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快谢谢大夫。”
毛子转头看向刚才还要被他们收保护费的大夫,紧抿唇瓣,跪在地上,直接给秦云磕了三个响头。
这样的变故倒是秦云没想到的,一时间哭笑不得。
“行了,快起来吧,我还活着你。”
秦云无奈摇头,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在祭奠先人,呸,真是不吉利。
“今天的事对不起,不过您放心,往后只要您用得到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毛子这孩子显然已经在外面混了一段时间,说出的话都一股江湖气息。
不过秦云倒是觉得有意思,这些孩子其实才是最单纯的。
“你先不要谢我,我救你可是有条件的,他已经答应了我条件,你可不能反悔。”
秦云面带笑意看向毛子,只见小男孩儿先是一阵错愕,随后脸色恢复如常:“只要是常哥答应的,我便会去做。”
哟呵,这小东西还是讲义气的。
其他几人看着两人傻乎乎的,不想离开,早已经抬着自家老大离开。
不过他们心里明白,这家店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常哥,是我拖累你了。”
毛子耷拉着脑袋,显然明白那些人为什么离开,若不是常哥护着,大哥也不会留着他吧。
“别说这些,这位先生已经答应给你治病了。”
毛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秦云,秦云挑眉。
“多谢大夫好意,不过我们没有钱,我这个病也治不好,就不麻烦你了。”
毛子紧抿双唇,他的身体他清楚,这个病若是能治得好,他的爸爸妈妈就不会不要他了吧。
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更明白钱的重要性。
“你们还真像两兄弟,行了,以后你们就在我这里当个跑腿的吧,亏不了你们。”
如今院子变大了,也不可能让花婶一个人打扫,汪叔的事情也很多,秦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两个人是好的。
当然有汪叔他们看着,就算这两个小崽子要惹事,也要掂量掂量。
“您的意思是要收下我们?”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
若是可以,谁又想在外漂泊,虽说不知道眼前这个大夫是谁,但给他们的感觉,这一定是个能人。
“行了,说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既然要留人,自然要有个基本的了解。
“我叫常武,今年十八,父母在五年前就走了,家里亲戚嫌我拖累,我就出来自己闯荡。”
秦云点点头,随后看向躲在常武身后的小男孩儿。
“我……我不知道我叫什么,他们都叫我毛子,我今年十二岁,我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从我记事起就是周奶奶照顾我,可是周奶奶也走了好多好多年了。”
毛子说着低下了头,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毛子,哭什么哭,哥说的话忘了?”
见毛子要落泪的模样,常武赶紧制止,小心翼翼地看向秦云,他知道有些生意人最讨厌看见别人哭哭啼啼,觉得晦气,这是这个小弟唯一活命的机会。
“哥,我错了,我不哭。”
毛子说完赶紧擦掉泪水,秦云拍了拍他的脑袋,十二岁,他还要大好的年华。
“行了,以后你就叫云深吧。”
“云深。”
“那我能不能叫常云深,我想跟着常哥姓。”
“毛子!”
常武满脸无奈,平日这孩子最为听话,怎么今天却……
“好,依你。”
秦云喜欢有想法的人,这小子看上去有些胆怯,但眼中却全是精明之色,好好调教,未来或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手下。
先看看他哪方面的天赋比较强,若是医学,他倒是愿意收个徒弟,若是商业,让李振龙带着也行。
至于学习,该学的东西是要学的,学历却不打紧,他的身份想要安排一个学历太简单,再说吧。
“谢谢,主子。”
云深愉快的声音响起,脸上带着笑意。
秦云一愣:“你这是跟谁学的?”
云深眨了眨眼睛,指了指秦云身后的苍南:“他刚才就是这样叫的。”
秦云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苍南,你带坏孩子了哦。”
苍南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秦云还是注意到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行了,以后就叫我秦哥吧。”
秦云并不打算将眼前两人当下属,若他们足够忠心,他会给他们一个光明的未来。
“苍南,先带他们回去,让汪叔安排一下,云深后面再说,常武是会些武功的,你悄悄。”
苍南点点头,领着两人进了内院。
秦云伸了个懒腰,这病人没看到,倒是先收了两个人。
就在秦云准备转身回小院时,却被人叫住。
“这位大夫麻烦您留步。”
秦云眉头轻佻,转身之间一位中年男子,疾步匆匆地走来。
“请问您可是大夫?”
秦云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微微点头:“可是有何事?”
男人松了口气:“刚才您治疗那个孩子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能够看,您必然是个医术高强的人,我想劳烦您能外出问诊吗?我的女儿不大好,看了很多的大夫,都没有办法,想请您去一趟。”
男人说着,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女儿的病症只怕是棘手。
“我看病诊金可不低。”
秦云可不会什么人都接,除非是那些他觉得该出手救的,不然请他出手一次得能付得起报酬。
他如今身体并未痊愈,每次问诊对他而言也是一次消耗,所以更得慎重。
“这是自然,只要您愿意去一次,诊金您开口。”
秦云看男子的打扮,一看也是不差钱的主,男人之所以找上秦云,一来是看见他刚才治病的模样,二来是女儿的情况并不好,既然西医无用,或许老祖宗的东西有用呢?
秦云含笑:“不知这些先生怎么称呼?”
男人明白,秦云这话的意思就是答应下来了,当下欣喜:“在下姓郝,叫郝单羽。”
秦云思索片刻,宁远姓郝的大家族,他并未听过,但见眼前这人的言谈举止也并非像普通人家出身。
“先生只怕不是宁远本地人吧。”
郝单羽微微点头:“在下是南州人,迁居到此也不过数月,完全是为了孩子的身体。”