,网上“狗仔很忙”曝光出来的录音,全部都是慕南溪录下来的。
没想到,她曾经在慕南溪面前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被这个贱人有防备心的录了下来。
原来慕南溪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天。
沈若晴目光散发着剧烈憎恨的光芒,她用力地咬着后槽牙,紧接着鼻尖再次传来刚才那种味道,只是这次空气中弥漫的是浓重的臭味。
这味道,好像是……
沈若晴怔了怔,立即掀开被子下了病床,她单薄病服显得更是憔悴,弯下腰身就去查看地上的快递盒。
她用手拎起来,快递盒中的照片已经碎的不像话,玻璃渣似乎扎到了底下的一个袋子,恶臭味是从袋子里散发出来的。
沈若晴嫌弃地捏着杯子,将最上面的相框拿走,等到她看见了
屎。
是屎。
“护士,护士!”沈若晴大声呼喊道,眼里带着隐隐闪烁的泪光,眼白猩红可怖。
护士立马从外面赶进来,闻到空气中的臭味,脸色也一愣,望向她:“沈小姐,你在病房里拉屎了?”
“你瞎说什么,这不是我散发出来的味道,是这个快递盒,你们到底是怎么办的事情,谁让你们送进来的?”
沈若晴连忙丢给护士去处理,她连滚带爬的上了病床,眼里全然透着傲慢。
护士检查了一下快递盒,神情透着无语,嘀咕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有人给你送这个东西,岂不是很正常,再说了人家知道你位置,声称是你朋友,我们怎么知道!”
“……滚,滚出去,拿着这个臭盒子滚出去!”沈若晴一阵尖叫,歇斯底里地大吼说道。
护士叫来了其他同事还有清洁工,将病房现场收拾了一下,没有做其他清洁。
沈若晴本来要求护士再喷点空气清新剂,可是不管怎么喊,她们都当没听见一样,态度极其冷漠疏离地道:“没什么病情上的大事,别叫我们了,谢谢配合。”
“……”
沈若晴脸色发白,气的嘴唇都颤抖,她抱着双膝坐在病床上,一双眼睛有些呆滞空洞,最终缓缓落下眼泪来。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来,是宫云烟打来的。
沈若晴直接接听,已经没了理智,“你是来嘲讽我的?给我送屎的人是不是你!”
“有人给你送那种恶心的玩意?”宫云烟语气顿了顿,显然很诧异,“当然不是我,我打来电话就是问你,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吧?慕南溪的背后,有人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