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野狼哭坟

昨日王大娘的奶水也净了,张大娘正愁如何是好呢,姜沅就给送来了羊奶,她能不感动吗。

张大娘握着姜沅的手,热泪盈眶:“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疼惜自己,白天忙活一天了,晚上还迎着风给我来送羊奶,你说说,万一着了凉怎么办。”

“娃娃喝奶耽误不得,没吹多少风,张婶你就放心吧。”

“唉,你这孩子。”张大娘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还有小谢那孩子,你也得管管,今天忙活一下午了,你不心疼,咱们这些当了娘的人,就看不得娃娃受累。”

他才不累呢,他今天就坐了一下午,姜沅心里想。

“他那轮得到我管呢,张婶你就安心带孩子吧。他结实着呢。”

张大娘脸上多了几分八卦的色彩。凑近姜沅:“我看小谢就挺听你的话,人也不错,长得还俊,你好好管教管教,说不定······”

“好啦张婶,你就别打趣我了,孩子还饿着呢。”

“这孩子,说几句还害臊了,行行行,张婶不说了。”张婶边笑笑,边给怀里的宝宝喂奶,姜沅就坐在边上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温馨。

第二天一早,是姜沅把姜小豆给

叫醒的。

“姐姐,这么早就叫我起来啊?”姜小豆揉了揉眼睛,看起来还有些没睡醒。

“你忘了我们今天要去干什么了?”姜沅有些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情,姜小豆居然都能忘了。

“噢噢,我记起来了,我们今天要去找那个药对吧?”姜小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但是在这一瞬间,他心底某块柔软的地方好像被触动了。

有多久,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了,姜小豆记不清,他快要忘记了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其实倒也不是姜小豆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连要去找解药都不记得。

只是因为在姜沅收获了医学知识以后,她根据自己的知识,了解到,虽然也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但是去找到鸢草,绝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谢泊霆知道以后,当天就带着姜沅来到了地图上标记的地方,而那个时候的姜小豆已经因为毒性临近发作,而只能在家休息了。

谢泊霆的轻功很好,姜沅的迷踪乱步也不遑多让,俩人赶到那里的速度很快。

只是可惜,鸢草还未长出来,俩人没有办法,只好先行回来,而彼时的姜小豆已经痛苦难耐了。

姜沅连夜

自己配制出了一副解药来,给姜小豆服下,这样姜小豆才好了许多。

姜沅估计,至少能撑个十五天,到时候鸢草若是还未成熟,她再另寻办法。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姜小豆的体质较为特殊,还是因为姜沅给姜小豆配的药较好的原因,竟然直接过了二十余天,姜小豆体内的毒都没有再发作过一次。

以至于姜小豆自己都快忘了,今天姜沅一提醒,他才想了起来。

经过姜沅的推算,这几日,应该是鸢草成熟的日子。

去那个地方的路,姜沅已经很熟悉了。

俩人很快就来到了种着鸢草的山脚下,姜沅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她风水大祭司的直觉吧,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个山给人的感觉不太对劲,和她上一次和谢泊霆一起来的时候不一样。

“怎么了,姐姐?”姜小豆看着姜沅忽然停下脚步,有些不理解。

“我觉得不太对劲。”姜沅做出判断。

“哪里不对劲?”

“你看,按理来说,这山路的走向,不应该是这样的,虽然和上次的差别不大,但是我能感觉到,这里不大对劲。”姜沅开口。

“好,

姐姐,你这么说,一定有你的道理,那我们先回去吧。”姜小豆对自己的姐姐,总是无条件的信任。

姜沅带着姜小豆想要离开,忽然之间,一阵阴风大作。

耳侧有五个方位,都带着嘻嘻索索的响声。

忽而之间,又一童声响起,如泣如诉。

“野狼嚎叫,山谷深深。”

又一女声响起,呕哑嘲哳。

“夜晚闯入、不得安宁。”

“姐姐,这是什么声音啊,怪渗人的,而且,现在这也不是晚上啊。”姜小豆看着姜沅说道。

不过他倒也说不上害怕,毕竟在土匪窝里蛰伏了那么些年,什么没有见过。

“你抬头看看。”姜沅对姜小豆说道。

姜小豆抬头,发现乌云蔽日,丛林叠嶂,在昼犹昏。

“不是,这怎么一下就黑了,刚刚还是青天白日的。”

就在姜小豆话音落下的瞬间,童声和女声同时响起:“别去山谷、别听从,野狼诱惑、不要听。”

声音陡然转为尖利:“不要听!”

姜小豆这回倒是吓了一个踉跄。

“什么鬼啊。”姜小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下意识的将姜沅护在了身后,他意识到,有危险。

“噗。”姜沅却在这个时候笑出了

声。

姜小豆转头:“姐姐,你笑什么?”

不是姜沅喜欢笑,只是就这阵仗,在她面前,还真只够让她笑一笑的。

这咒没念完之前,姜沅还不知道这是搞得什么名堂。

现在好了,姜沅算是听明白了。

这不就是野狼哭坟阵吗,入阵之人会在阵法之中感受到无比的悲痛,而后会觉得自己被野狼撕咬致死。

然而等阵法结束以后,人们便会发现两具互相撕咬,鲜血淋漓的尸体,也不存在什么野狼,都是幻想。

耳畔的阴风还在阵阵的吹着。

姜沅只觉得好笑。

因为、因为这个阵法是她前世小时候和同样修习玄学的同窗恶作剧的时候造出来的啊。

当时他们才不过七岁,全班几乎人人都能破这个阵了。

你现在在姜沅面前弄这个阵法,不是在自取其辱吗?

姜沅压根就没受到半点影响,她拍了拍姜小豆的背,在他的背上写下了正心俩个大字,刚刚还在愣神的姜小豆忽的之间就回过神来了。

“姐姐,怎么了?”

姜沅摇摇头:“没事。”

“造阵之人是谁,可敢出来回话?”姜沅向外大声喊道。

无人回应,只是耳畔的阴风吹得更加剧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