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听到屋外头的声响,连忙赶了出来,看见这一幕,连忙扑上前去,压着姜沅的两人没想到这小丫头敢直接扑上来,没做防备,姜沅忙扶起姜妍,将她护在怀里。
“小蹄子,这屋子是我二婶的,我就是你以后的主子了,违抗主子的指令,你可要知道后果!”李二倒是镇定些,边说边上下打量的姜沅,神色中满是猥琐。
“这屋子我没法管,可我和我妹妹跟你没任何关系,更谈不上谁是谁的主子!”
姜沅知道这房子的继承权肯定也轮不到他一个远房外甥手里,但与自己无关,不过他们现在还要对自己和妹妹不客气,她也绝不会忍让。
“这小丫头,嘴巴还挺厉害,小爷我告诉你,你俩是我张叔买回来的,现在他们没了,这些田地、宅子包括你们,都是我的财产,懂吗?”李二说道。
张老汉买姜沅姐妹俩可不是通过什么正规渠道,都是些拐子拐来的良籍人口,买卖没有文书、卖身契之类的凭证,就是价格低廉才有人买,本就做的是违法的勾当。
“这些宅子先不论,人口买卖须有卖身文书做凭证?你有吗?”姜沅开口。
“我
管你什么文书不文书的,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人了。”李二量这两个小丫头拿自己也没办法,开始耍起无赖。
“那看你的意思?是要强掳民女了?”姜沅边说边向一旁的姜妍使眼色。
小姜妍也跟着大喊:“李二又来强掳民女了!”
原来李二一向是个贪财好色的性子,经常纠集几个乡里泼皮去欺负附近村里有些颜色的姑娘,好巧不巧,有一次招惹上了村头里正大哥吴有家的妹妹,吴有家可不是吃素的,说话间就喊了族里五个人高马大的壮年男丁来,把李二和他时常纠集的几个泼皮混混打得半死,还扬言下次再瞧见他欺负姑娘就把他打死,让村里百姓帮忙监督,看见了去找他,还能得一碗子白米呢!
想起当时被里正家几个人殴打时的惨状,李二吓得慌忙想要捂住两姐妹的嘴,姜沅可不怕把事情闹大,借着势便倒在地上,嘴里还不断大喊。
果然,姐妹俩没喊几句,王婶子就跑了出来,还有几个往日爱看热闹的村里人也跑了出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王婶子忙拉起姜沅两姐妹护在身后。
李二知道王婶子的丈夫生了病,
卧床不起,家里只有一个女娃娃,便没放在眼里。
“王婆子,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李二伸手推搡王婶子,在一边的几个村里人看不下去,上去拉扯。
“李二!你老毛病又犯了,上次里正家那姑娘的教训你是还没吃够?”
“就是,我家汉子已经去里正家里头报信了!欺负两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明眼人都知道,张家这两个小丫头是被拐子拐到这来的!根本不是奴籍!”
姜沅姐妹俩来的时候,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拐子收干净了,但身上那身衣裳还在,看那花纹样式,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怎么也不会是奴籍,村子里好几户人家都瞧见了,私下也议论过一阵,不过到底也不是与他们相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张家人被抓,俩个小丫头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之身,李二又来找麻烦,还闹出这么大动静,便有不少人看不下去了。
听说有人找去里正家里,李二一行人便不敢再多做逗留,犟着脸大声叫骂了几句就跑走了。
李二走后,村里的人也渐渐散开了。
“沅丫头,我看这屋子你们是回去住不得了,今天
人多,他们不敢造次,我看他们走的时候那个样子,不像是会甘心的,保不齐什么时候还会来找你们麻烦,你们两个小姑娘住着不安全,不如住到我家去,就是这宅子,怕是得白便宜他们喽。”王婶子对姜沅说道。
姜沅很认同王婶的话,这宅子是呆不得了,不过不是因为怕了李二他们,而是因为,这个宅子被张家人弄得乌烟瘴气、风水奇差,再住下去,自己的命数再硬也是要压不住了。
“好,王婶子,谢谢您,我和妹妹这就搬过去,不过,你不用担心李二他们,这个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王婶子虽然听不明白姜沅在说什么,但是她只希望这两个小姑娘平平安安的,到她家去,她就安心。
当天晚上,两姐妹就搬到了王婶家里。
小妞妞一看见姜妍来了,就乐呵呵的扑上来。
“太好咯,妍姐姐来我家咯,终于有人陪我玩咯!”
“你这丫头,两个姐姐累了一天了,今天让他们早些休息吧。”王婶子无奈的摇摇头。
“好,妍姐姐,你和沅姐姐睡的地方我都给你们铺好了。”妞妞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家里收成不好,日
子苦的时候也从不抱怨,知道体谅父母的不容易。
“姐姐,是褥子诶,软软的,好舒服啊!”姜妍自小睡在姜家柴房,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没睡过褥子了。
铺着的褥子虽然老旧了些,但是洗的干干净净,姜妍舒服的在褥子上打滚。
今夜是姜沅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睡的最安稳的一次。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就传出来,李二几个人,横死在张家宅子的消息。原来他们几人白天走后果然不死心,想趁着晚上来偷偷把姜沅姐妹解决了,没想到走进张家宅子,没瞧见姜家丫头,一个不慎掉入水井中死了,另外一个被屋头掉落的砖块砸死了,大家都说张家宅子有邪祟,再也没人敢打那宅子的主意。
姜沅听到这消息,到不惊讶,毕竟,这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姜沅就找到王婶子,说想去看看王伯,王伯生了病不方便起来,但是自己和妹妹搬过来,好歹得和男主人打声招呼,不能失了礼数。
姜沅来到王伯房内,只见王伯躺在床上,面色发黑,嘴唇乌青,状态十分堪忧。
“这难道是?”姜沅心中忽然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